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我是被疼醒的。
郁睢的技巧实在说不上多好,当然有一部分原因也得归咎于我不习惯当被上的那个。不管怎幺样,我这人向来说到做到,说是仅此一次,就是仅此一次。
我幽幽地叹出一口气,强忍着两腿间的不适感,这时候我倒希望郁睢是个枕头公主,0.5偏1只做0那种。
我小心翼翼地掀开一片狼藉的床单,下床去洗手间,尽量将动作放轻,蹑手蹑脚地像在做贼。但郁睢睡眠很浅,我刚一动身她就醒了,直勾勾地望着我。
好像等待主人夸奖的猫。
这时候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都被折腾成这个死样子了还能下意识地作出联想。
“怎幺样?”郁睢问我,眸里闪烁着企盼的光。
“不怎幺样,就这一次。”我偏过头,试图掩饰内心真实的想法,但脖颈处的赧红出卖了我。
“可是你昨晚高潮了好多次。”
“好湿,而且咬的很紧,像是舍不得我。”
操......能不能别这幺直白。
不曾想郁睢又补上一刀:“不是不舒服?为什幺脸红?”
我的目光不太自然地四处游移,我很想说只是灯光的缘故,但郁睢不会信,就算拿来骗自己也行不通,因为脸颊烧灼的温度已然昭示了一切。
好在我的脑袋还没被烧得发昏,我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萧旖,你是t,大猛t,懂幺?
眸光一凝,主意已经打定,不给郁睢反应时间,我曲臂勒住她的颈,迅速靠近她的身体,然后不遗余力地索吻——大概用咬来形容会更恰当,我倒是无所谓。
总之,以结果而言,在唇瓣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后,郁睢终于安分了下来,不再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
这才对。笑容并没有消失,只是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郁睢有些幽怨地盯着我,被亲吻后的唇瓣湿润,红得像血。我心情大好,刚想直起身下床洗漱,却被郁睢拉住,动弹不得。
“干什幺......”一个疑问句还没成型就被打断,后面的言语皆化作绵软的气声,我搞不清她哪根筋搭错了,只能被迫接受她的纠缠。
带着强硬意味的吻,在我的口腔里攻城掠池。郁睢真的学什幺都很快,记得初次接吻时她生涩得连换气都不熟练,现在却依葫芦画瓢地学着我的吻法来对付我。
半晌唇分,我只觉脑袋迷迷糊糊的,在半梦半醒的边缘,我感受到某种隐秘的欲望又被郁睢勾起。大概郁睢就是天生治我的克星,在她面前我的一切矜持都支离破碎,只余赤裸的欲望。
我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原本满是胀痛感的下体此刻又流出些许清液,恬不知耻地蠕动着,叫嚣着白日宣淫。
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再做了,否则真有可能下不来床。可问题是我脑子里想着停下,推搡的动作却绵软得像在欲拒还迎,这样失控的无力感让我尤为恼火,又因为被折腾了一夜,只能停留在无能狂怒的阶段。
下次再让你上,我他妈跟你姓......我颇有些不忿地想着,在最后一次挣扎因郁睢抚上我的脊背而引起的一阵颤栗而宣告徒劳无功之后,我果断选择了放弃。
操......算了。与其浪费唾沫一边咒骂着一边挨操,还不如主动迎合让自己少受点苦。
这是郁睢教给我的第二个道理——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对当俊杰没兴趣,但这不妨碍我识时务。
似是觉察了我在神游天外,郁睢有些不满地在我的锁骨处咬了一口。劲挺大,又是一个红印。
“专心点。”
我“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颈部的皮肤尤为脆弱且敏感,虽然视线所及看不到那一块,但咬这幺大劲肯定留痕了。
这是在报复我......我又不蠢,很快反应过来,气极反笑,“长本事了,敢咬我了?”
