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还是第一次遇到过看电影之前要签保密协议这种事,大名一签,她就不能在即将观看的那部电影导演她老公的另外一位老同学姜凛面前提这件事了。
牛逼侃不出去,有些小郁闷,但签都签了,温寻的嘴还是相当严实的,主要是保密协议上说,如泄露要承担法律责任,她再也不想被赔钱的厄运缠上了。
许初明把他们俩带到二楼角落里某个房间,那里是专门做试映的小型放映厅,温寻听说一部电影从粗剪阶段开始就会在这个厅里放映,再由内部人士提出意见进行修改,直到上院线为止,起码要在这个厅放映不下20次。
明明就是可以播很多次啊,温寻不懂许初明刚才干嘛对她小叔咋咋呼呼得好像很不乐意给他们放电影似的。
不过进入到那间四十多平的放映厅后,温寻才知道许初明为什幺那样了。
里面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等比例缩小的电影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座椅全部用的高级按摩椅,就好像电影从业者的颈肩腰背都不太好的样子。
让她和她小叔两个人在这间狭小版的影厅看电影,和去私人影院约会有什幺区别啊?许初明估计是不乐意让他们俩在里面搞暧昧。
很抱歉,这个暧昧是搞不起来一点的,让许初明白白生气一场了。
她和温淮川刚找个了中心的位置落座,许初明说了一句“慢慢看不打扰”就把大门一关,留两人在放映厅里干等银幕亮起。
电影迟迟不播,温寻有一茬没一茬地向温淮川搭话试图缓解厅内的沉默与尴尬,“你知道申水禾当年和我同学谈恋爱的时候闹得可夸张了吗?”
“不清楚,我不关心花边新闻。”
“听我同学说,他们俩在我们上高二那年寒假就同居了,好厉害的女人,我去,那个时候她应该和我现在差不多大吧?我可不敢和高中生谈恋爱啊!”
温寻完全没有把他说的不关心听进心里,依旧在他身旁像个小喇叭似的说个不停,温淮川偏过头看向绘声绘色讲述八卦的温寻,“你高二的寒假是吗?”
小喇叭点头,“对啊对啊。”
“那我完全没时间关心这个,你高二的寒假,我在教育孩子。”
“……”
“当然,有的孩子正直叛逆期,就算当着警察的面也听不进去我的教育,还得请她吃一顿贵的才愿意乖乖去打比赛。”
温寻心虚地看了一眼温淮川,“过往不究,你不懂吗?而且我当时很可怜啊,大过年的妈妈去医院陪护外公了,生日当天又被流氓骚扰进了局子,我哪里有心情管后面的比赛嘛。”
“只是说明一下我当时在做什幺,并不是翻旧账。”
他说什幺就是什幺吧,温寻在银幕亮起的瞬间别过头去小小声地“呸”了一下。
电影开始放映,她也不和爱记仇的温淮川掰扯不清了,温寻全神贯注盯着银幕上逐渐清晰的冰天雪地,在杜比全景声的加持下,呼啸的北风声惹得温寻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冷颤。
这貌似是一段发生在雪国的故事,雪原穿行而过一辆老旧的列车,故事的女主角——一位略显稚气的女大学生背着沉重的行囊来到西伯利亚某个遁世离群的小村庄。
温寻想,这也许会是一个暖心的故事,毕竟故事发生的环境天寒地冻,不得用治愈的故事暖暖人心吗?
继续往下看,女主拿着手绘的地图、用蹩脚的俄语向村庄店铺老板打听村子里唯一的中国人家在哪,在当地孩童的指引下,女主找到了她要前往的目的地。
她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围着小屋转了好几圈,女主在柴房里找到了她想找的那个人。
那男人粗犷但不失俊美,见到女主时满眼都是惊愕,放下手中的劈柴斧后呆滞在了原地,而女主此刻的笑容收也收不住,把双肩包往雪地一扔便向着男人奔跑而去。
她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强硬地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直截了当的吻了上去。
只是亲嘴的话也不是什幺不能看的,问题是那男人一脸不爽地推开了女主,女主轻蔑一笑擡头质问男人,“舅舅,我妈已经没了,你怕什幺?”
“……”
“……”
无语无语太无语,温寻蹭得一下就站了起来,那许初明安的是什幺心?这不是害人吗?
温淮川默默把温寻拉回了座位,什幺都没说,只是拿出手机,在和温寻的对话框里打了一行字,然后递到了她的眼前。
「估计有人在没素质地看监控,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