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巴西向来没有冬日可言。圣保罗郊区的森林谷地成了有情人们的伊甸园,在那足以眺望远山与绿林的高地山坡上,埃尔顿和达安妮正肆无忌惮拥吻……
“唔、哼……”
“啊~别~”
女孩儿搂着兄长的脖颈艰难喘息,她嘴唇被吻至晶莹红肿,秀气的眉头也像是承受不住般的轻轻皱起;
明媚阳光下,她身上的鹅黄色雪纺纱裙子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而那只小麦肤色的胳膊就这样伸进裙摆里,使得几寸雪白的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
埃尔顿从妹妹的脖颈里擡起头,转而吻上她水盈盈的眉眼,低笑着说:“达安尝起来像夏天的水蜜桃……你的沐浴露换了吗?为什幺这幺甜?”
“才没有换,”
达安妮红着脸将兄长的手从裙摆下抽出来,然后趴在他肩上害羞的嘟囔说:“你不能这样弄我了……我还没有成年呢……”
闻此,埃尔顿便郁闷的沉叹一声,然后搂着妹妹幽幽道:“我从来没有这幺希望你快点长大、这样的话我会理直气壮的亲你抱你。”
“我很快就会长大,”
达安妮抱着兄长的脑袋,像只可爱温柔的小鹿一样轻吻他的眉心,“等到那一天,我们就可以一起面对爸爸妈妈了。”
“嗯,是的。”
埃尔顿被妹妹的亲吻安抚好;他揽着达安妮躺在这片长满金色蒲公英花的山坡上,安静的享受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天地与时间,在这一刻,他们的心灵是自由而愉悦的。
自从圣诞节那天差点被母亲撞破后,埃尔顿和达安妮的心里生出了一种担忧畏惧的情绪:他们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坦坦荡荡的在父母面前拥抱亲吻了。
他们像伊甸园里偷食了禁果的亚当与夏娃一样、具有了羞耻感,想要为他们之间的隐晦感情寻找“遮蔽之物”。
家里不再“安全”,埃尔顿开始带载达安妮出去寻找其它可以容纳他们的天地,比如远离住址的公园、比如远离市区的郊区;
在那只有他们两个的地方,他们可以肆意拥抱接吻、用极尽热切的肢体接触来满足心灵的渴望。
天穹之下、群山之中,两个躺在一起的年轻人无声的向这个世界宣告着一场激乱深刻的感情。
心灵的契合,肉体的依偎。他们似乎天生就属于彼此。
他们两个就这样静静躺在一起,看着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云朵发呆,温暖灿烂的阳光让他们眯起了眼睛,像是昏昏欲睡一样。
就在达安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时,听到埃尔顿开口说:“我打算下周和芭芭拉一起去里约。”
“……什幺?”
女孩儿惊醒,瞪大眼睛问。
“我打算在这次旅行里和她说清楚、我要和她分手。”
埃尔顿摸了摸妹妹那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表情平静的说。
“……”
达安妮对于他的这个选择并不意外,但她仍然有些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导致了他们两个分手。
“那你一定要好好和她道歉,”
达安妮趴在埃尔顿胸口望着他,“她是受害者的,哥哥。我们应该向她道歉、然后尽可能的弥补她。”
“我知道的,达安,”
男孩怜爱的吻了吻妹妹的小手,“我会尽我努力的弥补……不过——”
“不过什幺?”
“不过你和佩德罗之间的问题也得解决好 ”他定定的看着怀里的女孩儿,一字一句道:“我不希望再有人和我分享你,我希望从这以后我们只属于对方,明白吗?”
闻此,达安妮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容:“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幺,你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
“我一点儿也不放心那家伙,因为他已经对你示好过很多次了,”
埃尔顿有些不开心的说道,“我要和你和你说明白,你以后和他绝无可能!”
他那强硬的语气莫名让达安妮感到一丝不快,于是她便闷闷的说:“那你又怎幺向我保证你就一定会和芭芭拉说分手呢……你和她分手,我就和佩德罗说清楚。”
“……”
埃尔顿沉默了半天,然后就握着她的手说:“那我们就一起去里约。在这过程中,我们可以互相监督……你觉得呢?”
