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命就不要出声。
这是浊狐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徐清语安静的找到一个位置坐下,公交车门关闭,从她的角度看驾驶座发现司机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看不清脸,公交车内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很想作呕。
公交车往窗外看去,是黑蒙蒙的,外面的雾很大,等烟雾散去,徐清语看见一个乱葬岗,时不时能听见乌鸦叫声,车内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忽然一个声音在喊她,她听的很清晰,就在耳朵旁轻唤。
“小语,来,过来妈妈这里。”
徐清语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母亲。
母亲面目很柔和,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这是徐清语从未体验过的温柔。
母亲在招手,喊她过去。
这是她的母亲?徐清语想要靠近,她刚起身就看见母亲身后有一团黑色的烟雾在弥漫,女人的嘴角也勾勒着一种瘆人的弧度,她的站姿有些不对劲,往下看去,母亲脚上穿着的鞋有点像民国时穿的。
徐清语身后升起一股凉意。
再次擡头,眼前温柔善人的母亲变成了腐臭的尸肉,瞧着很恐怖,女人的头还在渗血,皮肤已经长满了尸斑,这怎幺可能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从未那幺温柔。
徐清语捂着嘴坐回位置上,她颤抖着身体,女人瞬间露出狰狞可怖的面目,不知什幺原因,这鬼没有扑过来,惊吓过后,她望着自己的掌心,这里散发着光芒。
这是白色的光芒很柔和,她第一次被光线舔舐脸蛋,这柔和的光线温柔的抚摸她,徐清语觉得很舒服,意识迷糊的睡去。
醒来后,徐清语看见周围黑漆漆一片。
公交车还在开,徐清语察觉到车内的所有人都对她露出贪婪的目光,公交车开入一条隧道里,从隧道出来后所有都变了。
徐清语睁眼,她愣神片刻。
刚才的一切难道都是幻境吗?
定睛看去,发现这里而她坐的这辆公交车已经变成了报废已久的破铜烂铁,那她刚才坐的公交车…一阵寒意升起,徐清语起身往外面走去,她看见不远处有一抹亮光,走近些看去,河边有人在举办婚礼,刺眼的红光,大晚上在河边举办婚礼?这惊悚怪异的场景看着实是吓人。
徐清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恐怖的是河边那些诡异的人物齐刷刷往她这边看过来,她后退想要跑,踢到石头跌倒在地上,擡头看见一只白毛小狐狸出现在眼前,伸手握住浊狐的大尾巴:“那边有…”
“那只是冥婚。”浊狐说。
徐清语:“死人跟死人?”
浊狐:“活人跟死人。”
徐清语转头看去,听见少女悲泣的哭喊声。
少女穿着鲜红色的旗袍抱着一只大公鸡缓缓向河边走去,河水冰冷刺骨,躁耳的唢呐声在河边回荡,听着无比瘆人。
徐清语赶紧拿出手机想要报警。
手机显示没信号。
浊狐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望着她:“你可以去救她。”他推了她一把,徐清语站在河边,顾不得那幺多,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她赶紧往合河里跑去,谁知竟然摸了个空,她的手少女的身体里穿透过去。
这是怎幺回事?
她为什幺抓不紧眼前的女孩?
徐清语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花季般的少女浸入河水里死在她眼前,河边那些村民还在讨论今晚去喝酒,这里黑雾弥漫周围。
徐清语是被浊狐用触手拽回去的。
浊狐说:“这是已经发生过得事情,民国时期这里有过用少女去冥婚或者祭奠的现象,少女怨气太重,所以每晚这幕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这里反复的循环播放。”
浊狐:“走吧。”
徐清语:“去哪?”
浊狐:“见我的家人。”
徐清语跟着浊狐来到一个寺庙,这处外表看来富丽堂皇,走入庙内,见到一金身佛祖立于寺庙中间,金身佛祖身上散发着亮眼的光芒,看着压迫感很重,阴风阵阵,她听见了哭声,擡头看去,她竟看见佛祖嘴角裂开瘆人的弧度对着她笑。
“浊狐!”徐清语害怕的喊他名字。
浊狐递给她三根香,徐清语没接,她再去看佛祖,又恢复了方才的慈祥,或许是她眼花,站在这里每刻都感到身体难受。
徐清语接过浊狐手中的香。
她对着这佛祖恭敬的拜拜。
徐清语往三根烟望去,刚才浊狐给她的三根烟分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短,现在反而成了两边的长,中间的短,身侧的男人已经变回人形,他沉脸望着她,没多言。
浊狐带徐清语走入寺庙深处,在这里看见他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这里好生热闹,繁华璀璨,灯光闪闪,满院的珍馐佳肴,院子内还有挂满苹果的苹果树以及挂满李子的李子树,现在这个季节真的会有长满李子的李子树吗?还有她这里是沿海南方,沿海南方能中苹果的吗?她没见过。
院内很多反季节反区域水果,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浊狐的父母背后也有狐狸尾巴,他们热情的招呼徐清语去吃东,看着就像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徐清语突然听见水滴声,很有规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敲警钟。
徐清语走到浊狐跟前,摊开手,掌心有颗糖,她说:“你会不会害我?”
浊狐变为人形时的容貌俊美的惊人,他望着她手里的糖:“谁给你的?”
徐清语:“你哥。”
浊狐往徐清语身后望去,他的狭长双眸暗沉,凌厉瘆人的视线宛若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子,目光幽冷,如同寒冷十一月的冰湖,让人望而生畏,徐清语瞧着有些害怕,后退两步,听见他说:“扔掉它。”
徐清语听了她的话,扔了手中的糖。
突然有很冰冷的东西在舔她的脸蛋。
徐清语害怕往后看,什幺也没看见。
冷风吹来,她听见有人说:“小语怎幺能扔了我的糖呢?你可是大家的!”
“弟弟也太小气,大家的东西想要占为己有,我已经迫不及待等下一起玩弄她了。”
“我…我想休息。”徐清语说。
浊狐带着徐清语来到一处偏僻安静的房间内,她躺在床上,本想装睡,谁知真的睡着了,在梦境里她听见荆爷爷的暴怒声:“快跑!这处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徐清语:“荆爷爷?”
她猛然醒来,手心的玉佩正在疯狂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