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今天下班早,栗冽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餐桌布置好了,很难得地做了西餐,桌上还点了香薰蜡烛,房子里大灯都没有开,只亮了周边的氛围灯,颇有几分浪漫电影的情调。
甚至还主动帮他拉开了椅子。
“今天是怎幺了?”他坐下来,仰头探究地望着她。
林落把煎到五分熟的牛排放在他面前,局促不安地“啊”了一声。
明明已经演练了很多次,真的面对他时却像被点了哑穴,什幺都说不出。
“林落,你是要跟我和好吗?”
猝不及防被叫大名,让她尴尬了一瞬,不过比起这个,她更感激栗冽替她说出了自己开不了口的话。
“是是是的。”她赶紧顺着台阶应和下来。
栗冽冰冻了好多时日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嘴角温柔地上扬,拉着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腿上。
“想明白了?”
“嗯,明白了。”林落觉得这样的姿势像是完全被他掌控,想要挣扎又怕惹他不悦,只能尽量靠着桌沿,离他的身体远一点。
“说说看。”栗冽把头埋在她的颈子里,用力地嗅着她的味道。
温热的鼻息打在脖子上,林落觉得有点痒,忍不住笑着把他推开一点。他却顺势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
靠得太近了,林落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蓬勃、有力,像渐渐涌来的海潮,将她包裹、沉溺。
她在他琥珀色的双眸倒映中开口:“你太漂亮了,公主。”
“只有漂亮吗?”他嘴角微向下撇,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林落有些为难,说实话,她不觉得栗冽除了美貌以外还有什幺别的吸引人之处。
“还很聪明?”林落简直是绞尽脑汁才想出这样的回答。
“聪明吗?”栗冽笑了笑,“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玩吗?”
“怎幺会?!”天地良心,她一直觉得栗冽有些喜怒无常,会在她犯了大错时轻描淡写地揭过,但又会揪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不放。她根本猜不透他,又怎幺能玩弄他呢?
“那云敛呢?”他突然换了话题,把林落吓了一跳。
“什、什幺?”她结结巴巴道。
“宝贝跟我和好,跟他断了吗?”
这又给林落出难题了。说没断,显然前功尽弃;说断了,怕他不信要查手机,那就全玩完。
好在处理这种情况,她也不是完全没经验。
林落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小鸟似的在他粉唇上啄弄,饱满的唇瓣被碰得轻轻弹动,像是什幺可口的果冻。她心跳加速,在心里唾弃自己,明明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怎幺自己反倒先被诱惑了。
栗冽没回应,依旧用那种有如实质的目光直视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
“阿冽……”她怯怯地把手往他胯下摸去,西裤下的巨物已经半擡头了,这让她松了口气。
栗冽挺腰在她手里顶了两下,林落心领神会,解开拉链伸了进去,隔着内裤轻柔抚弄,感受它的硬度逐渐增加。
“你还准备了红酒?”栗冽手指捏着杯梗,小幅度晃悠着杯子里石榴红色的液体。
“嗯……”林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
他举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林落高悬的心总算是落了回去,轻吁了口气。
下一秒,栗冽突然捏住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了上来。
带着发酵香气的液体强势灌进她的嘴里,林落惊骇地瞪大了双眼,用舌头去堵,却敌不过汹涌的酒液。她剧烈挣扎起来,摇着头躲避,后脑勺被紧紧扣住,酒液被迫流下喉咙。
待禁锢她的双手松开,她慌乱地用食指和中指去按压舌根,企图催吐出来。
栗冽狠厉地拽下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倒在餐桌上,左手掐住她的脖子。濒死的窒息感让她大张着嘴,努力汲取活命的氧气,名贵的红酒倾泻而下,浇了她满嘴满脸。
“唔唔——”她的脸渐渐胀成紫红色,比面上洒落的石榴红酒液更深,栗冽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
“咳咳——”获得自由的刹那,随着空气被压入肺里,嘴里的酒液也被完全吞咽下去,有一些呛到了气管里,经不住这几番折腾的气道剧烈痉挛起来。
林落怀疑自己可能会咳死,同时她还能感觉到四肢渐渐脱力,她上身躺在餐桌,下肢无力地垂落。
栗冽从桌上抽了湿巾,慢条斯理地把手上沾到的酒液擦去。
“难道你觉得,只是睡了一次,宇文就会帮着你对付我?
他也不是第一次肏你了,傻瓜。”
不知道是不是肌松药的作用,控制气管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林落不再咳嗽了,于是栗冽的声音愈发清晰地穿进她的耳朵。
“或许我是被诅咒了吧,从来就没什幺东西是属于我的,总是短暂地得到又失去,无论家庭,朋友,还是恋人。”
面容稠丽的男人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撑着下巴,语调沉静地剖白道。
“我很少在意什幺,因为越是在意,就越是会招来掠夺和破坏。我有时候也会惊讶于自己的忍耐度。
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幺我就不能完完全全地拥有一些东西呢?我甚至会去嫉妒那些擦肩而过的路人,他们穿着廉价的快消品,身上散发着劳作后的汗渍味,平平无奇的脸上却洋溢着快乐。他们一个月工资也未必买得起我一件衬衫,可是他们拥有的比我更多,要多得多。
怎幺办呢,我到底要怎幺办才好?是不是我不配得到好的东西?是不是只有一件东西破碎到没人要了,才能轮到我完全拥有呢?”
林落听到椅子跟地板摩擦发出的声响,接着栗冽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一双美眸里泛着近乎癫狂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