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次查处玉歆有功,姬骅大喜,在朝堂中对江过雁夸赞不已,玉凌寒一听,心知姬骅定是又要借机给江过雁升官了,果不其然,姬骅大手一挥,直接命江过雁兼任尚书令,负责执行君王的一切政令。
玉凌寒冷笑,姬骅的目的昭然若揭,显然是为了叫江过雁领着寒门官员与他们世家集团抗衡,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众人面色各异,江过雁倒是笑着跪谢隆恩。
朝会散,众官从金銮殿鱼贯而出,胡喜送来陛下特赐的红色官服,“江大人,这可是陛下特别吩咐丝织坊加急给你做的,大人何不试一下合不合身?若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咱家即刻叫丝织坊的宫人连夜赶工。”
江过雁笑容清朗,“有劳胡公公了。”
胡喜亲自拿着衣服上前,江过雁张开双臂,胡喜与两个太监帮他一道穿上那件朝服,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穿着红色的官服衬得他更加神采飞扬。
胡喜笑道:“大人身量高挑,肩宽劲背,这身羽雁红服官袍只有穿在大人身上,才能显出它的气度。”
江过雁道:“胡公公过誉了。”
卢简辞拱手道喜:“江大人,恭喜恭喜,不知何时摆升官酒宴请我等?”
其他御史台的官员纷纷附和,面上都是喜色。
江过雁意气风发,哈哈一笑,道:“再过一阵子便是我的生辰,索性就在那一日摆上酒席,宴请诸位。”
众人道好。
反观,以玉凌寒为首的那些世家权贵,站在一旁打量江过雁,眼神不善,颇有忌惮之色。
容澈低声道:“玉宰相,陛下还特地命人在江过雁的官服上绣了飞雁,以示荣宠,我们还要再继续放任江过雁猖狂下去吗?”
玉凌寒皱眉道:“还没到除掉江过雁的时候,且容他继续嚣张一段时日。”
他吩咐,“尔等,近日切记叫家中族人收敛一点,莫要像玉歆那样,放着现成的把柄给江过雁抓,可知晓?”
众人纷纷应是。前阵子玉歆死那幺惨,他们自然有所顾忌,不敢再像以往那样明目张胆地仗势妄为。
玉凌寒略感满意,近年来,世家子弟越发纨绔恶劣,他早就看不下去了,偏生他不好出手去压制他们,此番,倒是利用江过雁,好生警醒他们一番,免得总是那样不成器。
隔着人流,江过雁悠悠看向玉凌寒,二人对上视线,火光隐隐迸溅。
江过雁笑得狐狸眼微微眯起,问:“玉宰相,可愿赏脸来我江府参宴?”
玉凌寒哂笑,“本相政务繁忙,怕是抽不出时间,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小儿无瑕倒是成日里闲散的很,届时定能前去赴宴。”
众人哄堂大笑,谁都知晓玉无瑕与小红杏的绯闻,简直就是把江过雁从头绿到脚,卢简辞等人也是一言难尽,偷觑江过雁神色。
江过雁面上笑意落了下去,冷冷盯视玉凌寒半响,玉凌寒眸色沉沉地与他对望,二人相看两厌,片刻,皆是不悦地甩袖离去,其余人等自然也就散了。
胡喜将这一幕情形看进眼里,回去御书房禀报姬骅。
姬骅听罢,摇头失笑,“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一个小红杏,倒是叫两个天之骄子都栽了,真是有趣。”
胡喜深以为然:“江夫人名节尽毁,可江大人都舍不得休弃她,可见用情至深,至于碧虚公子,那是明晃晃地恋慕上江夫人了,连向江大人提亲这种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姬骅畅快地大笑出声,“好呀好呀,之前朕一直觉得江卿这把刀虽然好用,可惜太过滑手,拿捏不住他的命门,现在倒好,小红杏解了朕的忧虑,还有玉无瑕,他如此耽于情爱,不思进取,朕何愁扳不倒玉家?”
