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暧昧的情绪散去，姜伊的思绪也清明了很多，自然也想到了钟程特意走一趟这件事。
她往旁边觑，被少年一盯，又犯怂的收回眼。
手被人动了动，然后被握住。
她察觉到对方没戴手套，反客为主，把他的手拢到自己怀里。
“你冷不冷？”她问。
钟程的脸上看着没有什幺变化，却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冷。”
不像钟文越会装可怜，明明神色没有什幺变化，却让人有种怜爱感。
姜伊双手捧着他的手狠狠搓了两下，试图搓暖一点。此时寒风一吹，忽然觉得自己停下脚步在雪中搓手的行为像个傻子，不如快点到家。于是又改成拉钟程的手快步往钟宅走。
钟程刻意慢步，由她拉着自己走，视线落在被她牵着的手上。
明知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期待，如果她只是自己一人的就好了。
他突然站住脚，姜伊在反作用力下往后仰，接着被他拽到怀中，面对面。
“姜伊，”他说，“亲我。”
此时已经到了院子外，姜伊记得他说她妈妈和钟云德都回来了，而且院内说不定有佣人，外面说不定哪里还有监控。
可钟程的眼神认真，认真到有点执拗，她又不能说拒绝。
紧张。
怎幺有种禁忌的感觉。
她做贼心虚地四处望望，把钟程外套后面的帽子盖起来，然后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快速地印下一个吻，然后退开。
“不要醋了。”她说，“等会儿再亲好不好？”
钟程说：“等下要去老宅。”
姜伊急了，踮脚尖又亲了他一口：“可以吗？”
钟程定定地砍了她两秒，举手忽然捂住她的脸，半步贴近，高大的身躯将她遮挡。少年俯首将吻贴上来，不再是一触即离，沾了唇瓣之后，撬开她的牙关，舌头伸入她的嘴里，舔舐，吮吸。
姜伊懵了一会儿，直到嘴巴被他的舌头弄得舒服了，忍不住地“嗯”了一声，因为担心被发现，双手紧张地攥紧他胸前的衣服。
钟程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结束之后又舔了舔她的唇，才意犹未尽地说：“可以了。”
姜伊感觉自己的脸冒热气，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红，想到家里还有她妈和钟叔叔，担心被他们看出点什幺，埋头在钟程衣服里蹭了蹭，深呼吸好几口，才直起腰，捂住脸呼哈呼哈吹气。
钟程看得好笑，擡手摸了下她的耳尖。
姜伊被他的手冰到了，改成捂耳朵。随即又注意到他的手上温度冷得可以，来不及想太多了，忙拉着他往家里走。
“你的手怎幺这幺冷？”
钟程任她拉着，这回嘴角带笑，心情很好地看着她的身影。他注视着她，忽然地张口：“姜伊，我爱你。”
姜伊的脚步顿了下，然后砰砰跳。
钟程说爱是最直白也是最认真的，不是第一次说，但每次说出口都让她心跳加速。
怎幺在这个时候突然表白。
“知道了。”她闷闷道，“我、我也爱你。”
“下次也那样喂我吃东西。”
姜伊晕乎乎应：“嗯。”
又反应过来。
……嗯？
那样喂他吃东西？那样，哪样？而且刚刚，是舅舅喂她，不是她喂舅舅。
她脸热。
跳脱出情欲氛围之后，回想起来觉得好羞人啊。
钟程没给她反悔的机会，说：“那就今晚。”
姜伊抓住“今晚”这个字眼，脚步顿住，回头。想到刚刚傅笙也说今晚见，便问一句：“今晚有什幺特别的安排吗？”
他们站得久了，风吹起来，他也感受到了寒意，抓住她的手继续往里走，换成他在前面拉她，边回话，声音从前面传到后方的姜伊耳朵里。
“一家人团圆而已。”
语气难辨，话也有些不清不楚的。
姜伊待要细问，视野中发现钟家阿姨的影子，又把话吞了回去。
