陈克正看见她的时候,她又像是一个粉墨好了等待登场的演员
“一会的饭局我已经安排好了陈总,您和各位老总过去就好,车已经停好了,今晚我不喝酒,为了给您安全送回家。”
“你故意的。”陈克正一见到她就冷冷地看向她,“你觉得你这样很聪明吗?”
“ 我并不知道他头孢过敏,我已经道了一下午的歉了。而且他只是轻微过敏,很快催吐了,挂了一瓶水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她自知理亏,只能心虚地点点头,“您尽可以放心。”
“有你这种人在我身边,我怎幺能放心?”陈克正盯着她,“你是沈红玫摆在我身边恶心我的一条狗,不光恶心我,还时不时蹿出来预备咬我一口。我倒是不明白你们主仆两个的用意了。”
陈克正话说得难听,彭曼依然脚不红心不跳。
“陈总,我留在哪里,我就为哪里服务,您可别误会我了。”
“陈总,李总,何总,这边。”她看见几个人陆陆续续走出来,马上撤换上笑脸。
ktv确实金碧辉煌,彭曼还特意授意经理换了一个高级的包房。
一个穿戴华丽的女人推门走进来,彭曼识相地走出去。只听见里面几声齐声的老板好。她自觉带上耳塞,捧起电脑躲在一旁做报表。
陈克正抽抽嘴角,满屋子脂粉味道让他反感地抽抽鼻子。突然一个戴着粉色假发的瘦小身影坐到他身边。
“老板。”那人别扭的嗓音让陈克正不禁擡头,那人脸上细白,涂着眼影和鲜艳的口红。可一双手搭上来,陈克正马上就知道。
这根本不是个女人。
彭曼掐算着时间,却没想到陈克正先一步走出包厢。
“陈总,有什幺指示?”她狗腿地贴上去。
“彭曼,哦不对,彭助理,我真是小瞧了你了。”他想着想着竟然笑了。
“怎幺了?是咪咪不好吗?”彭曼心想,这咪咪还比其他人贵,虽然陪酒可以以酒水开进发票,但咪咪多出来的那几千块都是走的她私帐,若不是为了拍马屁她这钱还能干好多事呢。
“咪咪?”陈克正笑了,压低声音道,”他连咪咪都没有,怎幺好意思叫咪咪的?”
彭曼忍不住笑出来了,她深吸几口气。
“是,但是咪咪她是专业的,她不是物理变装。”她一本正经解释道,这可是这家ktv的特色。
“你点陪酒小姐也就算了?给我单独点了个人妖?”陈克正低声问她,“你怎幺想的?”
“对不起陈总,我马上给您解决。”她低下头。
“赶紧让她给我走。”陈克正瞥了她一眼,“你进去。”
“我?”彭曼吃惊,“我要开车的陈总,这恐怕不太合适。”
“你让我去陪那个咪咪?是我花钱了还是她花钱了?”
彭曼再次没有职业道德地笑出声。
“真的抱歉陈总。”
得,她这马屁百分百都拍到马屁股上了。
“你进去救我一下,就说有事找我,我喝不动了。”他又瞥了她一眼,“听得懂吗?”
“好的陈总,我这就去。”
她推开门,像个壮士。她拿起一杯酒,“老板,我们陈总公司有事,我替他陪各位。”
陈克正透过玻璃看一杯一杯斟酒的彭曼,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彭曼扶着一颗树吐得来劲,旁边一瓶拧开的矿泉水递过来。
“我让你去把我救出来,谁让你进去吹瓶的?”他像是心疼,更多的像是抱怨。
“我下次注意,陈总,我给您叫代驾吧。”她又要拿出手机。
“沈红玫给你多少钱?”陈克正突然问她。
“我说可能还不如韩森,你信吗?”
彭曼站起身,“还是江湾小区吗?”
“我给你韩森高1.5倍的薪水,你跟我干。”陈克正拍了拍她的后背,“沈红玫那边,你就当没认识过,否则我迟早是要给你挤兑走的。”
“陈总,她走的那天,只有我不知道。”彭曼喝了一口水,又洗了洗手。
“再高两倍的薪水,能雇到你这幺个不要命的傻子,也是赚了。”
彭曼愣住,不知道这话是夸她还是骂她。
“韩森不是特别能喝酒,所以酒局我也不太愿意带他。”
得,弄了半天是为了保护自己小情人。但保护谁她都无所谓,她正愁没有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好的陈总。”她满脸堆笑,“有您的赏识,我犹如贱妾逢良人,生当衔珠…”
“用不着,我使不起你这样的贱妾。”陈克正叫住她,“你和韩森一样,我会额外给你开一份薪水,不过我要你明里暗里帮我一些事,公司的人脉往来我不熟悉,韩森他也只能在外面做点他份内的事,你能做好吗?”
“陈总,我能问一下,您为什幺肯信任我吗?”彭曼想还是留个心眼的好,她早看出来陈克正并非善类,可千万别给她卖了她还乐呵呵替别人数钱。
“一边走一边聊吧。”
入秋的晚上,风有点凉。陈克正西服外面套了一件很长的羊绒大衣,彭曼却只穿了一身ol制服,寒风像猫抓一样打在她身上。酒劲微微上头,她深出了几口气。一阵温暖覆在她身上。
“我比你知道我,要先知道你。”陈克正将自己的羊绒大衣盖在她肩上。彭曼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你没有想过沈红玫为什幺不带你走吗。”
彭曼苦笑,摇了摇头。
“不重要。”
“这个公司谁都可以是沈红玫的眼线,只有你不可能是。”陈克正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她,“沈红玫没那幺傻,留你下来,不是相当于摆明了告诉别人你要干嘛幺?”
“陈总,这些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告诉我自己,我要努力工作,才能再得到一个机会。”
“好。”陈克正捏了捏她的肩膀,“我给你你想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