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去游乐园 我体力好不好你不知道?

周末。

高中生的周末向来千篇一律的无聊,当温栩然看到微信里言蓦发来的言简意赅的信息让她陪他去游乐场玩,还是忍不住愣了愣。

言大少爷好雅兴。

打出这几个字后想了想又一个个删掉,最后简简单单的回了过去一个好字。

当她如约到达游乐场门口的时候,言蓦已经站在那里了。

他宽大的肩披着一件牛仔外套,里面是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色卫衣。踩一双限量版球鞋,带着一顶同款牛仔做旧的棒球帽,盖住了他柔软像小动物一样的发。

平时有些散乱的刘海被帽檐温顺的压在额前,平添了几分少年感的乖巧。

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毫无攻击性的大型犬。

温栩然又想到他按住自己猛肏的画面,脑海中有种难以将这两个形象重合起来的割裂感。

言蓦看到温栩然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也不恼,心情很好的迎上去揽住她,自然的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温栩然昨晚写竞赛题算的头疼,根本不想理他。

黑色的长发微卷,懒洋洋的搭在肩头,和主人如出一辙的摆烂状态。

言蓦瞧她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笑眯眯的贴近她的耳畔,话里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开心点。不然有你好看。“

温栩然踢踏着小皮鞋,立马换上一个很虚伪的笑脸。

皮笑肉不笑。

言蓦掐掐她的后腰,也没再说什幺,拎着她去排队检票。

令温栩然很震惊的是,言蓦一天带着她在不同项目间来回穿梭,竟然没显出半点疲色。

虽然言大少爷当然是都买了快速通道,但在偌大的有好几大块主题的场地里逛来逛去,温栩然已经是累的像刚上岸的人鱼公主,每走一步都是生命的流失。

她忍不住感叹:

“你体力真好。”

言蓦擡眸看她一眼:

“我体力好不好你不知道?”

温栩然正啃着烤肠差点噎住。

言蓦趁她不备,从善如流的咬过最后一截烤肠,笑的很得意,好像占到了什幺大便宜。

……

胖死你。

^_^

过山车。

温栩然向来怕失重感,被言蓦硬是拎着衣领拽上去。

她叫的花容失色甚至压过了隔壁小孩,全程言蓦气定神闲半点声音没发出。

下来后的她顶着一头被风吹的乱糊糊的头发,很不理解的问言蓦:

“你能从中得到什幺快感吗?”

言蓦又看她一眼:

“你。”

语罢,又补了一句:

“知道你害怕特意带你来坐这个的。”

温栩然气的牙痒痒。

头顶上空还在源源不断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此刻下来了作为旁观者只觉得好笑。

言蓦莞尔:

“你叫的比他们都好听。”

温栩然喝着水差点喷出来。

碰碰车。

像是为了发泄怒火,温栩然鼓足了干劲拼死的往言蓦身上撞,像是英勇就义破釜沉舟的革命烈士。

言蓦看她攻势很猛,像头初生的小牛犊一样撞过来,黑亮的瞳仁里卯着一股子劲儿,觉得有趣极了。

在两辆小车撞到一起的时候,言蓦低低道:

“看样子你很怀念被我狠狠撞的时候。“

温栩然吐血,卒。

这一天都败在被言蓦当作陪玩和调戏的工具人上了。

当刷遍园区内的所有项目,已经是夜幕低垂。温栩然看看时间想走,言蓦却拉住她,狭长的眼眸挑了挑,说陪我看完烟花再走。

温栩然无奈的跟上去,觉得自己像少爷身边惟命是从的小保姆。

言蓦并没有跟随大流去观景台看,而是拉着她爬上了一座无人的小假山。

这一折腾温栩然又是哼哧哼哧喘了半天气。

少爷啊,你家小保姆已经多久没笑过了啊!

正当温栩然撑着膝盖弯着腰呢,天上的烟花突然一大朵一大朵的炸开。红的,白的,蓝的,粉的,千姿百态,花团锦簇,照亮了整片夜空,映衬的天空都明艳艳的。

她一时有些愣,确实很美。也确实很久没有心情看烟花了。

上次看还是小时候呢,爸妈带着。

她突然有些好奇言蓦,眼神转向他,他也正看的出神,一簇簇光彩映在他的眼底,是难得的清澈明亮好像玻璃珠。

不比往常的看不透的深邃。

七彩璀璨的光照耀在他的侧脸,往日英挺凛冽的轮廓氤氲了光线,是少有的柔和。

他突然开口:

“好看吗?”

视线转过来,落在她身上,恰到好处的对上。

温栩然被那眼里尚未收起的一抹温柔怔住,只知道缓缓点点头,唔唔应着好看。

言蓦看她呆呆的样子,心下好笑,忍不住一把将人扯过来,压在石壁上俯身吻了上去。

一个和烟花一样温柔的吻。

耳边有烟花绽开的声音,心里也鼓鼓囊囊的,好像有什幺在破土而出。

她悄悄睁开眼,咫尺之遥的是言蓦认真专注的脸庞。长长垂垂的睫毛扫下来,高挺的鼻梁顶住她的,身后的背景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绚烂光彩。

唇间好像也有烟花绽开。

可惜,烟花向来短暂,稍纵即逝的美丽。

有人说刹那就是永恒。

温栩然不信,她从不相信年年的永远,她只信秒秒的瞬间。

就像曾经,温父温母许诺会永远陪在她身边,陪着她长大。

可是最后就只有她一个人。

誓言都很脆弱。它们的意义都只存在于诞生的那一秒。之后就像烟花一样,消散,逝去,了无痕迹。

温栩然见过太多,也听过太多。

心下突然的低落,她推开言蓦,烟花秀也正好到了尾声,被照亮的夜空黯淡了下去,周围也安静下来。

言蓦盯着她,似是不理解她怎幺突然不说话了。

夜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带着苦柠香气的外套已经披到她身上。

言蓦越过她先行往下走,见她没动作,挑挑眉回头,冲她伸出手:

“走吧。“

温栩然抓住那只手,一如既往的干燥温暖。

玩弄她也引领她,破坏她也拯救她。

温栩然抓紧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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