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这句话，能感觉到陆旸整个人僵持住一下。
本就是玩笑，张蔓正想起身，听到陆旸闷闷的“嗯”了一声。
现在轮到她怔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轻咳一声，不自然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甚至不敢看他。
“我刚才只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
陆旸的语气正经得不行，跟什幺入党宣誓一样，弄得张蔓想立刻拔腿离开。
可这里是她家，二人在地方是她的房间，又能逃到哪里去。
她轻咳一声，试图化解二人现在的尴尬气氛，哪里想到陆旸又补了一句。
他说：“我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在开玩笑，那是什幺？
是真的喜欢她？
张蔓有些撑不住，余光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才只是一眼，歪打正着眼神对视上，心虚又挪开。
扪心自问，陆旸长得确实不错。
可她看过的帅哥太多了，且不说张榆森、司谨言这样的极品，从小被陈斐压着去学习各种兴趣班，遇到的异性也不少。
更别说还有张彦这种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父亲。
现在她看男人，要求可不低。
“你喜欢我，所以呢？”她努力冷静下来，擡头看着陆旸，“每次都跟我说一些奇怪的话引起我对你的关注吗？”
“我……”陆旸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只能挪开跟她交汇的视线，低头扭脸到另一侧。
可以说很早之前，他就不可控制关注着张蔓在学校的一举一动。
她对谁都是笑着的，可对什幺都是淡淡的，让人不敢靠近。
成绩能控制在年级50-60名，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这样的学生，在老师的眼中自然是优等生。
更别说还长得漂亮。
学校很多活动她都不参加，下课就离开，大家都说她是大小姐。
她确实也是大小姐，张家的女儿。
可他还看过她不是大小姐时候的样子，比现在还要漂亮动人。
喉结滑动，他有很多话想跟张蔓说，可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蔓也没开口，二人就这样对峙着。
打破气氛的是赵阿姨，她拿着果盘和零食上来。
看到在房间的两个人沉默不说话的样子，气氛沉默尴尬，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场面更尴尬了，张蔓站起来，故意哼了一声，跑到赵阿姨身边撒娇。
“赵阿姨，我和陆旸在讨论今天的考试呢，他非说我题目算不对，真的是坏死了！”
一句话，尴尬的气氛缓解，赵阿姨终于放心下来。
“小姐和同学慢慢聊，你们都聪明，聊考试也要心平气和一点，需要什幺都可以和我说。”
“好哒。”张蔓笑得很甜。
送走赵阿姨，张蔓脸上的笑也消失了。
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让人拿捏不准到底是生气还是面无表情。
陆旸看着她去关房门，然后反锁。
“我还是出去吧。”陆旸走到她的面前，不打算打扰她了。
二人靠得近了一些，张蔓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微微擡头。
“陆旸，你到底多高啊？”她问。
“嗯？”男生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愣了两秒才回答，“上次体测一米八多。”
“跟你说话我脖子疼。”张蔓扭着脖子，有些累。
“……嗯。”
陆旸看着她，后退了一步，“这样呢？”
“嗯，好多了，你这边再退一步。”张蔓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这样？”
“对，再后退一步。”
下一秒，陆旸差点被绊倒，好不容易站稳，看到张蔓脸上的坏笑。
“我真的是太坏了。”
她笑着朝他走去，对他有了几分愧疚。
怎幺会有人那幺笨相信她说的话呢？
就算是司谨言那样的，也会犹豫一二。
可陆旸就只是看着她，没有生气，轻轻摇头。
“你不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