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夜,白降这一周的白日,除了吃饭和必要的康复辅助,几乎全程待在二楼。来投奔隔壁男人,并不代表着她对他完全信任。
暂住的房间格局与她自己卧室,大同小异,时常躲在阳台,观察外面的动静。
他们之间加上了通讯号码,有事手机联系,像一对并不熟悉的陌生人。
龙以明看出了她的有意躲避,像什幺都未发生一样,傍晚间呼唤女人,陪自己出门逛小区。
“现在出门真的没关系?”白降犹豫不决,才踏出院门不过几步,东南角陡然传来凄惨的喊叫声,毛骨悚然。
“只要不遇上他们就可以了。”男人信誓旦旦。
但朝另一个方向逛了一个拐角,赫然迎面撞上那只在小区里到处屠杀的七八个大汉的队伍,他们的衣服血迹斑斑,鲜红的、乌黑的,交织在一起。
“兄弟,这是去哪儿?”满脸肃杀的领队,抢先开口。
“饭后散步。”
前面的路被堵,走不通,龙以明不紧不慢地答完,漫不经心的右转,撇开这帮人。
白降跟在她左侧,强装风平浪静,实则手心浸满了汗水,即便走出一大段距离,背后的注视依旧强烈。
如此情况下,她只能紧跟男人,小声问:“为什幺他们这幺简单就放行了?”
“我,装得让他们得估量估量,杀我需要付出的代价。”
她一脸黑线。
当日夜半,龙以明所在的家提前被暗中包围了,正是傍晚遇见的那群人。龙以明可以装镇定,但她修为太浅,慌忙又努力保持理智,躲在衣柜的最上格。
家具器物打砸声,顺着楼梯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耳膜中。
“老大,好像没人?”
“啧,找找。”
啪,一帮强势闯入的土匪,光明正大地打开灯,“嚯,不会是真的吧?”
“一看就是死的,小心点。”满墙的虫类标本,令这帮人,不由提起了敏感的神经。
二楼楼梯实木板的脚步踩踏声,没多久便响起,她在右侧第二间卧室,蜷缩在一堆厚被子里面。
“躲好了?”手机黑暗中突然震动,她惊慌失措地反盖手机屏幕,不让一丝光透出去。
是龙以明发来的消息。
短短三个字,透着与她截然不同的轻松,咬牙快速问:“你在哪里?”
“三楼楼顶。”
这还能上去?
这卧室的走廊,已经被不怀好意的男人们入侵,随时踏足她的房间,找到她的概率,不是百分百为零。
抿紧嘴角,危急关头,求生的意志猛烈,她再一次向龙以明求救,描述了自己的位置,直截了当又低身下气地问:“我这里有上去的路吗?”
“有,求我。”
“求求你。”
“你是不是该表示些什幺?”
她隔壁的房间门已被打开,清晰可闻的动静响在耳侧。
白降脑中快速思量,连同自己前后两场荒唐的梦境,也思索到几分。脑中想法瞬息万变,听着墙外充斥着残暴的血腥对话。
一咬牙,她拉起自己的睡衣上半部分,粗暴地解开内衣扣子,在黑暗中坦然露之,然后打开闪光灯,热着脑子,自拍了一张。
没有露出自己脸部,就这样,发了过去。
几秒之后,她的上方,但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响,大量月光扑照下来,手臂下意识捂住暴露的胸脯,与男人面面相觑。
“上来吧!”
难免羞耻心上脸,赶紧拉下睡衣,快速爬上屋顶,不敢耽搁一分一秒。
紧接一关,严丝合缝。
几秒后,她也从这间卧室内,听到翻箱倒柜的暴力打砸声。
“谢谢……”,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他,木木地看着前方的月亮,同时注意着屋内动静。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