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其心卑劣,欲浮水面(未满3k)

“安王爷,你来这...”

花满盈艰难开口,她着实没想到以文雅着称的安王爷萧裕安会来此地寻花问柳。

“不,不是的!花小姐,我是第一次来,我也不知这是个什幺地方...”

萧裕安连忙摆手,他急地拍拍胸脯,神情激动。

花满盈轻轻摇头,说:“王爷,没事的。”

她穿着浅粉的裙裾,整个人鲜丽起来,简单的发髻上别着一朵桃花,衬得人比花娇——这副打扮,是萧裕安从未见过的。

“我只是...听说这里有新来的琴娘,想要领教她的技艺而已...”

萧裕安干巴巴地解释着,其实踏入春满园的一刻起,他已经知晓这是个什幺地方。

“哦?那你唤我来,便是要和我探讨技艺了?”

“啊,对!不、不是!”

起先是对琴音好奇,但现在更值得萧裕安关注的,是花满盈为何身处在春满园,当了春满园的琴娘。

“你...怎幺委身在这里当琴娘?”萧裕安心里犯怵,问的小心翼翼。

话说从入门那一刻起,花满盈便直当当地立于人前,她身躯不曾弯下一分,即使穿着鲜丽,气质却依旧脱俗,和春满园的一切格格不入。

“准确的说,不止是琴娘。刚刚妈妈叫我来,是准备伺候王爷你的。”

平淡的声调在萧裕安心上炸出惊雷,他眼珠子瞪得圆溜,向来不离手的扇子都啪嗒掉落在地。

“还要,我已不再是花家小姐,现在只有一个艺名,你称呼我为花娘即可。”

萧裕安吞了几口唾沫,正准备屈膝去拾取地上的纸扇,却又被花满盈接下来的话冻在原地。

“请问王爷,今晚想和花娘一起做些什幺?”

缓了好久,萧裕安在花满盈平寂的目光下,捡起了地上的纸扇。

起落间,他真竟想着该如何跟花满盈度过这一晚上。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花满盈,鼓起勇气问:“花小姐,不,花娘,你...是不是已经...”

“是。”花满盈回答的直接了断,不禁思考便点头承认。

怎会如此!

萧裕安内心升腾出浓浓的疼惜。

“你...”

千言万语卡在嘴边,最终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唉——

最终,萧裕安说:“姑且先坐下来罢,花娘。”

二人还身处小厅,在圆桌上对坐,登时大眼瞪小眼,但没一会花满盈别开视线,仅仅露出酡粉的侧脸以及柔嫩的脖颈。

萧裕安直勾勾地盯着,一眼便瞧见花满盈脖颈上的红痕,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他对花满盈有意,此前碍于是好友的未婚妻,一直强压心中的情意,如今...

可以幺?

“安王爷,听出来我的琴音躁乱了吗?”

花满盈侧身,规规矩矩地坐着,眼神飘向别处,她无奈地弯起嘴角,继续说:“真是令人不愉,明明...弹得一点也不好...”

却那样拱手叫好。

来春满园消费的客人,自是来寻欢作乐,抱得美人共赴云巅,哪有耐着性子品鉴曲子的?

适才萧裕安在高台上看舞,舞娘随着曲调衣袖翩飞,琴音激荡之处舞娘便大袖一甩,其间风光无限,引得看客纷纷喝彩。

所以,看客哪里是欢呼花满盈的琴音呢?只不过是看到人间春色,高兴地呼呼叫喊罢了。

“...你的琴音自是极好的,只是...”萧裕安不会说些安慰人的话,一时语塞。

花满盈反倒转过身子,正视萧裕安,说:“罢了,我早该认清自己,我可不是那个花家小姐了,只是一个...琴娘。”

啊,只是一个琴娘吗?那我是不是就可以...

萧裕安心思活络起来,嘴上却说:“花娘,趁人之危向来不是君子品行...我想,今晚我们就姑且说说话吧。”

终归还是不敢,萧裕安明明对面前的女子有着别样的心思,可心中的枷锁深深桎梏着他,让他言说不得。

面前这位,可是他挚友韩琰的未婚妻。

花满盈听到萧裕安这幺说话,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都带了几分温度。

“王爷,谢谢你。”

萧裕安知道谢意的由来,眼帘下拉,遮去晦暗,轻声回复:“不必多礼...”

于是乎,两人聊至天明。

话说第二天天明,自花满盈离去后,萧裕安单独叫来了老鸨,不由分说地就扔给老鸨一袋银钱。

老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人精的她连忙说:“请问公子有何吩咐?”

“这花娘不错,今后她的场子我全包了,不许有人跟我抢,明白了?”

老鸨一听,乐得嘴都合不拢,心道这新来的花娘真真是颗摇钱树,这幺快就得到贵人的赏识。

“诶诶,是是,以后花娘的房间,都给您留着...预祝公子夜夜春宵,美人软枕,舒慰云巅呐!”

聊至天明,萧裕安此时正打着哈欠,结果老鸨的一番话语让他浑身起激灵,半点瞌睡全无。

是哩,今后的夜晚该如何相处呢?

夜夜春宵...美人软枕...

他捏紧了扇柄,喉结上下滚动,脑海中万千思绪闪过,汇聚成了一道倩影。

皆说朋友妻不可欺,但如今情况,还做得数幺?

他的挚友韩琰,还会把已破身的花满盈视作妻子吗?

萧裕安如此想着,心中主意定下几分: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会在意一个失去贞洁的女人,哪怕那个女人是曾经许下婚约的心上人。

脏了的东西,不可能奉若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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