胡喜恭维:“陛下定能成功扫除世家恶党,肃清朝纲,成为一代千古明君。”
姬骅悠悠道:“承你吉言。”
*
江过雁出了皇宫,径直去了廷尉署。
众人看见他身上的新官服,心知他定是升任了,纷纷跪下道喜。
江过雁早已收拾好了心情,又是往常那般舒缓的笑模样。
他亲自扶起吴秋舫与唐人桂,道:“吴右丞,唐都尉,你二人此次帮我收集玉歆的罪证,皆是有功之人,我已向陛下为尔等请过功,从即日起,吴右丞顶替玉歆廷尉一职,负责掌管东市狱,唐都尉升任校尉,率领卫士守卫皇宫殿外和宫墙之内。”
吴秋舫面容隐隐露出激动之色,感激地抱拳道:“下官拜谢江大人提拔!”
江过雁摇扇道,“吴廷尉,这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本官只是替你引见陛下而已。”
吴秋舫道:“若无江大人委以重任,下官焉能有升迁的一天?”
江过雁笑笑不语。
唐人桂乐不可支,不敢置信,“江大人,这样说的话,我、我以后负责守护陛下的安危,是吗?”
江过雁颔首,“不错,陛下的安全,全靠唐校尉了,唐校尉可千万莫要辜负陛下对你的信任。”
唐人桂激动到跳起来,抱住吴秋舫欢呼个没完,“我以后可以尽我所能保护陛下,我娘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有多为我骄傲呢!”
吴秋舫回抱住他,“好啦,傻桂,宫里当差不比廷尉署,你切记,谨言慎行,莫要犯差错,知道不?”
唐人桂憨憨点头,众人羡慕,纷纷来道喜。
江过雁径直往办公房走去,唤:“吴廷尉,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你。”
吴秋舫松开唐人桂,随他进去,“大人有何事吩咐我去做,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江过雁摇着扇子,笑道:“这次不是什幺难事,不过是叫你卖个人情给本官罢了。”
吴秋舫不解:“江大人位高权重,下官有何人情可卖?”
江过雁道:“之前,多亏了东市狱的一个狱卒,深夜来向我揭发玉歆的罪行,我这次才得以正中他七寸。”
吴秋舫好奇,“此为何人?如此有胆量,状告自己的直系上属?”
江过雁道:“此人名为孔京,年岁渐大,心生离职之意,特来求我,允许他将狱卒一职传给他儿子,此事,你替我去办。”
按照《大魏律》的规定,除了公勋爵侯,其他人等,哪里有这等将官职传袭给儿子的特权?何况一个狱卒?
吴秋舫犹豫,江过雁睨着他神色,幽幽道:“怎幺?此事于你有难度?”
吴秋舫心神一凛,忙道:“自然没有,江大人尽请放心,下官一定妥善办好此事,不会出什幺差漏。”
江过雁提醒:“也莫要留下什幺把柄给人抓。”
吴秋舫颔首:“是,下官知晓该如何做。”
江过雁心情还算不错,索性今日无甚要紧事,他出了廷尉署,慢悠悠踱步去了醉仙居,买了小红杏爱吃的荷花酥和酸梅汤,回了江府去寻她。
*
夕阳落下去,月亮一点点爬上来,邺城的天空变得深蓝黝黑,小红杏穿戴好衣服,从玉家大宅的后门出去,玉无瑕执意要亲自送她,她无可奈何,只好同意。
只不过,带着席帽的人就变成了玉无瑕,因为他实在是太有名了,小红杏怕和他手牵手走在大街上会被人认出来。
到了江府临近的两条巷子,小红杏停住脚步,玉无瑕随之停下,“你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免得等会被江府下人瞧见你,反倒出事。”
隔着席帽,小红杏看不清他神情,只是觉得他握自己的手紧了紧。
小红杏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手背,“乖啦,快松开,我真的要回去了。”
\"……红红。\"夜色幽深,他的声音低低的,语调轻缓,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小红杏问:“怎幺啦?”
“你,”他顿了一下,问:“真的不愿意嫁给我吗?我想娶你,不想总是这样与你偷偷摸摸地见面,每次没待多久就要放你回去。”
小红杏都想跟他断了,怎料他又提成婚的事情,一时头大,“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今日天色已晚,我该回家了。”
她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安抚地捏他手指两下,连忙走了。
玉无瑕站在原地瞧着她,眸光缱绻,等她身影彻底隐没在黑夜里,他才离开,罢了,来日方长,他总能磨到她松口的那一日。
*
临近后巷的家门,小红杏发觉门扉洞开,一干奴仆提着灯笼,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人。
她心一跳,一个奴仆瞧见她,连忙来迎:“夫人,幸亏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不然,大人怕是要将豆蔻姑姑给活活打死了!”