姜伊进了门，看到坐在客厅的梁艳。对方也注意到她，看过来。
姜伊发现她的气色好了很多，整个人像没有愁虑，周身的气息都轻松了很多。
梁艳看到她，嘴巴动了动正要说些什幺，随即注意到她和钟程牵着的手，话头一顿，眼里带上些笑。
“妈。”姜伊朝梁艳打招呼，硬着头皮把手从钟程手里抽出，然后强装自然地脱帽子手套和外套。
钟程也礼貌地向梁艳喊了声：“阿姨。”
梁艳朝两人摆手：“快去准备吧，等会儿出发了。”
没什幺需要特别准备的，只是回钟家老宅那边吃顿饭，穿常服就可以，也不需要打扮。而且在那种场合，姜伊自认就是个路人甲一样的摆设，更不需要花太多心思，谨言慎行就行。
下楼的时候，客厅里除了梁艳，还有钟云德。前者脸上带着笑，后者神色淡淡，好像和一年前没什幺两样，但是某些东西变了。
笑里没了情意，连伪装的迎合也没有。淡淡的神色中是真的没有情绪，眼里平淡，好像无所谓是谁。
姜伊想，钟叔叔的感情能持续的时间真短暂。
她突然想起之前梁艳与她说的话。自己的妈妈与钟叔叔的结婚，包括后来的即便没有感情也不会轻易离婚，这背后的原因……不是她妄自尊大，恐怕有她的原因。
钟程下了楼梯，见她还在原地发愣，伸出手唤回她的注意力。
姜伊只是犹豫了片刻，把手搭上去，下了最后两级楼梯，回过神，迅速把手抽回。
只是这一幕竟然吸引了另外两人的注意力。
钟云德尚未说话，梁艳先笑起来。
“兄妹两感情真好。”
姜伊微垂着眼。
钟云德看向钟程，眼里意味不明，似笑非笑。
少年毫不避讳地盯回去。
四人分坐两辆车，钟云德和梁艳一辆，先走一步。钟程和姜伊同坐一辆。
姜伊打开车门时看到钟文越，惊讶了下。
对方逗她：“妹妹好呀。”
姜伊呆呆地，但自觉坐在中间，右边的位置留给了钟程。
后座形成独立的空间，姜伊左边再次传来钟文越略带调笑的声音。
“妹妹怎幺不理哥哥？”
姜伊忽然就想起了前几天他对着手机自渎，射了满屏精液的画面。整个人顿时就不自在起来。
“你，那个，戏拍完了啊。”姜伊不自然，也不敢看他。
“是啊。”钟文越突然把手放到她的手上。，察觉到她的紧绷，迅速抓紧不让她多，侧过身子去，故意靠近她耳朵吹气，“妹妹这几天想哥哥吗？”
姜伊偏头躲开：“想的。”
就在这时，钟程的手也盖住她的右手，另一只手把她的脸往他的方向转。
姜伊的嘴巴被他两指掐得嘟起，抗议道：“不要掐了。”
声音被夹得有些闷。
钟程凑上去亲了下，才放了手。
钟文越像只大狗想黏上来：“哥哥也要。”
姜伊趁机挣脱他们的手，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双眼警惕地左右瞧瞧。
钟文越噗嗤笑了下，大手盖在她的头顶。
“好可爱啊我的妹妹，怎幺把哥哥当坏人防呢，哥哥会伤心的。”
钟程的眼里也掺了些笑意。
钟文越的话分散了火力，姜伊集中警惕盯着他。
钟文越似乎败下阵来，呵呵笑了下：“好，不亲了。”
姜伊还在忖度他说的是真是假。
“不亲了哦？”
“嗯。”钟文揉揉她的头发。
姜伊收了手。
钟文越笑得很开心，唇角勾得摄魂，压低声音，幽幽地道：“没关心，今晚哥哥会补回来，成倍地，操死妹妹。”
姜伊的心跳顿了下，眼睛睁得圆溜。
今晚？
钟文越朝她笑，却不解释。
姜伊转头，把视线移向钟程。
钟程对她张开手，把她抱过来，搂住。
“不用担心了，他亲不到你。”
少年的眼里难得浸染狡黠的笑意。
姜伊僵着身子，感觉并没有好多少。
过了一会儿，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关于今晚的话题似乎又被揭了过去，没来得及细问出口。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隐约能猜到到底是怎幺回事。
不由自主夹紧了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