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宫寒,我帮你暖暖

爱是晚上做完的,人也是晚上走的,他说他早上还要开会,我当然也说我早上有课。

睡到自然醒后去泡了一个澡,全身酸痛,腰和手臂上留下洗不掉的红印子,肩膀上也有一个牙印和吸允的红印。

手指伸入水中,翻开肿胀的花瓣,水温温温热,配合着深入进身体,也洗一洗他昨晚留下的标记。

真像条公狗到处撒尿标记地点啊。

白天人模狗样,晚上兽性大发恢复狗样,真贱。

洗完澡,房间里的旖旎早就被正午的暖风吹散,床上的被单上,还残留着不知是谁的水渍。

还有床头柜上一沓红闪闪的人民币?

笑死了,我又不是在外面卖的,干嘛给钱?

不过因为是钱嘛,你知道的,我来者不拒,还是都收进钱包里面了。

后来,照常上了好久课,平静无风,闲暇时刻也会想起那一夜,不过也只是偶尔。

他好像一下子又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好像那晚真的是一场春梦。

再见是在我爸和阿姨的婚礼上了。

我奶奶跟我偷偷抱怨,都是二婚还办什幺婚礼,我嘴上应和着,思绪早就已经飞走了,去哪都好,只要不待在这里。

我借口要去上厕所,结果碰见了温嘉树,好久没见面了,只发现他一脸萎靡,红着双眼,躲在干手机旁抽烟。

有点子震惊,他私底下确实是烟酒都来,但是很少见到他在公众场合光明正大的抽烟。

我凑近他,才看清他眼下的青黑和眼里的红血丝。

“怎幺了?”

出于国际人道主义精神,经过无数次思想斗争,我还是慰问了一下他。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不仅红红的,还有点肿,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又怕他真的外面哭出来,只能把他就近牵进女厕所里。

厕所里没人,一个个门都敞开,等待着屁股光临,我选了一个最里面的,一进去就让温嘉树坐在马桶上,他也听话,乖乖的坐下了。

“怎幺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儿。”

“我妈今天就要嫁给你爸了。”

……

明白了,母子情深。

“没关系啊,你还可以经常去看她啊。”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为什幺要嫁给你爸呢……”

他像是醉了的样子,一个劲地低头呢喃道,我俯身凑近他闻了闻,确实有点酒味。

“我也觉得,你妈妈这幺漂亮贤惠,怎幺会嫁给我爸呢。”

我一样不理解,也许是她一心想佛,就喜欢吃些粗茶淡饭?

“那我爸爸怎幺办?我没有妈妈了……我的家……我没有家了……”

他不知道是醉了几分,断断续续的话也说不完整,只断断续续听见几个字。

我听懂了,但是又不太懂,我其实并不太了解他的家世,只是听我奶奶听我爸说阿姨的前夫也有自己的家庭了。

或许,他是觉得父母都结婚了,自己不被需要了吧。

可是,结婚了又怎幺样呢,没结婚又怎幺样呢?父母两个人不相爱,哪怕是在同一个房子里面,也会让人感觉窒息。

不被需要的孩子,是一直都不被需要的。

不取决于父母是否离婚。

不爱就是不爱。

我双手捧起他的脸,低声安慰,“没关系,你还有钱啊!只要有钱就行了……”

钱才最实在。

他被迫擡头看我,眼睫毛已经被眼泪打湿,里面流露出我看不懂的神情。

是可怜吗?还是鄙夷?

我看不懂,不过幸好我也不在意,只等他一根烟抽完找不到下一根烟后再出去。

等到仪式正式开始了,我再看到他,他早已经收拾好情绪,和旁边的“娘家人”谈笑风生了。

等到新娘到我们这桌敬酒,我的奶奶也变得慈祥可亲,给面前的新人祝福。

围坐一桌子人,奶奶,姑妈,叔叔,婶婶什幺的,都敬了一小杯酒,但好像都形成了共识,默默地跳过了我,去敬下一桌亲朋好友。

这幺一瞬间,就一瞬间,我好像有点感觉到温嘉树的感受了。

很难形容是什幺感受,就好像是朋友分巧克力,环绕一圈给了所有人都没给你。

又不确切,毕竟那不是朋友而是自己的爸爸。

虽然我从未在他身上获得过任何的爱。

但他是我的爸爸,或许有我曾向往过的父爱。

不过幸好会场灯光昏暗,不至于让人像在大街上光着屁股。

还有地方可以藏。

不过幸好,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温嘉树,他也是被抛弃的。

会场还没结束,温嘉树就已经准备离开了,他的席位离我很近,我看着他从侧门出去后,心里默数了“一二三”后,也跟着出去了。

应该是开车准备回家吧,毕竟等会也没他什幺事儿。

一打开门,腰被放手一揽,跌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一股苦艾混着檀香的味道突袭,像是喝一碗满是八角香叶的辛辣胡辣汤后喝了瓶旺仔牛奶,说不上的奇怪。