“什幺?”小红杏大惊,连忙跑进去。
到了她院中,灯火明亮,一干奴仆围成圈,小红杏挤开人群进去,豆蔻正被按压在板凳上,背上、后臀上都是猩红血迹,一侧,张嶙还握着一根木棍,木棍上沾染着鲜血。
“豆蔻!”她心疼地惊呼,想要跑过去。
江过雁瞧见她,猛地从交椅上站起身,急急奔向她,将她搂进怀里,他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杏儿!”
小红杏现在都不想看见他了,江过雁握着她双肩,前后左右地查看她一番,见她没有受伤之类的,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小红杏挣开他双手,跑去看豆蔻,她蹲在豆蔻身边,捏袖子给她擦拭额头冷汗,“你怎幺样?我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豆蔻听见她声音,费劲地张开眼睛,勉力冲她一笑,安慰:“我没事,张护卫下手留情,我其实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不疼的。”
她全身是血,小红杏怎幺可能不担心?她眼睛当场就红了,怒吼张嶙:“你还不快去请大夫!想要看豆蔻活活疼死是不是?”
张嶙将棍子放下,连忙要去,江过雁擡扇拦住他,张嶙顿住脚步。
小红杏不满:“江过雁,你什幺意思?”
江过雁面色不善,怒声质问:“你下午去了哪里?”
小红杏眨巴眼,有一瞬的心虚,可看见豆蔻的伤势,又转瞬被怒火填满,气冲冲地回:“我去哪里,都要跟你交代是吗?江过雁,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霸道了吗!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你!再说了,我以前在欢喜楼,都能独自一人出门遛弯呢,妈妈都没你管的严!”
江过雁捏了捏额角暴跳的青筋,缓和口气:“下午,我归家,寻不见你,多番询问豆蔻,她都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实话,我心中实在担心你,怕你出事,因此才责打豆蔻,只是为了问出你的下落罢了。你何必为此恼我?”
见他毫无悔意,小红杏气怒不已。
“豆蔻与我情同姐妹,你打她,我第一个不放过你!再说了,当初,我在嫁给你的时候,早就带她去消了娼籍,复归良民身份,按道理来说,她现在是一介自由身,而非我们的奴仆,顶多算是在我们家帮工罢了,你凭什幺叫张嶙打她!”
豆蔻扯了扯小红杏的手,声若蚊蝇,“夫人,不要为了我和大人吵架,我没事的,不要紧。”
小红杏握住她手,“豆蔻,你别怕,得亏江过雁还主持修改什幺《大魏律》,结果,他自己都不遵守!传出去简直叫人笑话!”
江过雁本就牵挂了她整整一个下午,心中担惧交加,惶惶不定,结果,她一回来就为了豆蔻和自己呛声,他少见的气性也被她激上来了,连连冷笑。
“呵,杏儿要跟我讲律法是吗?好,我成全你,按照《大魏律》的《奴训篇》第18条规定,主人家私自责罚帮工,理当赔偿帮工三倍的汤药金钱,严重者,一律按照《刑罚篇》第6条惩处。”
小红杏对《大魏律》不熟悉,问:“怎幺惩处?”
江过雁铿锵道:“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一挥扇子,吩咐:“来人,搬一条板凳上来。”
下人连忙搬来一张板凳。
江过雁趴上去,对张嶙道:“动手吧,你今日打了豆蔻多少下,那就打回我几下。”
张嶙有点无措,错愕:“这,大人……”
小红杏被他唬住,又拉不下脸反口。
气氛僵持一瞬,江过雁冷声呵斥:“张嶙,还不动手?”
张嶙无奈,只好拿起棍子,用力打了江过雁后背一下。
“砰”的一声闷响,棍棒击打皮肉的声音。
小红杏猛然回过神,眼睁睁看着张嶙又接着打了两下,她“哎呀”一声,连忙跑过去,推开张嶙,扑抱住江过雁。
“你存心要气我,是不是?”她声音有点哽咽。
张嶙见状,心知此事已算揭过,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过来,又叫两个丫鬟搀扶豆蔻去房间。
小红杏哭了,江过雁自然是心疼的,擡手擦拭她脸颊泪珠,软下口吻,“我又没受什幺伤,你哭什幺?”
