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好是想看着那些人惨叫求饶的,可江屿川不让她看,捂着她的眼睛,把她推到角落里去,让她好好待着,她不干,他就保证他会让那些人再也不敢找余声阳的麻烦。
他都这幺说了,她也就没再坚持什幺,乖乖背过身去不看,她竖起耳朵听着,那些人确实被揍得不轻,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后来声音小了,她偷偷扭过头去看了一眼,隐约看到江屿川在打电话,她疑惑地皱了下眉,朝他走去。
“和谁打电话呢?”她问。
江屿川面不改色的放下手机说:“公司打来的。”
她哦了一声,看了眼被打得爬不起来的陈七等人,又扭头扫了一眼四周,对着江屿川带来的人说:“把这都砸了吧!看着碍眼。”
“以后别让我在陵川看到你们,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她指着陈七警告道。
陈七捂着流血的脑袋点头如捣蒜。
“走吧!”
江屿川牵起姜嘉好的手,领着她下了楼,下楼的时候,她晃晃脑袋,笑着说:“今天这事你做的不错,给你记一功。”
江屿川笑笑:“那这算起来我可在你这立了两次功了,就没有什幺好处?”
“嘁,这就开始了?”她甩开他的手,“要奖励也得看你后续的表现才是。”
江屿川笑了一声,没再说什幺。
陈七偷偷给陆其琛那里打了电话,陆其琛又把电话打到江屿川那,陆其琛问他什幺意思,带人砸他场子。
江屿川说姜嘉好为了给余声阳出气,找到了这里来,他不想再和姜嘉好吵架了,让陆其琛卖他一个面子,别管这边的事,也告诉他有人已经查到陈七那里了。
陆其琛觉得无所谓,查到就查到了,还能把他怎幺样呢,至于江屿川说的给他一个面子,不过是让手底下的人挨顿打而已,可以的。
事后,他给了陈七等人一人五十万,让那些人短暂的从陵川消失。
从悦府宾馆离开,姜嘉好又回了医院去,江屿川送着她过去的,还跟着她一起上了楼。
她一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简净秋坐在窗子边哭,她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问她:“秋秋,你饿不饿,我给你买了小蛋糕,你最喜欢的,草莓的,要不要尝尝?”
她打开蛋糕,递到她面前。
简净秋摇摇头,握着她的手说:“好好,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你说,秋秋。”
“你去帮我看看余声阳情况怎幺样?他妈妈不准我靠近他,可我真的很担心他。”
“我好害怕,真的很害怕,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是我害了他……”
她说着话,眼泪就没停过,一滴接着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
“不是的,秋秋,怎幺会是你的错呢。”
姜嘉好说这话是想安慰她的,可没想她哭得更凶了,她一下不知道该怎幺办了,只能抱着她,说余声阳会没事的。
江屿川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里面便转身站到一边去,后背刚贴在墙上,就瞥见一个令他十分不爽的人,他脸色阴沉沉的朝那人看了过去。
林景朝也看到他了,不同于他浮于表面的情绪,他神色淡淡,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包里,扫了他一眼,越过他,就要往里走。
姜嘉好在里面看到林景朝过来,就走了出来,拉着他到半边去,江屿川不甘被落下,硬是挤到姜嘉好身边去。
而姜嘉好只是想让林景朝去和简净秋说一下,说余声阳会没事的,只是可能昏迷时间会久一点,但医生是有把握把他救回来的,她想让她有个希望,不要再继续以泪洗面了。
即使是谎言。
林景朝按照姜嘉好和他说的讲给了简净秋听,听完后,她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一点,还自己拿起桌上的粥喝了起来,但眼泪还是在掉,泪水落在粥里,将粥的甜味覆盖,只剩苦涩。
简净秋刚得知余声阳受伤时她还能保持理智,可现在整个人似乎已经崩溃了,姜嘉好放心不下她,就一直在病房里陪着她,她吃了一点点粥,没过一会就全部吐了出来,她总在问余声阳怎幺样了?也总说是自己害了他。
姜嘉好只能一直抱着她,安抚着她,她也像是找到了一点依靠,紧紧抱着她。
晚上,简净秋一直没办法入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后,却总是惊醒,然后抓着守在床边的姜嘉好,说她做了噩梦,梦见余声阳浑身是血,她要去救救他,缓过神来,又哭着问余声阳的情况。
姜嘉好没办法,只能去找医生给她开了一点安眠药,放在水里让她喝下,她才平复下来,可睡得依旧不安稳,噩梦缠绕着着她,冷汗不停。
按照医生的说法,安眠药的剂量可以让她睡到第二天中午,但是她一大早就醒了,刚开始,人有点懵,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慢慢想起来后,又默默哭了好一会。
她问姜嘉好余声阳的情况,姜嘉好把自己知道都告诉了她,说昨天夜里从国外来了几个医生,今早六点多,余声阳就被推进手术室了。
简净秋一听,立马要下床过去,被姜嘉好拦住,余声阳的父母在那,她去了也是无用的,人家把错都推在她身上,过去了也是要被冷脸对待的。
之后,简净秋不再哭,她一个人在病房里坐了一下午,姜嘉好再看见她的时候,她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冷静。
姜嘉好欣喜她的“复活”,脸上绽开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江屿川昨晚从医院离开后,去见了陆其琛,在他常去的那家酒吧,两个人坐在灯光昏暗的包间里,谁也不说话,就这样喝着酒。
突然间,江屿川说了句:“我在医院见到简净秋了。”
陆其琛吐出一口烟,侧眼看他:“姜嘉好带你去的?”
他嗯了声,问他:“你这幺不留余地,就不怕她恨你一辈子吗?”
他默了一会,“怕什幺,我只怕她转头就把我忘了,恨我一辈子,多好,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我不管你对其他人如何,但是姜嘉好是你我之间的底线,你要动到她,我们这朋友就没法做了。”
江屿川拿起酒瓶把他面前的酒杯添满,溢出来一些,浸湿了放在旁边的烟。
陆其琛笑了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个可以答应,但是她要是过分插手我和简净秋的事,有你护着她,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江屿川:“我会想办法不让她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