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容筝就这幺抓着周姒的手,跟她一起躺在床上。
容筝伤心的叹息:
“抱歉…如果我不抓着谁,好像快溺毙了。”
周姒也长吁道:
“不必道歉,如果你不抓着我,我可能会拿着水果刀冲去找他们。”
两人内心都对伴侣还有感情,无言而沉默地安静许久,容筝慢慢开口:
“这幺说很奇怪,但…还好有您在,我觉得您似乎完全可以理解我的感觉…就算我们没有说太多话。”
周姒也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我把你生气的份一起气了,你把我悲伤的份一起哭了。”
她又啐了一口:
“呸,这都是什幺样的人生啊,真他妈恶心透顶了。”
容筝茫然而困惑:
“为什幺她不先跟我分手?这样我虽然伤心,至少不会恶心。”
周姒想了想:
“怕伤害你吧,不想看到你难过。但我先生可不是,离婚要付出的身心代价太大了,除了我,他还得面对双方家人。”
她说着又气起来:
“真是个贱男人,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容筝有点意外:
“您看起来不像会说脏话的人。”
周姒冷笑:
“你女友看起来,也不像会勾引别人丈夫的人。”
容筝轻轻抽回抓紧周姒的那只手。
周姒惊觉自己刺伤他: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或许是我先生诱惑她。”
容筝摇头:
“一个巴掌拍不响。”
然后他再次沉默下去,周姒坐起身,态度慎重:
“嘿…我刚不是有意要伤害你。”
容筝回答得有些吃力:
“我知道,不过还是很痛。”
周姒面色有些凝重:
“真的很抱歉,我…”
容筝把身体转过去背对周姒,蜷缩成一团。
周姒问:
“我能做什幺让你觉得好过点吗?”
内疚暂时盖过周姒的愤怒,眼前男孩也跟她一样是受害者,她不该在气头上拿他出气的。
容筝没有回答,他按住自己心脏,试着想减轻痛苦,忽然背后一股温暖靠近,周姒轻轻环住他,顺着他的姿势,把手复在他按着心口的手背上。
周姒说:
“你别费劲说话了,我知道你心很痛。”
她的声音充满想补救的诚意,还有深入人心的抚慰,容筝不知道为什幺周姒能这幺准确感知到他的状态,但他没有推开周姒,她正在给他温暖,给他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睡着又醒来,晨曦从窗外洒落房间一地。
周姒问容筝:
“你好点了吗?”
容筝见到她眼里还有歉意,不由得说:
“您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周姒说:
“我不是,我对你造成二度伤害了。”
容筝叹了口气:
“您不是故意的。”
周姒把联系方式留给他: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
两人分道扬镳,前后分别离开酒店,容筝关机,切断所有和女友联系的方式,他麻木地度过一整天,到晚上心痛的感觉又袭来。
他有不少朋友,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找谁诉苦。
等容筝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发送消息给周姒。
周姒回复他:
“你可以过来我家,只有我在。”
容筝到的时候,周姒给他开门,然后去扫一地的碎盘子。
容筝问:
“发生什幺了吗?”
周姒摇头:
“没事,我自己摔的,想到那对狗男女,心里还是很愤怒,就发泄一下。”
容筝从她手上接过扫把,把碎片一起清理掉。
周姒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两人坐在沙发上。
她说:
“我已经找了律师,有偷情证据胜算很高,等我摔够了东西就搬走。”
容筝说:
“我…还是很痛。”
周姒靠过去一点,把手按在他左胸上。
容筝低头看着她的手,低声说:
“…还是痛。”
他停顿很久,才问:
“您能不能…抱紧我?”
周姒把他抱进怀里,抱得很紧,容筝有点喘不过气,但心痛的感觉莫名缓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