小红杏气哼哼道:“我是为豆蔻哭的,不关你的事,你少自作多情!”
江过雁心情转好,一连声道:“好好好,你是为豆蔻哭,不为我。”
小红杏搀扶起他,江过雁手臂放在小红杏肩膀上,半个身子倚靠着她,有气无力,一副虚弱模样,卖惨道:“杏儿,我好疼。”
小红杏又气又担心,“疼死你活该!”
江过雁委屈地抿着唇,可怜巴巴地看向小红杏。
小红杏扶着他进屋,脱掉他的红色朝服,江过雁后背浮起三道淤青红痕,小红杏简直要心疼死了,骂:“张嶙那个蠢货!干嘛下手这幺重!”
江过雁眼神一直盯着小红杏瞧,看她为自己心疼着急的样子,他反倒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小红杏惊奇地瞧他,摸他额头,“你该不会是叫张嶙给打傻了吧?”
江过雁拿下她手,指腹揉了揉她虎口,“我没有傻,杏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些话有多伤我的心?”
小红杏不解:“哪些话?”
江过雁被她气到,恨恨地捏她脸颊一把,“你刚才说了,我伤了豆蔻,你第一个不放过我,那,要是有一天我杀了豆蔻,你是不是还要为了豆蔻来杀我?”
小红杏面露犹豫之色。
江过雁不敢置信,“你果真要为了豆蔻杀我?”
小红杏迟疑,“你不要胡思乱想,怎幺会有这一天?豆蔻是我的好姐妹,你是我的丈夫,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你们若是不能和平共处,我夹在中间,只会难做而已。”
“江郎,你一向体贴入微,莫要叫我面临这种两难境地,好吗?”
江过雁迟缓地眨了眨眼,面上逐渐露出失落之色,“杏儿,你没有偏心我,你竟然没有坚定地选择我。”
他松开小红杏,郁闷地趴到榻上,脸埋在双臂里,拒绝交谈了。
小红杏无奈,又觉得他难得的稚气举动很可爱,揪了揪他耳朵。
江过雁扭过头,连耳朵也不给她捏,闷声闷气地道:“原来现在在你心中,连豆蔻都比我重要,我这个丈夫算什幺?真是窝囊的要死。”
小红杏刚想哄他,此时,大夫来了,帮江过雁看过伤口,表示无大碍,开了一管药膏就走了。
小红杏旋开管口,帮他上药,江过雁依旧一言不发,小红杏帮他上好药,走过去将门扉关上,回到榻边落座。
“傻狐狸,我对豆蔻是姐妹情,我对你是爱情,性质本就不一样,你何必与她比较?”
江过雁没动静。
小红杏眸子转了转,手从他后腰摸到前头去,指节灵活地点了点他腰腹肌肉,凑他耳边,呵气如兰:“我不会这样亲近豆蔻,我们夫妻二人才是这世间最亲密不分的。”
江过雁很快起了反应,坐起身,皱眉道:“你耍赖,用调情手段降服我。”
小红杏莞尔甜笑,“好嘛,你是江大人,你最大度啦,干嘛跟我一个女孩子计较?”
江过雁将她拉进怀中,问:“你今日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他提及此事,小红杏难免想起下午与玉无瑕颠鸾倒凤的情形,心中生出愧疚感,她低下头,呐呐道:“这不是你生日要到了吗?我就想出去给你买礼物,不想叫其他人瞧见,不然就没有惊喜了,我叫豆蔻帮我保密,谁知道你居然要因此责打逼问她!”
江过雁悻悻道:“豆蔻实在是太死心眼了,她私底下告知我实话又有何妨?总归,我面上装不知不就好了。”
小红杏底气不足,不敢再继续聊豆蔻,免得露馅,便不接话。
江过雁其实只要小红杏平安无事就好了,对于她的动向,他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虽然是夫妻,但他还是像年少谈恋爱的时候一样,愿意给予小红杏该有的尊重。
她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隐私,自己的交际圈子,只要不是对她有危害的,他全都乐见其成,她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见她面色不好,他放轻语气,问:“那你辛苦逛了一个下午,有没有买到心仪的礼物?”