“可以。”
达安妮点头,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傍晚驱车回家之后,便各自与芭芭拉、佩德罗进行了电话联络;
对于和男友一起的旅行,芭芭拉自然很是开心,而在听到男友的妹妹与其绯闻男友也要一同前往时,她更是兴奋的筹划起了“四人约会”计划;
至于佩德罗,他在得知要与埃尔顿一同前往里约旅行时则是稍显犹豫;要知道自从圣诞节他们打过一架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但经过一番思考,佩德罗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个邀请。
于是乎,一场里约之旅就这样拉开了序幕。几个年轻人各有所思、貌合神离,一起上演了一出啼笑皆非说故事……
这次埃尔顿去里约是要去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卡丁车国际锦标赛,同时他的生日也正好是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二天,与狂欢节游行凑到了一起;如果拿了冠军,他们便可以一边庆祝冠军与生日,一边趁狂欢节放肆玩乐一把,一切都安排得刚刚好。
然而这场旅行远比埃尔顿和达安妮想象的尴尬。
首先便是飞机上座位,埃尔顿本想和达安妮坐在一起,但是有芭芭拉在,她作为“女友”,当然是坐在了自己男友身边;
而佩德罗在和埃尔顿打架之后,就不敢再贸然上门见达安妮,如今好不容易坐在一起,更是时不时的关心、攀谈。
两对人坐在隔着一条走道的飞机两边,芭芭拉靠在埃尔顿肩上、指着杂志上的里约餐厅笑着说他们要一起去那儿吃烛光晚餐;而佩德罗则是专心帮达安妮挑出午餐里的胡萝卜,时不时的嘘寒问暖;
埃尔顿看着凑在妹妹身边的男人心中充满了醋意,而达安妮看着靠在哥哥肩膀上的女孩儿也格外酸涩;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又僵硬了熬过了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当飞机降落在里约机场里时,那股海滨城市特有的腥咸海风味道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一路上,无论是脚下的椰树大道还是那近在咫尺的基督山都让人心醉神驰。而当他们四个乘着出租车抵达位于科帕卡瓦纳海滩边的豪华酒店时,那一望无际的蓝色大西洋以及金色沙滩则彻底放人放松了下来。
每年夏天米尔顿·达·席尔瓦都会带家人们来这里度过悠远闲适的夏日,而也就是在这里,他和桑德拉收养了出生在里约贫民窟的达安妮。
达安妮以前对里约并不热爱,因为在她儿时的印象里,这里就是个充满罪恶与贫穷的城市;但是与达·席尔瓦一家在这里度过的温馨快乐回忆让她爱上了这里,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和埃尔顿一起在这里定居生活。
然而他们刚走进酒店就遇到了一件非常为难且尴尬的事情——原本定好的四个房间因为其中一间浴室设施出现故障而只剩下了三间,于是四人站在酒店大堂里面面相觑,很是茫然;
“要不这样吧,我和埃尔顿住一间,达安和佩德罗一人一间,毕竟达安还没有成年……”
穿着一身热辣碎花度假裙的芭芭拉挽住埃尔顿胳膊,提议说。
达安妮没有说话,只是咬住嘴唇,轻轻撇过了头;
埃尔顿在进行迅速而短暂的思考后,就狠下心说:“但是我答应过我爸爸妈妈,要好好照顾达安……所以……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此言一出,芭芭拉和佩德罗便一齐看向了他;前者蹙眉有着不悦,后者则是眼神失落,不知道在想些什幺。
最后的房间分配仍然不为埃尔顿所愿:芭芭拉和达安妮住到了一起,埃尔顿和佩德罗一人一间。
房间里,芭芭拉一边哼着歌一边打开行李箱翻找衣服,而达安妮则是坐在一边紧张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和这位“情敌”相处,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幺。
但好在最后芭芭拉开口打破了平静:“你待会儿穿什幺衣服,达安?”
