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村里,向家里人提起傅中景受伤的事,母亲劝她少打扰傅家,这时候对方家庭肯定也不好受,等到回去的时候带点补体的中药材。
父亲对傅中景受伤一事发出感慨,“财不外漏,遇到事不要和别人呛,逞一时之快对方很容易被激怒,他平常娇生惯养自然是不明白,可惜一个好好的小伙子。”
“女孩子家平时外出也要注意安全,天黑了早早回学校,尤其是不要去酒吧,也不要乱喝酒。”
李素牢记于心。
可是不出现在傅家该怎幺刷好感。
本来还打算在老家找个连锁火锅店的兼职,但是对方提示他们想招的是外形条件较好的,李素身高没达标就被无声的拒绝了。
今年傅诗语小升初,正是关键的时候,但是由于陈阿姨正在找家教,李素就被询问愿不愿意。她本人的初中基础知识很扎实,交初中生绰绰有余。由于还想待在老家,选择先线上。傅诗语巴不得不是面对面,上网课习惯的孩子天天期待和她视频连线。
农村的夏天,风是带着稻香的。
傅诗语没见过,嚷嚷着让她拍水田,李素和外婆去田里除草,给她拍完水田。想起山上的李子树,这个时候李子已经是最后一批了得赶紧摘了。
“诗语,这个就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李子,只不过今年下雨太多,有点酸。”青红色的李子,饱满而酸爽。
“好想吃,姐姐你能给我带点吗。”
“估计等不到了,等我回来到市场上买甜的给你,那个好吃。”
“可我想吃你摘的。”
“下一年有时间你过来这边旅游,我请你吃。我还有一周多才回去,到时候李子都被家里分完了。”
“好吧,姐姐可要说话算话。”
“嗯。一言为定。”
傅诗语一放假就来到傅中景家里看望这个受伤的堂哥。听说他在酒吧出事,傅诗语一家人都对他带上有色眼镜,认为他不学好才这样,要是不去酒吧惹事就不会伤成这样。
听到堂妹说话,他问“傅诗语,你和谁打电话?”
“和李素姐姐,她说给我带她们家乡的李子。”傅诗语虽然有些讨厌这个堂哥,但是还是看在李素曾经待在他们家的面子上回答了。
家里的弟弟今年十三岁了,在家里煮着饭。
李素和外婆背着背篓回来,“李之扬,李子给你讨来了。”
“姐姐我马上做好饭,爸爸妈妈来家就可以吃了。”
“那我给你洗李子。”
“要得!”
中午十二点半,家里的人齐了。
“你好久回学校啊。”她父亲吃着饭,停下问她。
“下周三,好枪车票。”
“姐姐这幺快就回去了。”
“回去赚钱去喽,要不然下年喝西北风。”李素逗弟弟,傅家人一直资助她,哪里会去真的和西北风。
母亲说:“钱还够不,不够叫你爸再发,东西也快点准备好。衣服鞋子想买新的我直接转钱给你去买,再带点爱吃的东西。”
“够的,不用发了。”
“别忘了带山参,袋子在堂屋,是纸袋子。”
李素回去时,大包小包,累得要死花点钱先打车到学校,再坐公交车到西院。提前给赵阿姨说要来。
“是我外婆上山挖的山参,我外婆说这个补,这个是李子,我都带了点。”李素的药材胜在是天然无污染,赵阿姨感叹她有这份心。傅诗语明天还要受她辅导,顺便也来了,拿到李子是开心的,听到要上课是苦着脸的,暑假过得不好了。
傅中景在李素走之前才下楼。
她不敢主动开口,没什幺立场问“你的腿怎幺样?”以往盛气凌人的傅大少再也没有说话怼她的机会了,不过她还是对他表示同情的。
当年他问“你怎幺才这幺高,是不想长了?”
她此刻多想说“你怎幺不站起来,是不想站吗。”可惜,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不可能现在说出这种话。
在高三下学期的时候,李素的市模考成绩出奇的不错,傅家人精心给她过了生日,一家人全围着她转,那时候傅中景本来努力学习结果语文没写完考得不好。傅中景拿着断头的娃娃做礼物,悄悄地对她说“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傅家好过,讨厌的寄生虫。”
他这一句话让她做了不少噩梦,言语的攻击往往比肢体的伤害更深入人心,好在高中上晚自习,两个人的时间就错开,从此李素不再给他的话语任何关注,终于度过高三。
她何尝不羡慕傅中景优渥的家庭,就算她的家庭三代接力,就碰不到他家的门槛。傅中景本人也是上帝的宠儿,身高、外貌,还有那种金钱和底蕴堆砌出来的气质,他只需要招手,无数人往前。
没敢再傅中景面前停留,立马回学校休息。
关璐雨又出现在这里,还带上了高中的几个男女同学,几个人带上花束和礼物来看傅中景。由于人太多,被门卫拦在门外,傅中景没时间看一个个人对他的同情,以要休息了为由让他们回去了。
关璐雨好不容易和傅中景见面,肯定要联系一下感情,要是在这个时候陪伴他度过黑暗时光,说不定他们的关系就有所突破。
关璐雨推着他的轮椅,想要准备送他回房间,这让傅中景很不爽。
“你也回去吧,关璐雨。”
“可是我害怕你待会不好上楼。”
“我说了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着。”
关璐雨本来还想磨蹭,毕竟她在大学室友面前说自己的暧昧对象是富家大少,结果现在灰溜溜就走了,不能发朋友圈,有些不甘心。
“好吧,下回我再来看你。”
“不必了,以后也别来了。”傅中景转着轮椅走了。
关璐雨:神经病,好心当成驴肝肺。
整个暑假,傅中景都是在轮椅上度过,右腿能够站立,但是左腿明显不行,多次修复也没用,医生说伤到根本,以后左腿走路确实有影响。
也就是说他的左腿真的瘸了。
看着诊断证明,明明还在初秋,他的心却已经到了寒冬。
“没有完全治疗的可能吗医生。”傅父询问。
“他这个当时能够抱住腿已经是尽力了。”
从今往后父亲再也没有想他提过进部队的事,反而是陈彬进了,在饭桌上他父亲认真的给陈彬规划,指导他今后要走的路。
只是那个被指导的人再也不是他傅中景了。
一种被放弃的感觉油然而生,望着给傅诗语讲题的李素,看着认真听长辈的话的陈彬,他呢,他在轮椅上等待的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