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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
萨巴卡坐在台阶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耐性跟着烟灰一点点掉落,飘散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
太无聊了。
她的离开带走了表演的趣味,他又变成了内里爬满虫蚁的空壳。
妈的。
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轻车熟路地摸出门垫下的钥匙,扑倒在了她的床上。熟悉的味道充斥鼻腔,他感到了些许的平静。
外边有尖叫和欢笑声传来,他面部表情地爬起来,翻找出医药箱清理伤口。
布料因为干涸的血迹皮肉凝结在一起,又被用力扯开,伤口再次裂开,他拿起碘酒清理着伤口,头皮像是被紧紧拉扯着,太阳穴钝痛,他咬着牙深深的呼吸着。
红棕色的液体混着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
他出神的盯了几秒,轻轻的笑了起来。
「地板弄脏了」他想,「如果她看到了会怎幺办呢」
不如弄得再糟一些吧。
*
她回来了,一直没有找他。
萨巴卡想着这件事情,下手干脆利落。
任务结束后,他偶尔会情绪高涨。
当那个身形单薄的人类被按在墙上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拙劣的技巧起了作用。
萨巴卡低着头看着面前跪着的人,看着她惺惺作态的勾引,理解不了她的眼里的痴迷。
性是操纵人的手段,他一向深谙此道。
相比于行为本身的带来的刺激而言,他更满足于精神上的支配感,他喜欢别人对他的渴望。
假面在道貌岸然的体面中存在,又在欲望显露时剥离,接近他的人大多如此。
她不一样。
当他试图接近他时,她给予的关注让他茫然。
他头一次如此长久的隐匿在暗处,间或给出不痛不痒地试探。
他们建立起了世俗意义上的亲近关系,但他总是不够满足。
拉链声响起的时候,她给他打了电话。
他扯住身下人后脑的头发制止了她的动作。
平静的嗓音在电话中有些失真,萨巴卡面无表情的听着,酥麻感在脊背升腾。
他有感觉了。
电话挂断后,他俯视着跪在地上还在擡眼抚摸他大腿的人,第一次希望那是她。
*
当文仁燮到了她家里的时候,她正在书房的椅子上看书。
听到动静后,只是懒洋洋的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并没有惊讶他为什幺能直接进了他的家门。
萨巴卡走到他身边,他将笔夹书页中,把书放在了桌子上。
「为什幺不脱了外套?」
萨巴卡沉默了两秒,随即脱下外套扔到了地上。
洁白的绷带缠绕在的黑色毛发上。
「啊……原来是受伤了啊」
她擡手握住他的手臂,拇指轻柔地抚摸了两下,然后慢慢用力地按压下去。
黏腻的血液渐渐渗出了绷带,她松了手。
随机扯着萨巴卡的领子把他拉下身来。
「现在我闻起来和你一个味道了吗?」
是的。
她穿了他送的衣服,洒了他送的香水。
萨巴卡感受着加快的心跳,一声不吭。
「告诉我,你想要什幺?」
她的眼里包裹着恶意和挑衅。
萨巴卡安静地凑近他,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
像是小兽对未来的猎物的试探。
然后他退开了一点,小声道:
「我想我应该杀了你」
她挑了挑眉。
他再次控制不住低下了头。
奇异的绵长又温柔的亲吻,他蹭了蹭她的脸颊,埋进了她的颈窝。
肆虐的暴风雪倏忽停歇,无边无际的寂静中,他终于贴近了她的体温。
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人们会忠于本能选择最熟悉的表达方式。
而他对她有着近乎本能的讨好。
不甚稳当的亲昵落在颈间,又一路蜿蜒而下,浴后干涩的皮肤重新变得湿润,散开的衣摆划开了长久以来的平静表面。
他含住了她。
她低低的骂了句脏话。
他的动作不甚熟练,牙齿磕磕绊绊。
她并不阻止,只是间或闷哼出声,却依旧允许她让自己疼。
她沉沉地呼吸着,声线依旧稳当,教他该怎幺做。
萨巴卡感到了一种微妙的被掌控的意味。
她摸摸他微微发硬的头发,低声夸他乖孩子。
低哑的声音里带着特有青涩磁性。
酥麻感悄然爬上后背,他感到自己在悄悄颤抖,呼吸乱了节奏,喉间溢出了短促的哼声,他擡眼看向她,像被摸软了骨头的幼犬。
「你喜欢这个?」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耳后,蛰伏的恶意蠢蠢欲动。
萨巴卡忍不住欺身而上,她没有阻拦。
只是偏着头避开他,他便追上去又黏黏糊糊地讨要亲吻。
少年人的躁动灼得他有些不清明,他蹭着身下的人,希望他能回应自己的渴求。
她终于擡手握住了他,冰凉的戒指贴在滚烫的皮肉上,激得他有些战栗。
「……求你了」
「难受」
她微微笑起来,眼底有遮不住阴翳。
「想要吗」
埋在侧颈的脑袋点了点,毛茸茸的头发蹭的人有些发痒。
「求你了……难受……」
「嘘」
她手下用力,黏腻的液体被揉抹开来。
「别说话」
这是她今晚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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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