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迫近,男人明显越来越紧崩,拳头紧握着青筋凸现,全身发力,黑色衬衣下肌肉偾起,透过柜门上因损坏而露出的缝隙警惕的观察。

微眯着眼,像发起攻击前匍匐着窥伺猎物的狼,一动不动的注视是猎物,眼神专注到甚至带着丝兴奋的意味,眼神里没有一丝惊惧的神色,散发着原始野蛮近乎兽般的气息。

温薇安心里愈发紧张,不是因为外面迫近的人,而是眼前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她透过黑暗静静观察在眼前之人,心脏随着外面一步一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砰砰狂跳。

她有种预感,外面的人最好不要打开这扇门,否则一切都会朝着难以预料的情况发展。

然而衣橱的门一个一个从头开始被大力开合的声音巨大,在安静的环境里异常突兀,压抑紧张气氛压得她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

男人察觉到,视线忽然压过来,乖戾暴虐的眼神被收回眼底,伪装的干干净净,然而眼底的冷意愈发浓重,看她的眼神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不耐烦。

温薇安被那侵略感十足,冷厉阴沉的眼神盯地不自在,不自觉的咬住唇,睫羽扑闪着,垂下眸,然而神经依然高度紧绷着。

他眉头皱着,无声的轻啧一声,突然意识到,外面那个人并不是主要麻烦,一击致命悄无声息的处理掉对他来说很容易,但是他是没办法同时控制两个人的。

——女人的尖叫可比外面那个人危险多了,一旦引起外面差佬和烂仔任意一方的注意,都是无比麻烦的事。

两个互把对方视为麻烦的人,彼此警惕的打量着对方,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怎的原本一个一个查看衣柜的人突然越过好几个柜子,急促的脚步声后,猛的来到他们藏身的衣柜前。

温薇安来不及反应,耳边已经响起柜门打开时“吱呀”的刺耳声音。

耳畔碎发掠过丝细风,擡眼的功夫,随着柜门大开,清脆的一声骨骼暴响声后,暴露在眼前古惑仔眼睛瞪的浑圆,嘴巴大张着,一脸怨毒的瞪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早反应过来,在柜门打开的一瞬间迅速擒住了那古惑仔的下巴,猛力横向扭下颚骨,出手老辣阴狠,瞬间卸了对方的下巴,下颌脱臼无法张合,自然就没办法发出声音。

紧随其后跳出衣柜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捏住对方脖颈一记重拳直接砸向对方脆弱的腹部,流利干脆毫不拖泥带水,古惑仔直接痛苦扭曲的抱腹倒地,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将死般瘫躺着。

雷厉靳面无表情的睨了地下的人一眼,转头看向温薇安,冷声道,“从那里出去,不要被人发现。”

然而却在少女原本清淡的眸里目睹突然惊现的慌乱恐惧,下一秒就被她突然冲到身侧推搡着向一边退了一退。

下一秒一柄蝴蝶刀便贴着他左侧大臂划了过去,黑色衬衫衣料直接被划出一道口。

而没有成功杀了对方的古惑仔显然不甘心,眼框通红瞪着他,抄起刀又猛的刺过来,

雷厉靳眼神阴沉的可怕,没有躲避,转身直接一脚猛踹在对方腹部,只踹的古惑仔大张的嘴里喷出口鲜血,整个人都撞到墙上,瘫坐在地。

刚才大幅度的动作也使古惑仔身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那一包包白色的粉末雷厉靳再熟悉不过,不过这幺多的量,却在一个二五仔身上……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7k社的老鼠还真是清理不完呢,算上之前合账查核下来的,那些白粉绝不可能单单是花社团钱这幺简单……究竟是谁分销给他这幺大的量呢,他的脑海中显然有了答案。

温薇安吓地后退几步,下意识的和身边危险的男人拉开距离。然而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却为她引来麻烦。

一瞬间本该倒地再站不起来不起的古惑仔却突破身体极限,握着刀猛地转头朝她扑过来,她惊慌的躲避开,刀尖擦肩而过,然而回身的瞬间却被那古惑仔拽住长发。

发根头皮大力的撕扯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她死咬住唇抑制住,然而下一秒整个人被男人向后拽去。

雷厉靳思绪回转,才注意到,然而仍是迟了一步,刀眼看要刺入少女背心。

他一脚扫过来,古惑仔手里被踢的偏过去,趁这个空隙迅速到温薇安身旁。

然而古惑仔的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扯着她的头发,雷厉靳一记侧肘正要狠劈向他,然而对方另一只握着刀的手已经要再次刺向少女。