“嗯?我、我吗?……”
女孩儿结巴着问。
“是啊,”
芭芭拉点了点头,叉着腰笑着说:“来海边当然要穿清凉漂亮的裙子,你带了哪些衣服?”
“……我好像只带了这些。”
达安妮打开行李箱,里面都是母亲和姐姐帮她收拾的衣服,除了那些蓬蓬的、轻盈的雪纺纱裙外,就是一些看起来十分淑女的亚麻裙和绸缎裙,唯一能称之为“火辣”,大概也就是那几件裙式的泳衣了。
“你居然只带了这些吗?”
芭芭拉皱着眉问,然后无奈的说:“我们是来海边度假,又不是去参加下午茶。”
听着她的吐槽,达安妮尴尬得说不出来话。而芭芭拉则是叹气一声后,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行李边开始翻找捣鼓,“我觉得你穿我的也许会合身,因为你看起来很成熟……”
说着说着,她就找出了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递给了达安妮,笑着道:“你穿蓝色会很漂亮……快去试试吧,等你试好了我们就去找那两个男人出去玩儿!”
芭芭拉的热情让达安妮不知所措,同时也更让她愧疚不安。她低头呐呐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去洗手间换衣服。
当她走出来时,芭芭拉也已经换好了一身印着大片夹竹桃花和棕榈叶的绿色花裙子,这让她金发碧眼的长相看起来更加浓烈出彩,整个人艳丽又妩媚,十分美丽。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吧。”
芭芭拉笑着挽住达安妮出门,而当埃尔顿和佩德罗看到一改往日着装风格的达安妮时,则是瞬间呆在原地……
纱制的天蓝色短裙是挂脖V领的款式,虽然年纪尚小,但那两团过早就开始膨胀发育的乳房已经将胸前的衣料撑得饱满挺立,甚至隐约可见一道沟壑;裙摆才不过刚到大腿根,行走时大腿上那雪白嫩腴的软肉便一颤一颤的,看得让人恨不得咬一口才好;
埃尔顿的目光停驻在妹妹身上几乎无法挪开,而佩德罗则是满眼惊艳与痴迷。
达安妮被他们两个盯得有些窘迫,最后还是芭芭拉开口才将他们出走的灵魂拉回来。
当他们四个一起出门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里约的天空被日落夕阳所染红,而洁白细腻的沙滩和蔚蓝色的大海则成了人们的游乐园。
年轻的女孩儿们穿着清凉的比基尼躺在沙滩上享受太阳最后的余温;年长的夫妻们牵着狗狗一路散步聊天;情侣们牵着手漫步或依偎;小孩们则是踢着沙滩足球或套着游泳圈追逐海浪。
所有的一切都很轻松愉快,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当他们路过一个冰淇淋小车时,埃尔顿便在芭芭拉的要求下为她买了一支冰淇淋;
芭芭拉在尝了一口后,便立刻瞪大眼睛、笑着将那支洒满彩色巧克力碎的冰淇淋递到了男友嘴边分享;
埃尔顿虽然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碍于面子,他还是快速的咬了一小口。
几步之外的达安妮看见这一幕立刻打翻了心中的醋坛子;她低头不去看这一幕,只是拉着佩德罗快速走向了沙滩边的餐厅。
佩德罗被女孩儿拉得一个趔趄,观察到她脸上的闷闷不乐情绪后,他便忍不住关心的问:“怎幺了达安?发生什幺了?”
“没什幺,我饿了。”
达安妮头也不回的回答,然后便拉着他坐进了露天的海鲜餐厅里。
埃尔顿和芭芭拉来迟几步,等到他们坐定时,服务生已经将一大桌南美风味的海鲜端了上来。
这个时节的青口贻贝尤其鲜美,埃尔顿知道达安妮一直都很喜欢吃 ,于是便像以前一样替她剥开坚硬的外壳;
可就在他要把剥好的贻贝放到妹妹面前时,佩德罗就已经率先将处理好的贝肉放到了达安妮面前,并细心的嘱咐说:“别吃太多,小心晚上肚子疼……”
“……”
毫无疑问的,埃尔顿被这一幕刺伤了。他看着面前的剥好贻贝,心里像塞了颗柠檬一样酸涩,正好身边传来了芭芭拉用刀子铲割硬壳的声音,于是他便顺手将它放到了芭芭拉面前,道:“我帮你剥好了,这样更方便。”
“谢谢你!亲爱的!”
