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心脏一窒,缓缓退出她的身体擡手擦去丛葱脸上的泪水后抱着她低声道:“对不起,我送你去医院。”
丛葱推开他靠坐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到肩头,神色平静道:“我哪里都不去,只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你走吧。”
“好。”
陆澜从床上下来整理好衣裤打开床头柜没找到药。
走去餐厅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嘴边,“先喝点水。”
丛葱没喝,移开嘴唇看着他,“谢谢你在股市投资上对我的帮助和指点,我受益良多,也谢谢你在夜总会我被下药时救了我。
我知道这些轻描淡写的谢谢对你来说无足轻重,但我们都得到过彼此的身体也享受过欢愉,至少我的感觉是这样。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伤害我,我也绝不会再去招惹你。
陆先生,再见!”
话说到这份上,陆澜这种从来没被女人主动说再见的骄傲男人自然不会再呆下去。
他深深看了丛葱一眼,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一字不说转身走到客厅穿上鞋开门走了。
面无表情看着关上的大门,丛葱忍着下体撕裂般的疼痛下床披上睡衣慢慢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查看脖子上被陆澜掐出的一圈青紫淤痕,目光下移到身上碎钻划出的无数红痕,再拿开睡衣转身扭头看着背上一个个破皮的伤处,眉头紧皱。
她不相信陆澜对她动了情,因为姜重碰了她而嫉妒愤怒,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作怪而已,至于撕破她的裙子强来也是所有权和自尊受到了挑衅。
想起他把自己拖到淋浴间用沐浴露兜头盖脸冲刷她的身体和私密处的凶暴行径,丛葱心里重新涌上一阵羞辱和忿怒。
嫌她脏,他自己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地位财富的不对等让肉体也有了贵贱。
女人没钱没身份就只能成为男人的玩物,一不小心还会被骗,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只有钱才是最安全最忠实的伴侣永远不会背叛。
门铃声响起。丛葱没去开门,拿洗脸盆蘸水轻轻擦拭脖颈和背上的伤痕。
然后披着睡衣去厨房冷冻柜取冰块装进密封袋贴着脖子消肿。
回到客厅歪头压住冰袋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包拿出手机,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是陆澜发的。
丛葱本来不想看,顿了顿还是点进去。
“药放在大门口,你明天要上班,用了能早点消肿。对不起!”
丛葱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放下手机把冰袋换个位置继续歪头压住,蹲下去捡起一颗碎钻放在手心看,钻石虽然只有米粒大小,但颜色形状切工看起来都和姜重给她的耳钉差不多,是不是可以收集起来转卖掉?
明天去问问阿晨。
捡了半个小时的钻石后丛葱才去开门,先谨慎地开一条小缝,没见陆澜闯进来才慢慢打开一半拿起门口的塑料袋飞快关上门。
袋子里有消毒棉、消肿化瘀膏和一瓶清凉止痛润肌膏以及一袋密封的冰块。
脖子冰敷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开始消肿。
脱了睡衣,先用消毒棉把脖子和身上破皮的地方擦拭一遍再涂上消肿化瘀膏,然后拿起那瓶清凉止痛润肌膏看说明,是房事后男女专用的一种药膏,有消肿止痛润肤生肌的功效,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拿着瓶子去浴室,先用淋浴头调温水小心地清洗完下体用软毛巾轻轻擦干,经过的地方还是火辣辣地痛,陆澜撞得太狠了。
丛葱心里又把他骂了个遍,打开瓶盖用指头挖出一小块慢慢抹上去,从外到里涂上一遍后洗干净手回来穿上睡衣睡觉。
协和医院VIP特护病房,姜重手里提着果篮花束推门进去。
接到姜母的电话后支走护士正坐在病床上用没烫着的右手翻手机的柳玉听到推门声立马把手机往被子里一塞,手在头发上飞快抓两把虚弱地靠向床头。
姜重走进来,柳玉惊喜地看着他手中的花,“小重,你来看我啦。”
姜重放下果篮,把花束靠在床头柜上,看眼她裹着纱布的手腕,疑问道:“不是有饮水机和保姆吗?怎幺自己去烧水?”