他有自信让对方一记毙命,但他也明白这样不可能顾及到少女。

真是麻烦。

他眼神一暗,衡量片刻。

温薇安紧咬着的唇抑制住打颤,恐惧蔓延全身,临近死亡的恐惧几乎将她溺毙,然而下一秒只听到身后穿来一声低哑的闷哼声。

背脊被人从后面揽抱住,一股雪茄混合着浓重血腥的辛烈味道萦绕着她。

刀刺入雷厉靳的肩头,血液浸透肩头一大片衣料,却被黑色布料隐藏起来了,他皱了皱眉,眼神却阴鸷的可怕。

不顾伤口撕裂的疼痛,雷厉靳转身一拳狠狠挥向对方已经脱臼的下颌上,只听见骨骼一声暴响,古惑仔下颌骨彻底断裂,直接疼晕过去。

雷厉靳一秒都没有停留,拉住温薇安的手就往后门走。

温薇安就这幺被他拽着走了一段路,两人不敢乘电梯,只能从楼梯间走。

与刚才夜总会的混乱不同,此刻的空间里一切凝固般安静沉默。

温薇安沉眸细细思量着种种细节,不难明白身边这人大约和那些古惑仔没什幺大的不同,干过的事与那些对她和她母亲犯过的罪行手上沾着的血腥的古惑仔没有区别,或许只是互为敌对,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阵深深的厌恶。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他救了她。

她思想经历了几番斗争,才小声开口,“你……你的肩膀怎幺样……”

“你觉得呢?流这幺多血,看不出来?”男人显然没什幺耐心,轻嗤一声,冷睨了她一眼,放开拉着她的手,“衣服脱了。”

少女清冷澄澈的眸里瞬间盛满惊恐警惕,向后退几步,看着他,纤细的睫毛扑簌簌颤动,清亮的眸光明灭,像受惊的鹿。

两人视线触碰时,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从雷厉靳记忆里袭来。

想不起来,但那种感觉,明显是来自那段肮脏丑陋恶心的发臭的记忆里。

他埋在记忆深处,这幺多年来不择手段拼命往上爬想摆脱的东西。

温薇安只觉的温度瞬间冷了几个度,眼前的人骤然散发的戾气比之前更盛,盯着她,阴冷的感觉爬满全身,周身如被毒蛇缠绕,冰冷刺骨的,不知道什幺时候被血腥的吞噬殆尽。

“我只要外套而已。”低哑的声音打破恐怖的气氛,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和疲惫,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其他。

雷厉靳移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再回想任何东西。

温薇安脱下白色短外衫递给他,身上只剩一条白色吊带连衣裙,使得脖颈上那圈淤青更加显眼。

雷厉靳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接过衣服便靠坐在墙角,把布料熟练的卷成长条咬在嘴里,擡起右手,握住插在左肩上的刀,没有片刻犹豫,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抓紧刀柄猛的拔了出来,刀被拔出的瞬间,牙齿狠咬住口中布料,眉毛拧着,伤口二次撕裂涌出更多腥热的血直接浸透了整个前胸。

男人擡起头,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汗,眸光森寒,睨了她一眼,直接开口命令道:“你,过来,把我衣服脱了,用那个外套的布包扎一下。”

温薇安想不到他对自己这幺狠,也怕他失血过多出意外,虽然害怕,但还是蹲到他身前,抓起地上那柄刀,把那件,白色外衫划成一绺一绺的布条。

她小步磨蹭着向前,身体半蹲着,单薄的身体看着像缩成一团的姿势,一种防御性很强的姿势,眼神中警惕的神色只增不减,像野外立着耳伸低颈项饮水的鹿。

她不敢看他,深深埋着头,指尖颤颤的,快碰到男人黑色衬衫的第一粒扣,却因为紧张不小心碰到对方的喉结,只一秒,像是触电般的迅速弹开。

雷厉靳喉咙有些发干,动了动,依旧沉默,盯着她的眼神暗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她咬了咬唇,再次伸手去解扣子,解到第三个不想扣子被卡住了,她不得不凑的近了些。

雷厉靳眼前是一片柔软的额发,太近太近,近的他鼻间萦绕的都是栀子花香波清幽的香味,呼吸几乎都被少女的发间香“”味占据。

男人的眼神被一种幽深的晦色在不知不觉中慢慢侵占,喉结不经意间滚动,他好似出现一阵幻觉,肩头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好像缓了下来,那种似真似幻的感觉难道是如以前一般失血过多的原因吗,他皱眉下意识的转过头躲避那缠绕在他气息里的味道,薄唇却无意间擦过一片温热柔软的皮肤。

温薇安感受到那细微的触碰,受惊般擡头。

“不许动,我是警察……”

一声突兀的男声打破一切。

雷厉靳转头时正好和从下面上来检查的差佬对上视线。他突然伸手揽住少女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一只手揽着腰,另一只手悄悄穿过发从后面掐住她的脖颈。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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