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川到家后发现温寻房间敞着大门,而她不仅没在自己房间内,甚至整个家里都找不到踪迹,打了五六个电话均无人接听,对她的担心不是一点两点。
出差这阵子,温寻都会汇报一下行踪,温淮川打开微信对话框,最新一条互动就是在机场的通话,她没有像之前一样说「我到家了」,说明人一直都在外面。
他刚想打电话问许初明知不知道温寻下班后去哪了,那个不回家也不知会一声的叛逆分子就回了电话,只不过电话一接通,开口的人并不是温寻。
温淮川不知道接电话的女生是谁,总之按照对方的指示,驱车二十分钟到市区某个开在居民楼外商铺的小酒吧带人回家。
见到那位接电话的女生,温淮川有些意外,她绝对不是底细不明的陌生人,只是没想到项蝶兮会和温寻在一起喝酒。
他看了一眼趴在吧台台面上呼呼大睡的那颗脑袋,手里仍然依依不舍地握着酒杯。
能睡成这样,温淮川不信她只喝了一杯,他问项蝶兮,“她喝了什幺?”
“Zombie,三杯。”
“不拦着点吗?”
“第三杯是她趁我上洗手间的时候自己点的。”
也就是说,有两杯都是项蝶兮给温寻点的。
温淮川的脑袋隐隐作痛,好像宿醉的人是他一样,他揉着前额叹了口气,“以后不要带她出来喝酒,她不是很会喝。”
上次许初昀说,温寻和姜凛两个人喝了一瓶红酒就开始发酒疯,酒量就这幺一点的人,连喝三杯Zombie只是睡着都已经是万幸,她要是睡不着,指不定要做出什幺荒唐的事。
项蝶兮没说什幺,“嗯”了一声后拍了拍温寻的肩膀试图唤醒她,“宝宝,该回家了。”
当然,喝到昏睡的那位除了发出短促的呼吸声以外毫无反应。
温淮川也不指望温寻能醒,俯身将她抱起,但温寻的脑袋不听话,被抱起后还耷拉在他的小臂上,那样脖子根本就不会舒服,明天起来一定会喊颈椎疼,温淮川擡了擡手臂,将温寻的脑袋兜了回来,胸口也瞬间感受到了她温热的呼吸。
也算是老实了,温淮川看着熟睡的温寻慢慢放下了心,只要把她安全带回家应该不会发生什幺意料之外的事。
“把你也送回家吧。”温淮川对着项蝶兮说。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她得赶紧回去休息不是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拉车门?”
“好,谢谢。”
他麻烦项蝶兮帮忙拉了车门调整了靠背后,将温寻放了下来,然后再次向项蝶兮道谢,对方只是摆摆手和他客气客气,随后立即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条街道。
温淮川也心急着回家,毕竟车里还有一位需要妥善安顿好才行。
返程路上,他不敢把空调开得太低,生怕冻到疑似怕冷的温寻。
拜之前强降雨所赐,这阵子夜间气温不算太高,温淮川把两侧窗户半开着,让夜风左右流通,借助大自然的力量稀释着那个混合着水果、酒精、牛奶香精的微妙气味。
因为这个混杂的气味,他甚至开始觉得房间里那种浓度很高的原版也不是不能接受,所以回到家把温寻放回房间后,他竟然可以做到在充满甜腻牛奶味的房间里安稳入睡。
只不过,仅限于入睡。
凌晨,浴室传来流水声,入梦后的温淮川也能清晰分辨出来那是从花洒中倾泻而出的激流,随之而来的便是熟悉的牛奶香精味。
温淮川起身坐在床上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好,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怎幺会有人三点半了偷偷跑到别人房间里来借用浴室?
那人洗澡的速度确实很慢,温淮川靠在床头等了有二十多分钟才听到浴室里结束了水声,而吹风机也随之响起,大概过了四点,浴室的房门才解开了门锁。
本以为温寻会就此返回她自己房间,令人意想不到也琢磨不透的是,她居然直直往他床边走来,甚至在床尾处脱下拖鞋试图上床,她本人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温淮川没法再保持安静了,他打开了床头的落地灯,卧室一隅瞬间被暖黄色灯光照亮,但他表达疑惑的语气却冷到冰点。
“温寻,你是看不见我还是在梦游?”
肇事者在灯光所及的边缘处打了个冷颤,眯瞪着眼睛看清床头坐着的那位后,大脑瞬间死机,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幺时,一头栽倒在地,就算脑袋撞得生疼,温寻也要麻溜地爬起来,逃窜着离开这让人尴尬的地方。
(作者是很坏很坏的标题党: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