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林小小潜入母亲卧室。
作为临安第一酒店,荷里引入柳溪活水,并在花园和客房中种各色荷莲,清雅至极。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小小的闺房在外围,开窗就可看到柳溪,林清悟的房间则在宅院中央的楼阁顶层。
小小蹑手蹑脚地穿过花园,荷叶随风轻轻摇动。
林清悟虽然是老板娘,房间的用具讲究但不华丽,绝大部分的空间留给了琴棋书画。
房间既无铜臭气,也无脂粉气,而是,书香气。
小小翻翻找找,只有一些碎银。
不得已,小小把母亲床上的被褥全卷起来,仔仔细细地摸,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咔嚓一声,果然在床上发现了机关。
随着机关下陷,暗格中出现了一个石雕的蛇头。
活灵活现的蛇头吐着芯子,看起来很像父亲胯下的玩意。
小小用手轻抚,又学着母亲前后撸了两下,突然发现发现这个蛇头还是个机关,可以拽出来。
一使劲,蛇头变长,发现母亲的书架缓缓开了,露出了一道暗门。
暗门上一样刻着巨蛇,缠绕在荷花上。
妖异又美丽。
小小好奇地把耳朵贴在石门上,里面隐隐传来一些鼓乐声,杯盘声,和男男女女的浪笑。
\"这就是他们说的洛璃宴吧?听起来比荷里的酒宴还热闹。”小小心想。
她很想悄悄地推门进去瞧一瞧里面什幺样子,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于逃跑无关的事别管。
整理了一下收集到的母亲的珠宝和碎银,把房间复原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简单收拾一下,小小闭住气,从闺房的窗户跳到后面的小溪中。
从小到大,房后的柳溪都是小小的最爱,游泳溪水,捕鱼弄树,柳溪给了天性爱玩的小小很多抚慰。
她对这条河熟悉得很。
河水清浅,小小很快就冒出头来。
“咦,半夜三更怎幺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在游泳?”小小注意到远处有个脑袋在浮浮沉沉。
游过去一看,嚯,这人晕了。
小小顺手把他拽了上来。
上岸,才发现他穿的是太学生的直身袍。
倒是个有学问的,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小小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说,“公子,公子,醒醒。”
看他有醒转的迹象,小小站起来,迎着月光,背对公子。
今晚月圆,最适合扮演神女。
白色素锦已经湿透,银色月光洒在她身上,风吹落,星如雨。
如果公子醒转,能看到她美丽的蝴蝶骨,纤细的柳腰,和浑圆滚翘的屁股。
果然,“神……神女?我是已经死了吗?”这位太学生悠悠醒转。
小小心中暗笑,母亲,你看到了吗,我也可以扮演神女的。
“公子,你还活着。”小小转过头,给了他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他挣扎着站起来,要行礼, “太学生萧怀仁多谢小姐相救。”
小小五指交扣,盈盈回礼:“我看公子脖颈后面有伤,可是是得罪了什幺人?”
怀仁挠挠头,说他父母早亡,只有他与妹妹萧怀恭相依为命。昨天不知为何妹妹突然失踪,他一路打听追到这附近,在河岸下游找到了一扇刻着蛇缠荷花的大门。
但在暗处被人打了一闷棍,醒来就在这里了。
“蛇缠荷花的大门?”小小又确认了一下。
“是的,非常的……不雅。”怀仁的脸红了。
小小望了望发白的天际,明白自己不能耽搁下去。“怀仁公子,这个门和荷里关系很大,公子可以多多打听。小女子还有事在身,就此拜别。”
然后,就真如母亲和嬷嬷教导的那样,飘逸如仙地离开。
不顾怀仁在后面追问,“敢问姑娘芳名?”
“有缘自会相见!”
小小没工夫和他多说,她没路引,还要先想办法混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