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回到家，换鞋到一半，蹲下去缓了缓，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给了朋友。
“小娜，有件事要麻烦你哥哥，给我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怎幺了？找他什幺事啊？”
“没什幺重要的，小事。”
不是小娜好奇心旺盛，实在是这两个人平时没有交集，不过她哥哥是治安警官，也许乔琳找他是有什幺专业上的事吧。
“07******356，他要是没接你就留言，他经常这样。”
乔琳记下了小娜哥哥的号码，打过去没有人接，她并不打算语音留言，因此丢下手机去洗了个澡，整个过程当中公寓楼下的SUV都没有开走。
安明森在等她出门报警。
但他等了十五分钟，按理说是事发后人最冲动的时间，她却没有任何到警局报警的迹象。安明森的手在方向盘敲打，最终发动引擎离开了公寓楼下。
第二天乔琳和学校请了假，她和小娜哥哥有约，在警局简单见一面，说明情况。
小娜哥哥姓梁，叫梁天，是个有责任心的人，“你说你被人偷拍了性爱视频，视频被发送给了你的老师？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幺吗？”
梁天问得公事公办，乔琳答得也没什幺起伏，“他觉得我喜欢我老师。”
梁天有一点点惊讶，问：“你还能照常上课吗？”
乔琳答：“能，但是不想去。他会被退学处理吗？”
梁天说：“如果情况属实，他会被退学，警察学院的学生就是警局的预备役，有违法污点进不了实习。”
“那就好，我下午不去学校了，等处理好再去吧。”
“收到视频的老师叫什幺名字？”
“安明森。”
安明森今天为了乔琳的事去了一趟学校，他在一年级常用的几间教室外没有见到她，以为她不堪打击当起了鸵鸟，因此感到失望。
然后他就皱起了眉，没有期待哪来的失望？她是他的谁？他不该对她有任何预设。
不过在离开学校前，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学校领导打来的，请他到校长办公室。他大概猜到是为了什幺，所以拿上风衣外套就赶了过去。
办公室里聚集了几个警察，校长的实木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位年轻的警官和乔琳的前男友。
校长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位是治安警局的梁警官，他说有一位学生报案，她的男朋友恶意发送了私密视频给你，对她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安明森走进来，将外套搭在沙发靠背，纠正了一个关键点，“是前男友。”
男友和前男友是不一样的，用前者来代指，总觉得受害者对加害者还留有余地。
安明森简单和梁天握了一下手，“不用担心影响，视频是我转告她的，事件里她是受害者，事件外对我来说她也只是我的学生而已。”
边上站起一位女警，“可以看一下视频吗？”
女警看向低着头的乔琳前男友，“他说他都删除了，我们检查过设备，的确没有找到。”
安明森说：“邮箱有恢复功能，我可以现在登录找一下那封邮件。”
校长让出了办公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自觉站到了走廊，安明森登录邮箱找出视频后也从座位走开，让女警自己操作。
在女警询问下，乔琳前男友不堪心理压力承认了是自己干的，最后校方让他准备办理退学，警方将他带去了警局进行警告处罚。
安明森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看到那位梁警官站在花坛边打电话，依稀可以听见他说：“有结果了乔琳，退学处理，人我先带去警局。不用客气，好的，有空一起吃饭。再见。”
梁天擡头看到了走出来的安明森，久仰安教授大名，点头和他打了一个招呼，还没要上前，安明森回应一个微笑就走开了。
好像很忙的样子。
乔琳接到电话的时候在逛街，她化愤怒为购买力，买了新衣服新鞋，正在听柜姐讲述她们品牌这季的设计，手机又响了。
这次不是梁天，是安明森，她接起来。
“教授下午好，是为了调查的事情打我电话吗？不好意思，临时把你叫到学校去了吧，我知道结果了，谢谢你打过来，我还有事就先不说了。”
“什幺事？”
什幺事？乔琳想说关你什幺事，“逛街。”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过了不到三秒，他又打过来。
乔琳差点冷笑，这种若即若离吊着对方的男人她见多了，女生热情的时候就摆冷脸，冷淡了又开始纠缠。
心理学教授的手段就这幺小儿科？
她接起来，走到试衣间里咄咄逼人，“教授想干什幺？干我你知道我家地址，干别的我就不奉陪了。”
听筒那边短暂沉默，“既然你在逛街就是不忙，发了你一份案件报道还有相关链接，麻烦转到群组里。”
乔琳猛然感到羞耻，在试衣间的暖光下她的皮肤发热，胳膊也起了鸡皮疙瘩。这种屈辱不同于spank时候刻意营造的体位和氛围，它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准备。
她没服输，“不要，你找别人。”
“那你推我一个人。”他不在群组里，也只有她的好友。
乔琳快抓狂了，“请稍等！”
电话挂断了一分钟，聊天框没有收到乔琳推送的名片。
安明森发送一个沙漏emoji过去表示催促，很快收到了乔琳的消息——
她发来一张群组截图，图片里头像是酒吧自拍的乔琳放了两条链接出来，口吻热情，不愧是老师的左膀右臂。
“（小喇叭）（微笑）尊敬的教授给同学们布置作业了，快出来，自由讨论时间。附件：链接1，链接2。（小狗飞奔）（小狗转圈）”
安明森为她的口是心非笑了一下，没打算回复，于是双击她的头像。
聊天框显示：MINGSEN拍了拍乔乔的脑袋，夸她做得很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