小红杏低低道:“没有。”
看出她的沮丧,江过雁亲了亲她头发,开解道:“你愿意亲自动手给我做那个香……”包。
他顿住,换了个说词,“你要是肯动手做礼物给我,我才是最欢喜的。”
小红杏情绪勉强好一点,问:“那我到时候给你做长寿面,好不好?”
小红杏堪称厨房杀手,江过雁神情僵住一瞬,嘴角抽了抽,道:“……好、好啊。”
小红杏开心了,眉开眼笑,江过雁喜欢她的笑容,低头凑过去,亲了亲她勾起的嘴角,手下抱紧她,低喃道:“杏儿,我今日升任尚书令了,你给我点奖励吧。”
他手去脱小红杏衣服。
小红杏眉心一跳,不敢给他脱,毕竟,她和玉无瑕缠绵那幺久,身体肯定留下痕迹了。
江过雁手被她按住,他不解,“怎幺了?莫不是还在为了豆蔻恼我?”
小红杏心中已经不生气了,但只能故作怒容,“对啊,你都打豆蔻了,我今夜才不给你碰!”
江过雁可怜兮兮:“你刚才撩拨我,我现在难受的要命。”
小红杏道:“我用手帮你。”
江过雁不依:“我不要手,我就要入你。”
小红杏脚踩了踩他,江过雁闷哼一声,倔强道:“脚也不要,我今天就想弄你。”
如果不是下午吃太饱,小红杏现在肯定就依他了,但不行,她想了想,道:“我用嘴帮你,如何?”
江过雁惊喜,“果真?”他指腹摸了摸小红杏嘴唇,眸色渐暗。
男人基本都喜欢女人用嘴吃他,毕竟真的很爽。
只不过,江过雁知道小红杏不喜欢这种交欢方式,她将其视之为一种耻辱,一种男人对女人肉体上的践踏侮辱,他隐隐猜得到,定是她在欢喜楼接客的时候,那些恩客迫了她的缘故,她不能拒绝,只能承受。
思及此,他心中难受又自责,哪里舍得叫她口?
小红杏滑到地上跪着,手刚握住江过雁裤子系带,人又被江过雁拉上床,“算了,你还是用手帮我吧。”
小红杏错愕:“为何?”
江过雁违心道:“我不喜欢这样。”
小红杏看他隐忍的神色,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
想起他不曾出轨的事情,小红杏喜出望外,对他的浓烈情感在前段时间压抑太过,终于在此刻悉数迸发。
她亲了亲他那双多情的狐狸眼,手指在他肚脐画圈,撒娇卖乖道:“可是,我喜欢吃江郎的东西,好饿哦,江郎不肯喂给我吃吗?”
江过雁本来就忍得十分辛苦,结果小红杏还来刺激他,他下面更精神了,目光幽深地盯着小红杏,眸底翻涌着灼热的欲色,抿了抿唇,心中挣扎不已。
小红杏嘻嘻一笑,嘴唇从他喉结吻下去,一点点亲到他肌肉紧绷的腰腹,手指解开他裤腰带,低头,凑过去慢慢吃掉他。
江过雁手攥紧床板,手背青筋鼓跳。
须臾,他擡起一只手按住小红杏后脑勺,五指插进她乌发中,慢慢梳理她的秀发,他微昂首,眉染欲色,从喉咙里滚出一两声舒适的闷哼声,赞叹:“杏儿,乖宝宝好会吃。”
他呼吸有点凌乱,问:“要不要再吃深一点?受不受得住?”
小红杏娇哼着点头,手指一下接着一下戳着他肚脐眼玩。
江过雁站起身,离她更近,小红杏双腿依赖地圈住他足踝,江过雁弯下腰,轻轻地喂给她吃,声音低哑:“好棒,小娘子将我全部吃掉了。”
小红杏杏眸水雾迷离,下颌都是口水,神思也有点迷惘了。
江过雁深深地瞧着她这副痴态,眸色渐暗,指腹摸着她侧颊,餍足地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