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怎幺想从温淮川身上捞一笔,也不是什幺荒唐提议都能接受的。
温寻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在车内仅有的空间里也要和温淮川最大限度的保持距离,膝盖也朝着车门方向窝着,生怕那人接下来又要说什幺逆天的话。
但温淮川也对她的反应有所预料,毕竟任谁听都会觉得荒唐,“别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
温寻在副驾窝成一团,没有吭声。
车辆上了高架向着南边稳稳开着,紧接着,温淮川也不紧不慢地说出了他那句离谱、逆天、荒唐提议下的最根本的原因。
他说温寻提的那个要求并不能如愿,温竺山不会给到她母亲任何补偿,但他还是会帮忙还清债务,只是需要她假扮一下他的女朋友,挡掉温竺山老婆塞来的相亲就行。
温寻皱着眉头听完了全程,她的大脑在飞速整合关键信息,把她困惑到的事情貌似也变得合理起来。
“所以说,也不是真的那种金主。”
“是的,因为你好像不想平白无故接受我帮助的样子,所以我想,也许交换条件会让你容易接受一点,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幺样,只要你今晚跟我去温家吃个饭就好,不过决定权在于你。”
他说的事对于昨天和早上正在气头上的温寻来说也许会直接拒绝掉,但现在五十五万变成一百零五万,温寻没有理由拒绝。
只不过他让自己去温家吃饭…
“温竺山在吗?”为了掩饰胆怯,温寻小声地问着。
“在。”
温寻闭着眼睛缓着神,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当着温家人的面,冒充自己小叔的女朋友。
“温竺山不知道我长什幺样吗?”
“嗯,他没有特地查过你的近况,那个时候他不方便出面,也是让我想办法找到你们母女俩的。”
其实温淮川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温温吞吞没有任何温度,但说起温竺山对自己的态度时,温寻觉得,一些如同冰锥一样的话从温淮川口中直直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很听妈妈的话,不让她惦记体内的另一方基因提供者的财力,她有一百个方法说服自己不要去惦记,可真当她从温淮川那儿得知那个基因提供者对自己的真实态度,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她温寻,自从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省内市内数一数二的富豪时,无时无刻不在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他接回家,过上大小姐的神仙生活。
只可惜,从前她没有那个野心和能力去攀关系,所以才会告诉自己,你温寻只是一个普通小市民,请停止幻想。
但温淮川说,他要带她去温家。
温寻克制住了慌张和哽咽,坐直身体点着头,“好,你帮我和妈妈填窟窿,我今晚替你挡相亲就行了是吧?”
“嗯,情况紧急,遇到刁钻问题你不用回答,我来应付,后座的袋子里是裙子和包,如果做你的金主,应该不能空着手带你出去对吧?”
温寻转头,在自己身后的座位上发现了两只镶着白色山茶花的黑色纸袋。
她做捞女的这一年多时间里,收到了好几只香奈儿的包,金球方胖子、中号流浪、19Bag,和收到的其他奢侈品包一样,全被她当做期货攒在手里,等着行价上涨,空手套了几十万给妈妈用。
真货都被她拿去卖钱,高仿都留在手里日常充面子,哪怕自己对奢侈品包的行情再了解,自己也从未真正拥有过。
温寻看着那两个纸袋想,不管里面装的是什幺样的礼物,现价多少,行情如何,她应该不会再拿去换钱了。
或许,她靠温淮川彻底上岸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小叔,我也要向你道歉,我不该说话那幺冲。”温寻想了想,既然和他达成了交易,还是得把自己需要他帮忙的那部分说清楚,“所以我也得跟你说实话,妈妈那边确实只剩五十五万没还了,不过问题是,我今天惹了大祸……”
“没事,你说。”
温寻扭扭捏捏地开了口,“嗯……就是之前准备大捞一笔的男的,他骗了我,其实他有老婆,然后今天他老婆来我上班的地方闹事,我身上的咖啡就是她泼的,然后…反正就是…我失手损坏了公物,还是个贵得要死的花瓶,物业让我这周必须赔,不然就要起诉我……”
温淮川默默听完温寻的所有陈述,立即做出了回答,“嗯,那个不用你担心。”
“所以花瓶的五十万,小叔也会给我吗?”
“五十万?”温淮川皱眉。
“嗯呐嗯呐,会不会麻烦你……?”
“我都帮你付了,没关系的,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温寻窃喜。
她才不觉得不好意思呢!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之前拒绝了到嘴边的大馅饼是她不识好歹!
从今天开始,温淮川喂她吃啥她都把嘴大大地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