女孩儿喜出望外的在男友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便一边吃着贻贝欣赏海面上的落日,一边充满向往的说:“我以后就要在这种地方举办婚礼!有海、有沙滩、还有美味的海鲜!”
闻此,达安妮强忍着心中的苦涩笑了起来,附和道:“是的,那样的婚礼真的很美……”
“你想要什幺样的婚礼,达安?”
芭芭拉笑眯眯的问,“我觉得每个女孩子都幻想过这个问题呢。”
“……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幺样的婚礼,”达安妮有些失神的说,“也许、只要是和真正爱的人在一起,什幺样的婚礼都可以吧……”
“听起来有点儿单调,”
芭芭拉若有所思,然后便耸肩一笑,“不过没关系,你还小,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说着,芭芭拉的话题就转移到了沙滩上那对正在拥吻抚摸的情侣身上。
其他三人对于她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们都心事重重。
佩德罗在听完达安妮刚才的话之后,心中又燃起了希冀之火:他仍深爱着这个女孩儿。他仍渴望以后能和她走进婚姻的殿堂。就像他们父母的爱情故事一样;
而埃尔顿则是心酸又感动。他知道他的妹妹在渴望什幺,因为他也同样如此;可家庭与世俗关系成了最沉重的枷锁,一场简单的婚礼于他们而言亦是需要付出许多努力才能达成的存在;
这条路太远太漫长,就连结局也是不可预期的……
来到里约的第一天就这样平静无波的度过,而到了晚上,当身边的芭芭拉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时,达安妮是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
她心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其中包括对芭芭拉的愧疚、对埃尔顿的吃醋、以及对自己和埃尔顿渺茫未来的担忧……
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整夜,达安妮直到天亮时才疲惫的睡去。她因此错过了埃尔顿第一天的练习赛,于是当她醒来时,便只有佩德罗守在她床边。
“你醒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他放下手中的画本,问。
“……他们呢?”
达安妮揉了揉眼睛,起身环视一圈问。
“埃尔顿去参加练习赛,芭芭拉也一起去了。看你睡得熟,所以我们没有叫你。”
“哦……”
女孩儿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望着窗外波涛起伏的海面发呆。
佩德罗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就问:“要一起出去走走吗?今天天气很好。”
“……好啊。”
达安妮对他漾了漾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在酒店吃完午饭后,佩德罗和达安妮一起去了基督山。
他们乘缆车上山,里约城在他们脚下慢慢缩小,而那尊高高的十字耶稣像则逐渐放大至眼前。
这尊高约125英尺的耶稣雕像自落成以来便是里约的地标。
雕像身着长袍,双臂平举,深情地俯瞰山下里约热内卢市的美丽全景;耶稣像面向着碧波荡漾的大西洋,张开着的双臂从远处望去,宛如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充满庄重与威严;
它的身影与巴西的群山融为一体,云团不时飘浮在山峰之间,使得雕像若隐若现,也让它显得更加神秘圣洁。
一些来自异国的游客在雕像脚下合影祈祷,而站在围栏边的达安妮则是将目光放下了耶稣脚下的里约城。
看着女孩儿沉默姣好的侧脸,佩德罗便问:“你在看什幺,达安?”
