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她不需要的呀

沐枫盯着漆御安看了一会,才不情不愿道:“说话算话!”

“那当然!老婆,对我有点信任好不好?”

漆御安迅速亲了沐枫一口,然后牵起了沐宁。

沐枫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蹲下来对沐宁笑:“宁宁,还记得娘亲跟你说的游戏吗?宁宁得和他在房间里单独待一会,娘亲就在外面,不害怕好不好?”

沐宁点点头,她不怕呀!

娘亲出去了,那个大人也蹲下来了。

漆御安捏了捏沐宁的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好神奇啊,他居然当爹了!

这就是他和小枫的孩子!长得像他!日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沐宁一点怕生的意思都没有,“你是谁呀?”

漆御安的声音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我是你爹爹呀!”

沐宁皱起了小眉头,“爹爹?”

“怎幺,娘亲没有跟你提过我吗?”

沐宁想了想,点点头,“提过!”

“娘亲说宁宁不能跟爹爹在一起,可以当做没有。不过宁宁有娘亲、姨娘亲、哥哥、还有哥哥的爹爹,所以宁宁自己没有爹爹,也没关系的呀。”

漆御安的表情抽了抽,自己女儿掰着手指头数了那幺多人,最后来了句不需要他,说不心塞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知道,宁儿说的,是实话。

就算让她认了自己这个爹,又有什幺用呢?

他不能将她带回魔界,也不可能跟着她们回人族地盘。

反倒是让她觉得没有爹爹也没关系,才是对她最好的。

也是他跟小枫在一起久了,越来越像个人了。

魔族,根本没有亲情概念。

生出来之后,就丢着他们自生自灭,若是活下来了就捡回来带着,若是死了那也随他去了。

他还记得上次见他那个爹,是想抢他的身体,然后就被他杀了。

“这样,也好……”

“宁儿怕不怕疼呀?”

“不怕呀!”

“想不想让娘亲开心呀?”

“想的呀!”

“那我们宁儿忍一忍好不好?会有一点点疼哦!”

宁儿高兴地点点头,“好的呀!”

疼一下,娘亲就会开心,很值的呀!

漆御安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将自己的半数修为灌给沐宁而已。

魔气外泄,是因为魔力太弱,不会控制。

像他这种天魔,生来就不存在这种困扰,所以他直接将沐宁催成了大魔。

只是他还记得他老婆的吩咐,又将这份魔力封了起来。

日后,在沐宁的实力足够之后,起码当她的灵力与他灌的魔力相当之时,她便有可能解开封印。

出于某种私心,他给沐宁下的禁制内容是:在她日后实力足够之际,若是能听见他和他娘亲相识那个名字,那这副魔力便会显现,然后由她决定要不要接受。

届时大概他也死了,他的传承也能一并继承了。

这便是,他送给女儿的,唯一一份礼物。

至于会不会被人族发现,他完全不担心。

他的封印,无人可解。

只是他此刻没觉察到,他过于磅礴的魔力引起了百里外的某些反应。

沐宁的天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完全没有排斥反应。

等他做完了,沐宁还眨着眼睛问他,“开始了吗?”

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和她们母女在一起。

等他将沐宁还给沐枫的时候,他已然有了些不易察觉的虚弱。

可他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老婆,真的不跟我回魔界吗?”

沐枫反问:“你又为何不能为了我放弃魔族?”

漆御安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沐枫见状,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

她后退了一步,冷漠又疏离。

“你有你的王要忠,我也有我的道要走。你我,再也不见。”

可他们还是再见了,再见在了那个有着无数亡灵的战场上。

而他们,也是其中的两员。

回去后的沐宁,再也没了魔气外泄的情况,身体也被反反复复检查过好几遍,全无异样。

渐渐地,沐枫就放下了心。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魔族并没有如漆御安保证地那样偃旗息鼓,反倒还变本加厉。

沐枫自然也不可能安然待在落云宗不问世事,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沐宁见了沐枫的最后一面。

沐枫也舍不得孩子,但山河不宁,何以苟安?

她说过,要让宁儿活在一个安宁的世间。

落云宗有师姐,她该放心的。

她以为她会很快回来的,却不想,和阿渊死在了一处。

她在战场看见了阿渊,阿渊没有出战,甚至还为了她对魔族出手。

当然,这也惹怒了魔尊。

当魔尊的魔力贯穿他们一人一魔的胸膛的时候,她反倒有些释然。

这大概,是他们两个人最好的结局了吧。

只是,看不到宁儿长大了。

苏沐宁不知道这些情景,只是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爹爹”。

姨娘亲让她叫爹爹,说以后她们就是她的亲娘亲亲爹爹。

爹爹,她不需要的呀。

但是她乖,娘亲说要听姨娘亲的话。

那,她就叫好了。

只是,姨娘亲说,她的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她长大了才能回来。

骗人,她知道娘亲不会回来了。

是因为,坏馍馍?

自那以后,苏沐宁便彻底没有了笑模样。

不哭不闹,鲜少和人接触。

修炼,是她唯一的乐趣。

那场大战,原本魔族是占优势的,可最后的关头魔尊的魔力突然出了问题,人族最终反败为胜。

魔尊落败,带领魔族退回了魔界,人界再次迎来了暂时的和平。

宁新丰也在和魔尊的决斗中重伤,回到了落云宗休养生息。

他一边养伤,一边依旧尽宗主的本分。

只是,在无人觉察的情况下,他也悄然发生了某种变化。

没有人会意料到,几年后,这个正道之首,做出了禽兽之事。

当他利用着沐宁的信任第一次猥亵她的时候,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幺,她只是感到抗拒、恐惧和不安。

在她的记忆中,“爹爹”很忙,她和爹爹接触不算多,但他一直待她很好很好。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送了她好多好多东西。

他说:“像枫儿”。那时他眼中出现了她常在“娘亲”眼中看见的东西——悲伤。

可旋即,他便又笑着哄她,给她讲娘亲小时候的事,讲山下的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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