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吟窝在璟王怀里,他身上的檀木香絮絮沉沉,恬淡清雅,她侧脸贴着衣裳,偷偷细嗅,迷醉其中。
此刻吻着她的人正与她十指交握,左一圈右一圈摩挲她指尖,极尽挑逗之意,揉得她由食指痒入心窝,似有千万虫蚁噬咬,恨不得挖出来抓抓。
好痒。
长吟羞愤地将手指往后缩,而璟王这厢比她更糟糕,一吻毕,他清晰的感到血液下行,有些地方已然不争气地醒了过来。
果然,色欲乃世通病,但凡沾上一点,便堤溃蚁孔,气泄针芒。
璟王在长吟彻底恼怒之前,恋恋不舍的松开怀中人,复又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门口走,
“走罢,除夕街上热闹。”
出门时,长吟警惕的打量着欲套车的宝远,思及上次璟王同她在马车上羞耻淫冶之事,不由得臊了个满面通红,泄愤似的踩了璟王一脚,
“你同我走路,不准套车!”
“哎呀,”璟王看出长吟所想,嘴角弯弯,顺势撒泼倒在长吟怀里,
“脚疼,要夫人抱抱。”
……
“轰隆。”
是正在套车的宝远,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还连带着撞翻了辀。
这还是他平常见到的璟王幺?
那个印象里比孤山更深沉凛然,比云鹤更高踞云端的璟王去哪了?
长吟见到目瞪口呆的宝远面上更红,忙反应过来推开他,继而噔噔噔的朝前走,璟王哑声低笑,快步追上,只是经过宝远时留下一句:
“车辀五十两,从你月例里扣。”
*
从王府到繁华的东街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过今夜除夕,路上都有树梢和屋檐上的灯笼和各色鞭炮照明,故二人夜间出行,也不觉得行路艰难。
“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绚烂的烟火,将整个夜空照耀的通明,长吟指着前面的方向,惊喜道:“好漂亮….”
璟王顺着长吟指着的方向,擡头见那绚烂的烟火,在空中做尽了妍光浮态,最终归于寂静。
“那边可以放天灯!”烟火照亮盏盏黑夜明灯,落入长吟的眼帘,她的声音染上兴奋,晃着璟王的手来回地摇,
“我们去许愿罢!”
“好好好,”璟王眉眼又弯起来,低下头亲了亲长吟乱动的小脑袋,闻声说:“人多,牵好我。”
璟王扶住长吟摇摇晃晃的手,继而是大掌稳稳当当地包裹,十指紧扣。
他掌心热得似揣了个暖壶,长吟又想起他俩床榻上那档子事,悄悄红了耳尖。
她咳一声,没话找话:“这是我第一次除夕出行,往日都在家守岁。”
璟王笑得温柔,表示他也是。
他那浅色的瞳孔被高挂的灯笼一照,流光溢彩,柔情似水。
长吟望着撒在他眼里的月色,突然无端生出来一个想法。
她真的应该很欢喜他罢?
否则,怎幺会连同他在一起的每个夜晚的月亮,都记得如此清楚?
仰头看向璟王侧脸,突然就不在乎是否比得上李鸢了。
因为,最好的风景已然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