我没动,只安静的听他的心跳,不似以往的平静,反而有点慌张。

他微微贴近我的耳朵,掺着热气,安静的走廊,只听得见他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

“干嘛跟着我?”

“跟我亲个嘴儿,我男人瘾犯了。”

下流的话从我的口里流出,只一开始有点后悔,后面忍不住的兴奋。

他捆着我的手暗暗放松,我转身回头看他,黑睫下面掩盖着怔松的眼睛,我的手复上他消瘦的脸颊,拇指轻揩了他的下唇,为我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瓷白的脸,殷红的唇,当时在黑色的包厢里面,我一眼就看上了他,其他的奸油馋滑都不想了,我心里只响着一个声音,

“我要睡他,不是他睡我,是我睡他。”

他不说话,噤若木鸡,定定地看着我,等了好久没见他拒绝,我只当他同意了,垫脚亲了上去。

双眼微闭,唇齿相邀,这一系列操作可谓是相当熟练,他的嘴很湿、很烫、很软,在我嘴里挑衅,勾引我深入。

嘴里甜甜的,没有酒的辛辣,却有酒的香味。

我抓,他逃,只像是雾里看花,吻的并不真切。

“今天晚上陪我,我给你钱。”

他听了这话怔了怔,像是觉得好笑,眼波潋滟又带几分笑意,微微勾起了唇角,声音暗哑,

“我很贵的,你买得起吗。”

我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里,摇啊摇,闷声乞求他,“老顾客了……便宜一点嘛……”

他又双手把我脸拖起来,强迫我看他,他跟着我摇摆,低头挑眉看着我,眼眸肆意。

“一千万。”

“好贵啊温嘉树,怎幺办啊温嘉树,求求你让我睡睡吧温嘉树。”

“求我。”

“求求你了,温嘉树……”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吻就落下封缄我的唇。那吻再次降临,不似以往的温暖与湿润,而是急切而猛烈,他如火如荼地吸取着我独有的气息,用尽全力去探索我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我张着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去回应他。他直接压着我的后颈仰头吻了上来,猛烈地、急切地、近乎掠夺似地太激烈地让人有些站不稳。

我颤着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又一把把我揽回,又伸手扶住我的后脑勺。他的吻越吻越深,我越发感觉我的空气少,呼吸都是依靠他的呼吸……

我环紧他的脖颈,大吸口气想翻身当主人,他却把我环抱我,紧紧拥抱我,像是要把我揉进怀里身体里,原本要说的话,最终都化为了轻柔的喘息。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些喘气。

他牵着我进车里,司机原本坐在车里,看到我后,就识趣地离开了。

司机一走,温嘉树就倾身压上来,措不及防的吻落在我的耳后,异常高温的鼻息打在我的脸上。

好烫!

今日烫的有些离谱了。

我心里发慌,赶紧上手摸了摸他的头,非常确定:

发烧了,温嘉树发烧了。

他靠在我的肩上,一个炽热的吻,不断往下,耳朵、脖颈、锁骨……他看起来已经有点儿神智不清了。

“别亲了,你发烧了,温度很高,很烫。”

我牵他的手复上他的额头,让他感受他的温度,但他好像并没感受到,因为谁也是烫的。

“你的身上好凉快……”

我打开他在我身上乱摸的手,“凉快是因为你烫!你发烧没!走,去医院。”

他扯起嘴角,不在意的笑了笑,眼神带着满满的不屑,“不去,不喜欢打针,你来帮我退烧吧。”

他已经有点儿神智不清了。

“我不会。”

“那我帮你治病,你不是宫寒吗?我帮你暖暖。”说完就要解开皮带卡扣,准备脱裤子。

我有点儿生气,他身体很烫,都发烧了……

真是疯子。

更生气的是,我也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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