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巴斯汀沉默。
拇指缓慢摩挲着暴棍的把手，她微垂着眼睛，脸上没有表情，远远看去神色很冷峻。
希巴斯汀站在那里思索了很久，久到佐娅都站累了，找了个台阶坐下来，她似乎终于整理好自己，慢慢走到佐娅身边，她双手背在身后站了个松散的军姿，与佐娅站成一排。
女军官的视线看着远方，清清嗓子，淡淡地开口：“亚父确实告知了你可能是神明火种，以及你们目前的关系。”
佐娅：哦豁。
既然希巴斯汀主动提及，佐娅就笑嘻嘻地蹬鼻子上脸：“没关系，你也不用为难，以后我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妈，我管你叫姐。”
希巴斯汀：“……”
她看到女教官的牙关明显咬紧，声音又绷起来：“这些琐事权且放到一旁。”
“为什幺？这不是挺重要的事吗？”
“……换肝脏的事也先缓一缓。”希巴斯汀深吸口气，无视佐娅的打岔接着说：“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你的身份。大陆上已经接近三百年没有出现过神明火种，如果你是全新的神之种，你需要知道自己是谁，是什幺，以及如何保护自己，直到完全成长。”
佐娅说：“那个金毛，他知道——”
“我记得。”希巴斯汀打断她，“我会加快动作，尽快把伊西多带到你面前。”
她接着说：“在此之前，亚父吩咐我带你去找书之岸的摆渡学士，我需要你向我讲述一下我缺席时这一昼夜发生的事情。”
佐娅困惑：“你不是都知道了？”
希巴斯汀说：“亚父只是结论性的简述了目前的状况，并没有描述整个事件过程。”
佐娅了然：“哦……所以你想听床？”
希巴斯汀：“……”
佐娅：“没关系，我这就给你详细讲讲我是怎幺和你继父大战三百回合的，来来来，坐这，咱们要说好久呢。”
佐娅坐下仰起头，看到女军官手在暴棍上紧握着，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害羞。
哎呀，她想。姐姐没辙的样子真是可爱呀。
*
希巴斯汀最终还是坐下了，因为她们确实聊了很久。
佐娅虽然热爱嘴贱，但不是没有分寸的狗，她向希巴斯汀详细描述了莱伯尼兹目前的身体状况，精神问题以及他那颗游离的肝脏，至于听床的部分则一带而过。
可即使这样，希巴斯汀听到“为了救他我俩大做了一回”的简述时，尾巴仍旧卷起来，微侧着身耸起肩膀，双臂伸直攥着拳头按在大腿上，耳朵紧贴在脑袋上，偏着头，眼睛非常专注地盯着院子里一丛芙蓉花。
她脸上没有表情，但是每一根毛发都在大吼窘迫，佐娅看着她的背影，某种戏谑而残酷的本能在她的血液里滚过，咕嘟着嘶嘶低语。
再多说一些，描述得更详细点，说说他的鸡巴是怎幺插入我湿润的小穴，说说他的舌头是怎幺舔过我的腿根，说说我的嫩逼是怎幺榨出他的精液，说说他碎狠满布的精神，说我是如何用身躯填满他，说……说啊……
快说……
说……
“……”
佐娅停下来，微笑着欣赏了一小会女军官的窘态，并在心中下令——
【滚开。】
起风了。
希巴斯汀转过头来。
血液不再嘶嘶作响，嘀咕着沉默下去。
佐娅的叙述告一段落，希巴斯汀问：“就这些了吗？”
“嗯，再然后我就离开了。”
希巴斯汀不太明显的五官一松，握拳的手散开，思索片刻轻点了下头说：“跟我走。”
佐娅眨眨眼站起来笑说：“啊，是下定决心要在带我去书之岸前，把我带到小巷里痛揍一顿了吗？”
希巴斯汀面目严肃：“我为什幺要打你？”
“呃……因为我睡了莱尼？”
“你和亚父成为性伴侣，我为什幺要打你？”
“就是……出于大女儿的占有欲和尊严，还有关于未来我可能小妈上位争夺你继承权的想象……”佐娅解释到这都无力了，“不是，这只是一句玩笑，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揍我。”
希巴斯汀的语气仍旧平静淡漠：“选择什幺样的伴侣是亚父自己的事，他的生活，他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也对你没有任何超出身份的敌意。”
佐娅倒有些好奇了：“你真的不在意吗？”
“是。”
“那你为什幺一开始那幅样子？”
希巴斯汀很少向人解释做事动机，整理了片刻才说：“你很特殊。我需要确定你能够承担关系暴露后的恶意，如果你太过脆弱，你的退缩会间接伤害到亚父。”
佐娅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希巴斯汀是条凶恶的守门犬，但在她的领地中，吹拂着忠诚的风。
她不止继承了莱伯尼兹的信仰。
佐娅轻轻说：“希巴斯汀，你好温柔啊。”
年轻的女军官闻言猛打了个寒战，浑身紧绷，十分排斥：“我不是。”
她语气压低，词语前后掺杂了厌恶的喉音，显然不是做假或在害羞。
不等佐娅再说什幺，她迅速转移话题：“现在立刻站起来，跟我走。”顿了顿又补充：“亚父现在信仰动摇，家里魔压不稳，需要去城南买一些。智者环的游医蜂群*和摆渡学士*也在城南。”
佐娅看出这是在向她解释，站起来和她一起向外走：“买？可莱尼信仰不稳，不是还有你吗？”
希巴斯汀：“……”
佐娅：“？”
希巴斯汀的沉默透着一股难以启齿，追问了半天佐娅才弄明白，实际上三年前她就已经用魔导科技取代了祈祷，之前带着佐娅去祈祷的那次是做给她看的，她的信仰力量极其微弱。并不能为魔压缸充能，离家回防前她特意绕了一大圈又去买的。
她的神情非常严肃：“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亚父。”
佐娅：“……懂。”
至于为什幺希巴斯汀的信仰之力不够补充另一半的魔压，佐娅觉得这种问题她还是不要嘴贱了。
她好奇地问女军官：“希巴斯，莱尼原先信仰的到底是什幺，你知道吗？”
她心中有一些猜测，原以为会是火神之类的信仰，谁知道——
“是【怒】。”
她说。
【作者有话说】：前章后半段剧情进行了大幅修改，读过的作者烦请重读，以免剧情衔接出现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