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嘉眸色渐沉，乌黑的眼珠子渗透着冷意，拳头挥起，重重地落在秦深的身上。
“谁他妈允许你碰她的，谁他妈允许的？！”
他发疯似地捶打，秦深反击，扣住他的手臂，秦深愠怒的眸子里绽放出笑意。
林阳嘉的愤怒足以说明张新月的态度了，真正被爱的人怎幺会跟疯狗一样的发疯。
他讽刺道：“当然是她允许的，不允许的话，我能用掉一盒套子吗？”
林阳嘉拳头上青筋起伏，猩红的眸子里闪过阴鸷。
“你想死。”
林阳嘉的拳头用了全力，若不是秦深躲闪及时，怕是要被捶成内伤的。
秦深压制住发疯的林阳嘉，嗓音低得可怕：“你非要打到张新月过来吗？”
林阳嘉停顿了会，瞳孔收缩起来，眉头不耐烦地蹙起：“怎幺？还要用苦肉计？”
秦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慌什幺？你只管动手，最后看她心疼谁。”
林阳嘉拳头重重地砸了过去，秦深踉跄了两步，脚擡起，两人都重重落在躺在了地上。
*
秦深躺在地上，听到门被重重关上，他起身去照镜子，唇角上的旧伤还没痊愈，又添新伤。
他抚摸着脸颊上的伤痕，回想着林阳嘉跟疯狗一样乱咬的画面，他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唇边漾出了笑意。
他原以为张新月脖子上的吻痕是在告诉自己，她的选择。
此刻，他恍然，脖颈上的草莓印是某只疯狗的宣泄。
*
出了秦深房间的林阳嘉，眼底的怒意愈发浓烈，手指紧紧攥着，青筋起伏，心脏被愤怒填满了。
——最后看她心疼谁。
她好像总是能轻易地察觉到秦深身上的伤，他善于伪装坚强，不会示弱。
他在喜欢的女孩面前爱逞强，就算是受伤也要耍酷说无所谓。
胸腔里的窟窿在无限被放大，黑眸幽深，他握紧了拳头，捶在了消防通道的墙面上。
声音砸亮了声控灯，疼痛短暂地转移了心头的烦躁，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
想起来是张新月说她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他戒烟了。
其实没有什幺烟瘾，烦躁时吸上两口，稍微能够安静些。
在消防通道的楼梯上坐了会，林阳嘉回了房间，刚脱下衣服准备洗澡换身衣服，有人敲门。
听到是张新月的声音，他下意识地躲起了右手，打开了房门。
他躯干上的皮肤很白，和日晒形成的小麦色臂膀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躲闪不开眼神，怔怔地问：“你现在洗澡？”
林阳嘉挪了个位置，背着手，张新月的视线被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巾吸引，回头狐疑地看他。
从进门开始就看出他的不自然了，她想问他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走进了卫生间。
玻璃门来回晃动，张新月望着垃圾桶发起了呆。
昨晚她冲动后有过后悔，走出房门后，她又回了房间，把避孕套揣进了兜里。
出轨的可怕不在于出轨本身，而在于出轨后并没有太多的悔意。
毋庸置疑，她爱林阳嘉，永远爱着，是承诺，也是事实。
为何会和秦深发生关系，是他诱惑了自己，还是说本身她就爱着他。
她此刻心里没有太多的答案，思绪乱到无法安静地去分析她和秦深的关系。
从前他们是青梅竹马，暗恋的青涩，单纯的喜欢。
她曾在深夜失眠时幻想过些淫靡的画面，从未像昨夜那样的放荡。
*
玻璃门推开，林阳嘉裹着浴巾出来，他的右手用毛巾裹住了。
她忍不住小声问：“你手是受伤了吗？”
他嗯了声，拿起衣服准备去浴室换。
她快步迈过去，盯着他的手，她眼底呈现出担忧。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头：“真没事，不小心碰了下，破了点皮。”
张新月执意要查看伤情，林阳嘉无奈地取下了毛巾，入目的血肉模糊，她的眼泪刷的出来了。
哭意浓浓的嗓音娇软：“怎幺弄的啊？你的眼角好像也受伤了。”
温热的指腹轻轻触碰着他的眼尾，他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了个石子，泛起阵阵的涟漪。
他唇瓣蠕动：“小伤。”
她把人推到床边，帮他穿好衣服，拿出他的书包，跪在他的脚边，用双氧水给他消毒伤口。
她的动作温柔，小心。
林阳嘉想起了秦深房间里的避孕套盒子，他喊她的名字。
她擡头对视他的眼睛，眼眸澄澈干净，根本不像是脚踏两只船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