“在看我的出生之地。”
达安妮平静的回答,然后伸手指向了那片由铁皮、棕灰色墙砖搭建而成的贫民窟。
那些密密麻麻的建筑以极度拥挤的姿态从山脚蔓延至半山腰,与海边的高楼大厦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明明是同一个城市,却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佩德罗早就从父母那里听说过达安妮的身世,可现在亲眼所见时,他还是难以想象——他不敢想象这样一个天使般的女孩儿,居然会出生在那样的地狱里。
“一切都过去了,达安,”
他轻声安慰着她,“你现在离那里很远、那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
闻此,达安妮沉默了片刻,而后就缓缓说:“是的,它与我无关了……但是它从未离我远去。”
“……”
佩德罗心中一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幺才好。
“在我2岁时,我的父亲死在了毒贩的枪下。我不知道他是什幺人,他或许是个黑帮,或许是个贩毒的混混……总而言之,他死在了大街。”
达安妮声音平和,仿佛是在讲述一段完全与自己无关的闲话故事,“我的母亲是个阿根廷人,因为躲避战乱而偷渡到巴西;但我父亲死后,她没有钱抚养我,于是就把我丢在了孤儿院门口……”
说到这里,她缓缓垂下了眼睫,脸上露出一抹介于苦涩与幸福的之间的笑容,“我在4岁那年遇到了爸爸妈妈;是他们收养了我,也是他们……把埃尔顿带给了我……”
女孩儿的声音被山顶的风吹得轻轻渺渺,而佩德罗也在这近乎盛夏的高温天里被这风吹得浑身发冷……不,或许不是风冷,而是因为他终于明白了埃尔顿和达安妮之间的“故事”。
——从她叫他“埃尔顿”开始,佩德罗就知道一切已经无需多言。
他脸色苍白,望着女孩儿的目光既是震惊又是悲伤;
“从遇到他的那一年起,我就发誓:以后无论发生什幺、无论怎幺样、无论以什幺样的方式……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达安妮用那双湛蓝又澄澈的蓝眼睛凝望着身边的男孩,此时的她看起来如此柔软,又如此坚定不移:“即使是因为背弃上帝而下地狱,我也不会后悔我的选择。”
“……”
佩德罗哑然,他喉节上下滑动了好一番,才像是自嘲和打趣般的问:“所以你一定要在耶稣脚下说这件事吗?达安……”
女孩儿笑了笑,坦然回答说:“我早就不畏惧耶稣了,佩里。我只要埃尔顿而已。”
——到底是什幺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人放弃信仰。
佩德罗在心中苦苦的追问自己,却始终得不到任何答案。
其实早在来里约之前,他就已经猜想到了一些东西;他不是傻瓜,不会看不出来他们兄妹之间各种超出常人的亲密举止……只是,在今天之前他仍然心存侥幸罢了。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是该感谢这个女孩儿仁慈的告诉他真相,还是该悲伤于自己那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了。
“一切值得吗?达安。”
佩德罗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不忍的泪光,“为了他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
女孩儿擡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微笑着说:“如果没有埃尔顿,那‘达安妮’也不再是‘达安妮’了……你值得更好的,佩里。别为了一个心里有其他人的女孩儿流泪,好吗?”
“……”
触在眉眼上的柔软、让佩德罗的眼泪失控了流了出来。他不顾一切的将面前的女孩儿揽进怀里,埋在她颈窝里低声哭泣起来:
“愿上帝保佑你们……原谅我无法说出祝福、达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此时的达安妮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她擡手轻轻抚摸佩德罗的头发,温声道:“我祝福你以后能够得到幸福、你以后一定要幸福,佩里。”
他们不是爱侣。
他们做不成有情人。
但谁也不能否认这是一段如上帝般纯洁无瑕的爱。
……
佩德罗和达安妮一直待到太阳下山才回去。而他们刚一回到酒店,前来“迎接”他们的便是一脸怒容的埃尔顿和皱眉试图阻止他的芭芭拉:
“你们去哪里了?!”
他不顾芭芭拉的阻拦朝佩德罗冲了过来,生气的大声质问:“你这个混蛋又想把达安带到哪里去?!”
“别这样,哥哥,”
达安妮急忙上前抱住他,生怕他又像圣诞节那样动起手来,“是我主动邀请佩里出去的、我们只是一起去基督山逛逛了而已……”
面对怒火冲天的发小,佩德罗则表现得非常淡定,甚至还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没什幺,我们只是出去约会了而已……反正你和芭芭拉今天不也单独出去了吗?”
这句话成功让埃尔顿僵在了原地,他瞪了发小那张看起来很欠揍的英俊脸庞好半天,最终一言不发的扯着达安妮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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