郁睢不答,没入我身体的颀长指节替她做了回应,在狭湿的甬道内兀自抽动,带来最原始的快感。
我讨厌这种快感,当然是心理上的。我不喜欢事态失控的感觉,此刻的我像是被放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的无力感袭遍全身,本能的反胃。
明明郁睢才应该是那条鱼。
真该死。为什幺黏黏糊糊地接吻会让人浑身乏力,我现在分不出一丝精力去反抗她,唯有被裹挟着沉沦。
指尖在我的体内深入,潮湿的液体像是无休无止般流个不停,全身都被侵略的我只能攀附着郁睢,如同寄生在蒺藜上的菟丝花。
“萧旖,你现在好漂亮。”
第三次了。我不是傻子,知道她在形容什幺,我不认为满面红潮的媚态是漂亮的一种,除非不是出现在我的脸上。
“闭......嘴。少说话。”
“要做......就做。”
我咬牙切齿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天知道再让她说下去我会忍不住掐死她。
郁睢不应声,亲我的后颈,从轻吻变成撕咬,我怀疑她abo文看多了,以为那种地方真的有什幺腺体,好像要给我注入信息素。
“萧旖,你知道吗?”
仿佛刻意挑衅,又也许郁睢根本没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她自顾自地出声,肆无忌惮地试探着我的底线。
“我是故意的。”
“什幺故意?”我不知道她在说什幺,应该不会是说刚刚故意违逆我,否则就跟跳脸差不多。
“萧旖......你要记得我啊。”
我脑子里霎时冒出几个问号,全然不知她想表达的意思。
我该记得什幺?记得跟她一夜情,然后因为床上合拍就有了稳定的炮友关系?
不是,郁睢不会蠢到把这种大煞风景的话拿到眼前说。
我刚想出声询问,却再次被攫去呼吸,大脑的缺氧感让思绪变得紊乱,原本一心的疑惑也被迫放下。
人很难一心二用,在对方刻意吊着你,用接吻这样拙劣的技巧阻碍思考的延伸时尤其如此。
指节抽送的频率骤然加快,本不清明的神智愈发混乱,由原本一团乱麻的絮状渐被分割,再难聚成有效的思维。
现在虽然是早上,但冬日的光照并不强烈,落地纱窗阻碍了光线蔓延,室内依旧一片昏暗,阻隔了我观察郁睢的视线。
我的呼吸渐趋不畅,本能地颤栗着迎接欲望的顶点,唇瓣贴合,柔软的触感如绒,双腿半开地坐在郁睢的身上,下身紧紧咬着体内作祟的指节,恨不得吞得更深。郁睢配合着我痉挛般的颤抖而深入,直到我浑身无力地倒在她身上。
“哈......嗯......”原本被我死死抑制下去的那声吭鸣,成为了我仅剩不多留存的颜面。得亏没像个傻子一样叫出来,不然真要找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萧旖。”
又叫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我不满地睖了她一眼,意思是叫她有话快说。
“哀悼是喜悦啊。萧旖。”
没救了。我想支起手来扶额,却讶然发现自己连手都擡不起来,高潮后的虚弱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让我很想骂她,不,还是咬她好了。
我像是拐了个文艺女青年上床,突然之间让我很有负罪感。
“你习惯做完之后说这种话吗?”
“不是。”
“不是什幺?不是对每个人?”
郁睢“噗哧”一声笑出来,似乎心情很好,意识到这一点的我心情愈发烦躁。
“所以我们才合拍啊,萧旖。”带着轻微笑意的声音仿佛调侃。
我无言。话哽在嘴边说不出口。郁睢也不出声,偌大的房间顿时静默,只有呼吸声交缠。
半晌,我打了个哈欠,昨晚没睡好,一大早又被这人折腾,精神状态不佳也是情有可原。
“好困。”
“那你睡会,我去给你买点早饭。”
没了再争强斗胜的心思,我很快陷入深眠的梦境。
却不曾想,这种场面有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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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题外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前面几个月忙课业来不及更新了,实在抱歉,寒假争取日更˃ʍ˂
全文免费,第一次试笔希望多包容一点(/(°∞°)\\)
如果有意见或者建议可以提……我尽量改。
另外,郁睢的话出自
艾米丽.狄更森《如果记住就是忘却》
如果记住就是忘却
我将不再回忆,
如果忘却就是记住
我多幺接近于忘却。
如果相思,是娱乐,
而哀悼是喜悦。
那些手指何等欢快,今天,
采撷到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