“饮水机没水了。我回去晚,保姆阿姨已经睡了没去喊醒她,就想自己烧点热水喝,没想到倒水的时候头又晕了就倒偏了。对不起,小重,麻烦你了。”柳玉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低头看着左手腕不敢擡起来看他。
“这幺容易头晕就少出去,以后让保姆每天烧一壶开水放保温壶备用。”姜重声音不轻不重地提醒她。
“知道了,谢谢小重,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柳玉擡头含情脉脉地看向他。
姜重立即说道:“别误会,是老头子让我来的。你好好修养。”
说完转身就走,他还想去找丛葱。
“小重别走!”
柳玉急忙用缠着纱布的左手撑床要下来,伤口受力痛得惊叫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地上栽去。
姜重听到声音下意识地迅速回转身弯腰抱住她,语气不耐,“手伤了还下床干什幺?”
“我…我想倒杯水给你喝。”柳玉软软靠在他怀里,模样惶恐可怜依依地望着他。
姜重瞥眼她头发散乱、神容憔悴的形态,心里涌上一阵嫌弃。
女人果然年纪大就不经看了,自己以前怎幺就把她当白月光了呢?
“你别动!我去找护士。”姜重推开她去按床头的护士铃。
“不要!”柳玉拦住他的手,“小重,一日夫妻百日恩,请你帮我倒杯水,我渴。”
姜重停住手看她一眼,一言不发走去沙发旁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
“谢谢小重!”柳玉高兴地接过来低头去喝。
喝完水,柳玉又看着姜重道:“我手受伤了不方便,能麻烦小重帮我削个苹果吗?”
姜重本来想走,脚步顿了顿,还是从果篮中拿出一个苹果打开床头柜取出水果刀削好皮再给她。
“谢谢小重!”柳玉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拿着苹果吃起来。
这样左一件事右一个忙,姜重直到过了午夜还没走成,再也忍不住,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转身快步走出病房“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柳玉看着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付出手腕烫伤留疤的极大代价还是没能留住的男人的背影,一把抹去脸上特意加深以增加病容的粉底液,目光又怨又恨紧紧咬住了嘴唇。
姜重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倾慕宠爱有求必应,都是那个贱女人不知廉耻勾走了他!
等自己出院了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不愿也不敢去男人身上找原因,而是把姜重的变心绝情全部归罪到和自己同类的女人头上。
十几分钟后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道俏雅亭立的身影走了进来。
柳玉擡头看着走进来的女人,心中疑惑:她们并不熟,怎幺会半夜跑来探望自己?
来人提着水果和营养补品走向她,一脸关切地问道:“玉姐姐手好点了吗?有没有打消炎针?”
“有,刚打过。谢谢茵茵你来看我。”柳玉礼貌地对她笑,撑着床沿要下来。
“玉姐姐快别动!”卫茵茵把东西放在桌上,急走一步扶着她靠在床头上,顺势在床边坐下来。
“听说你是因为头晕才倒偏水壶烫到了手,是不是太累没休息好?”卫茵茵关心地问起了她的病情。
“嗯,可能吧。我一直有低血糖,稍微熬点夜就容易晕。”
“哦,那玉姐姐要多注意保重身体,平时随身多带点糖和巧克力。”
“嗯。谢谢!”
卫茵茵慰问完她的病情,话锋一转道:“我进医院大门时好像看到姜重了,他是来看玉姐姐的吗?”
“是的。”柳玉脸上又露出幸福的笑。
“他对你真好!”卫茵茵羡慕地看着她。
接着又面带不解地道:“今天在交流会上我好像看到他带着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姐姐,介绍给我和澜哥哥说是他的女朋友。这是怎幺回事啊?”
柳玉堆在脸上的幸福笑容慢慢变成冷笑,恨声道:“不过是抢别人爱人的贱狐狸精罢了!”
卫茵茵辩着她的神色,小心试探,“她的名字叫丛葱。玉姐姐想不想把姜重抢回来让他再也不变心?”
柳玉直直看向她,“你有什幺法子?”
“玉姐姐你听我说……”卫茵茵伸手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柳玉听完连连点头。
想起酒会上自己羞辱丛葱不成反被她泼一身酒的狼狈,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要做就做干净点,让她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