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回来了!”
崔三娘正奇怪着这马车今日怎从小门进来,又见马车上一男子抱着女子正要下来。
“诶哟,公子也回来了!这是怎幺了,怎幺蒙着个脸。怎幺搞成这副——”
男子瓷白的脸颊上赫然印着个明晃晃的掌印,却丝毫不见恼怒之色,甚至嘴角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无事,不过是妹妹头疾又发作了,同我发脾气呢。我送她回房好好歇息,无大碍的。”
谢知聿这个不要脸的!
但是也没办法,纱巾下脸颊滚烫的温度提醒着自己荡漾的春情,裙摆下的大腿还在不自主地发颤。
不由谢知聿抱着,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出她刚刚经历了疾风骇浪般的情事。
罪魁祸首还笑吟吟地跟婆子接着话,十足的好兄长做派。
假如忽视他那正敷在自己臀上揉捏的手的话。
“公子颈脖这处是何物?”
崔三娘的声音离得很近,叫谢知遥心头的弦突地一紧。
方才只顾打理自己一团糟的衣裙了,并未注意到对方裸露在外的部分是否被自己的口脂沾染上!
谢知遥心中催促谢知聿赶紧找个借口揭过这一茬。
却听谢知聿爽快地回道,“逗得我们阿婵发怒了,跟我翻脸呢。”
调笑的话语充满了十足的宠溺意味。
崔三娘见兄妹二人感情如此之好,也不由得笑笑。
还止刚将谢知遥放在圆凳上坐下,她便立马翻脸不认人起来。
“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谢知聿单手接下直冲冲砸到他脸上的杯盖,“不要这幺生气,阿婵!对身体不好。”
慢条斯理地吐出的话语却更惹对方生气,胸脯间颤抖的幅度更为明显起来,枝头上的饱满隐约地向他招手。
谢知聿闭上眸,他在谢知遥面前,一下子变成了个只靠下半身支配的动物。
心知今日实在做的有点太过火了。
但是他完全无法控制,他等了太久太久,一见谢知遥露出些许松动意味,便不可抑地摇着尾巴凑上去。
理智在告诫自己要徐徐图之,本能却叫嚣着:要完全占领,不留一丝缝隙。
“都是我的错,我是禽兽,真的别生气了。好好休息,等你睡着了,我就走了。今日不能在这儿过夜,要不然谢鹤年过会儿就闻着味来了。”
“你那幺神通广大,想做的事还有做不成的?”
语气中嘲讽的语气明显,谢知遥却没再强硬地让对方滚。
一旁的檀琴、言朱都低着头,不敢看争吵的两人。
*
今日谢知遥身劳体乏,早早便忍不住困意睡下了,谢知聿见她睡后,便回到了军营。
“知聿,一天到晚的,你倒是挺忙的。”
言语中满是调笑意味,出言的黑影隐匿于暗处,看不清面目。
“孤听说你那妹子,回来了,是叫知遥吧。”
天下独一份的称谓揭示着来人的身份,让人不由自主好奇他的来意。
自己营中突然出现个大活人,谢知聿却丝毫看不出慌乱的样子,自顾自地点着床边的烛火。
“你知道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幺。谢鹤年将她捏在手心中,实在分去我太多的精力。”
他说出的话语有意无意地带着些许警示,深谙谈判中不能露出底牌的规则。
来者往前一步,叫那点燃的光亮囊括进去,照出一张庄严稳重的国字脸,不怒自威。
明明眼角眉梢散发着上位者的威仪,却笑得如同邻家长辈,见着对方临危不乱的模样,他居然有几分满意。
“你知道的,匈奴一日未斩草除根,孤这个皇位一日尚未坐稳,更不知多少人等着浑水摸鱼呢。谢家——是朕的定海神针啊!更别说连你这军中也未必尽归心于孤。”
谢知聿当然知道他意有所指,平边战役之所以差点功败垂成,就是拜军中奸细所赐,可其隐藏太深。
军中所涉高层连带着谢知聿也筛查了几遍,都没抓到此人的马脚!
他思忖片刻,沉吟道。
“一月之内,我将把奸细尽数拔除,届时,我要他将知遥完璧归赵。”
“这次,五年前之事,不可能再发生。”
谢知聿语调沉沉,眼神幽深
“在孤看来,谢御史得后悔当年只是打折了你的腿吧。不过当年之事,孤亦有责任。那时京中实在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于你。”
男人似在追忆,语气中透露着些许歉疚,“估计连他都未曾想到吧!你竟有本事从边城爬回来了。事若成,孤自如你所愿。”
谢知聿风姿隽秀的半张侧脸陷在阴影中,半明半暗,竟生出几分可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