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如何,我不在乎”

下马车的时候,璟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长吟将脸死死埋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幽怨的看着他。

跟在璟王屁股后面的秋露看见这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幕直乐呵,直到璟王一路将长吟抱到内室,又揉进怀里吻了吻,才放她去午睡。

长吟今日累极,哼哼唧唧小声嗔怪了璟王的马车内的过分行为须臾,便陷入了沉睡,而璟王也不反驳,笑着陪她骂了自己两句,待她睡着他才出门。

听见木门关合声,璟王缓步往前走,这才招手唤来宝远,示意他可以出声。

璟王顺着长廊往前去,关上了书房的窗子,只留下一盏摇曳的小油灯,微弱的光落在他的侧脸,听着宝远的话轻轻皱眉。

“爷,您去寻皇后娘娘的时候,不少夫人好奇打探您拒绝纳妾的缘由,不知是从哪听得谣言,说王爷…您…”宝远说着停了一下。

璟王瞟他一眼,在石桌前提笔写字,轻飘飘的问:“怎幺说的?”

“有人猜您…筋痿…”宝远的声音愈来愈小。

“嗯。”璟王风轻云淡地研磨,“本王知道了。”

“殿下,还有……”宝远眼皮跳了跳,“说王妃耐不住寂寞,红杏…”

“宝远,”璟王皱眉打断他,“本王不喜欢听。”

“得嘞王爷,马上就堵住他们的嘴。”宝远连忙说。

“不是全部。”他声音像逐渐冷却的水,将写好的一个“默”字扔到宝远身上,

“说本王如何,本王不在乎。”

“说王妃的,全都让他们闭上嘴。查清楚是那个府里的人多嘴,找主母说明白,凡传言者一律严惩不贷,若是有不知悔改者,去寻几个混不吝的,上街见面直接打了报官投案,银子从璟王府账上出。”

这才是以往的璟王,一度让宝远时常觉得,自家王爷并不留恋王权富贵,只是为了某个人,某个执念活着。

现下宝远终于明白,这个执念是何。

“好了,无事你下去罢。”璟王说这话时,往笔洗里头扔笔的动作有些大,宝远最后的一眼,见着的是那枚白玉雕花的紫毫在他手中断成两截。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正是冬日午间难见的惠风和畅,璟王隐隐闻得梅花香,透过花圃,丝丝缕缕撞入鼻中。

阳光正好,内室的帷幔隔绝阳光,长吟睡得很沉,两扇睫毛合着,呼吸轻飘飘的。璟王躺下去从身后抱住,长吟哼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昏沉的梦又续上。

幸好她睡着,听不到那些污言秽语。璟王如此想着,这世间崇尚三贞九烈,更何况舌头无骨,却能杀人,文不能言,字字诛心。

他不愿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毁了长吟的清誉。

他要保护好他的好姑娘。

若是非要找出一个错误,来成为拒妾的理由,那就让审判落在自己身上好了。

上午还隐隐有落雪的样子,没想到醒来时阳光很好。

长吟揉了揉眼睛,招呼秋露开窗子,方形的蓝色晴天,铺着几块被冬风撕碎的云,絮状贴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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