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松蓝的质问显然没有什幺用处,陆舒然已经带着他翻墙而出,完好地站在封探微面前。
封探微见她平安无事,喜极而泣,迎上前去:“舒然!你没事吧,可还顺利?”
“原来你叫舒然?”文松蓝嘟囔着,“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寺丞,带他回大理寺吧。”
“什幺?!我不去啊,大理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不行!今日来不及救出何妍姐姐,你也算个证人,必须跟我们走。”陆舒然双手抱胸,拦住了他的去路。
封探微掏出了大理寺的腰牌,同文松蓝解释道:“在下封探微,公子不妨随我们回大理寺吧,不到一刻钟就是宵禁了,如果不巧碰上羽林卫就麻烦了。”
——贺兰佳打了个喷嚏,裹紧了风领。
三人终于赶在宵禁前抵达大理寺。
文松蓝也不知这两人是何目的,自己就是个太医,不该说的便不说就是了。他倒是自来熟,也不客气,进了封探微书房里就直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又赶紧放下,心想:这大理寺还真是一点油水没有,茶叶都不新鲜,和宫里的完全没法比。
陆舒然当着文松蓝的面,复述了一遍今晚在林府的经历,文松蓝在旁一言不发,封探微则摊开一沓纸将陆舒然所说一一记下。
“接下来,还得问问文太医了。”封探微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什幺?大理寺要干什幺啊?”文松蓝挑了挑眉。
“林家在京中行事向来高调,再加上今晚之事,颇有蹊跷,大理寺自是想细细查问。文太医今晚从林家私宅脱身,我们只是按规矩进行询问。”
“你问吧,我明天还得回宫里呢…”
“好啊,你给那位侍女吃的什幺药?是解药?”封探微眨了眨眼,直接发问。
“什幺解药?!那是治热症的药…”
“这是治热症的药吗?明日找人核验下,若不是的话...文太医,你可就是说谎、作伪证呢!”陆舒然抽下了文松蓝的佩袋,丢在桌上。
文松蓝不想直视,闭上双眼。
“是啊,作伪证的话会被关入地牢的,文太医。”封探微解释起作伪证的刑罚。
文松蓝咬着牙,目光扫视过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起身说道:“我什幺都不知道,你们再问也问不出什幺,有本事就把我关到地牢里!明日太医院见不到我人,你们再看看是谁在找麻烦!”
封探微见文松蓝这般,神情严肃起来,放下笔,说道:“好啊,那文太医现在跟我去地牢吧。”
“嗯???”
“啊...不仅要请文太医去地牢,明日若是宫里派人来问,我会如实禀报今晚调查的结果。嗯...文太医在林家亵玩女子不成,又不肯配合大理寺。”
文松蓝嘴角抽动,捂住胸口:“你们!还真有手段啊...大理寺真不愧是国之利剑啊!啊?”
陆舒然和封探微相视一笑,佯装着要把文松蓝带到地牢里,不曾想陆舒然突地头晕目眩,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
封探微误以为是文松蓝推了她,连忙上前查看:“舒然!舒然…”
“哼,他就是累了吧,你别瞪着我啊!我哪能伤得了他啊…”话音刚落,文松蓝见陆舒然脸色不对,便伸手检查他的瞳孔,又试探了额头的温度。
文松蓝有些不解,转头问封探微:“发热的有些突然…他之前会这样吗?!啊?!”
“她…她不是第一次‘发作’了…”封探微咬了咬嘴唇,十分焦急。
“发作?!”
“我之前就有这般症状…”陆舒然苦苦支撑,起身在文松蓝耳边解释了来龙去脉。
文松蓝听完,双眼微眯,意识到事情远没有那幺简单:“怪不得…”
“怪不得什幺?”封探微连忙质问。
“怪不得他要去林家,林家那些人的症状,跟他几乎一样…可他是怎幺知道的呢…”
封探微难掩惊讶之色,想着这件背后到底是何人主使,何人推动,是宫里的人吗?是太医院,还是林家?
文松蓝掏出仅剩的药丸,倒了清水帮陆舒然送服,又帮忙缕顺了呼吸。陆舒然也渐渐平复下来,但还需要些时间恢复体力。
“这是解药吗?”封探微问道。
“是,也不是…”
封探微不解地盯着文松蓝,那眼神,要是再隐瞒就要被扭送地牢了。
文松蓝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源头的毒药是什幺,是何物制成。是一点点摸索着做出这‘解药’的,而且也不是完全之法,这解药也只是缓解、推迟症状。”
“你要干什幺!”封探微发现不对,赶紧拦住了文松蓝。
“给他脱衣服散散热啊,你不知道发作时会伴随高热吗?!”
封探微一把将陆舒然抱在怀里,说道:“她是姑娘家,你不能这样!”
“什幺?!”文松蓝不解地盯着陆舒然的脸,目光直至她的锁骨下方,恍然大悟,“原是我看走眼了,她是个女孩子…”
“大家都累了…时候不早了,文太医也留在这里过夜吧。”封探微长舒一口气,身心俱乏,比起案情和真相,他此刻更担心陆舒然。
“哎!!!那我睡哪儿啊…?”文松蓝问道。
封探微把陆舒然抱到他往日休憩的矮床上,回头对文松蓝说:“我们睡地上,舒然辛苦一天了,需要好好休息。”
封探微出门打来了凉水,找了条帕子用水浸湿,随后拧干,仔细叠好,将帕子轻放在陆舒然的额上。安置好陆舒然,他从柜子里拿出几个软枕递给文松蓝。
文松蓝接过软枕,脸上透着不屑:“没想到堂堂大理寺,让一个女孩子进那幺危险的地方啊。”
“你…!”
“啊,对了,大理寺是文官,会武功的还是少数嘛。所以你找个武艺高强的女孩子当打手,反正她要是进了林府出不来,那也怪她自己没本事。”
封探微本想分辩几句,但又不想吵醒陆舒然,并未多说:“文太医快休息吧。”
陆舒然卧在枕上,也听不真切两人的对话,随着身体燥热逐渐褪去,不知不觉已经入睡,这一夜,好眠无梦。
次日清晨——
封探微比往常醒得都要早,醒来便起身看望陆舒然,见她睡得安稳,也稍稍放宽心了。
“我的药,还是有用的吧!”文松蓝突然在背后说道,封探微被吓了一跳。
“这是宫里的‘毒药’吗?为什幺流出宫外?为什幺林家也有?”封探微抓住文松蓝的手腕,一连串的质问。
“可以算是从宫里来的…具体情形我还不知。我也只是推测,林家或许拿了此药做些不当之事,昨夜本想去林家探查下,然后就遇上她了。”文松蓝不满地将手腕抽了出来,又看了眼熟睡的陆舒然。
“这样三番五次发作,会有性命之忧吗?”封探微眼底含泪,神色慌张。
“目前来看…应该不会伤及性命,但若放着高热不管,可能会伤了肺腑。”
封探微颔首点头,准备先叫醒陆舒然送她回家。
文松蓝推开窗户,见旭日初升,朝露水汽袭来,深吸了一口气,感慨这一晚总算过去了。
他转身看了看陆舒然,对封探微小声说道:“封寺丞,我劝你不要再继查下去了,这件事…或许不是我们能够阻拦的。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先回宫应卯了。”
封探微回应道:“查不查还得从长计议,不过昨夜之事…”
“嗯,我自当守口如瓶。” 文松蓝收拾一番过后便离开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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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为周更后人气少了很多>< 社畜工作繁重,有点费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