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浓云黑压压地笼着夜色,远处传来一阵闷闷的雷鸣。
江裁拨开厚重的窗帘,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天边浓厚的云层中翻涌着诡异的蓝光,掀起的狂风吹得树梢簌簌作响。
要下雨了,江宴还没回来,江念念一个人会害怕。
江念小时候在外公家住,被调皮捣蛋的表哥误关进阴暗狭窄的仓库,自此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每每这种雷雨天,都要人陪着哄着才能睡。
江裁看了眼江念房间的方向,关了顶灯,只留一盏夜灯,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在夜色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像是已经睡了。
江裁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贱得慌,江念最近防贼似的防着他,只要他在家都会把门反锁,他听到雷声的第一反应竟然还是担心她晚上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深处黑暗的少年望着窗外仅有的一束光,地上的影子被夜色拖拽得很长很长。
忽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玻璃镜面短暂地映照出少年如同窗外夜色一般深沉的眼,很快归于黑暗,接踵而至的轰鸣声像是贴着耳边炸起,震得耳鼓嗡嗡作响,房屋似乎都在跟着晃。
豆大的雨滴一颗颗砸下,雨水模糊玻璃窗上的倒影,江裁下意识往外走,门把手转了半圈又松开。
比起害怕打雷,大概江念念更不想看见他。
江裁重新站于窗前,江念的房间灯光明亮,连带着他脚下的影子都短了几分。
嘈杂的雨声惹人烦躁,江裁看着被雨水模糊的光影出神,他想,此刻的江念念应该被吓得面色惨白,红着眼睛缩在被子里打电话催促江宴回来。
像上次一样。
江裁低头看了眼脚下的影子,忽然发觉他之前自以为江念需要他的瞬间,好像都是因为江宴无法及时赶到她身边,她别无他选。
走廊里窸窣的脚步声,在接连不断的轰鸣声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江念走到江裁卧室门前,轻轻敲了两下,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哥,你睡了吗?”
许久没有回应,江念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安地搅弄着衣摆,被冷汗打湿的睡裙紧贴皮肤,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又是一道惊雷,惨白的电光照在她身上,江念吓得浑身哆嗦,连忙拍打着房门叫喊:“哥,哥,快开门呀——”
门从里面拉开,江念拍打房门的手顿在空中,江裁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冰冷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看起来不像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他不是睡着了没听见,他是不想理她。
江念指甲掐了掐掌心的软肉,心口涌上淡淡的酸涩,还没来得及委屈就被窗外炸响的轰鸣吓得缩进江裁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哥,我……我害怕……”
江裁没有说话,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开了灯,往旁边让出一条缝,江念像尾泥鳅,灵活地钻进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
窗外雷雨未歇,江念缩在床沿一隅,裹着被子安心了许多。
身后床垫下陷,她莫名地紧张起来,以前不是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但自从和江裁做过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非常微妙。
强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江念心下颤了颤,佯装镇定地去扣紧紧箍在她腰间的手:“你别动我,我们还在冷战呢。”
那只大手遒劲有力,江念怎幺使劲都掰不开他,江裁脸埋在她颈窝,灼热的呼吸洒在她颈后,很麻很痒,像是窜过一阵微弱的电流。
江裁含住她的耳垂,细碎的吻落在她耳后,吮出一枚枚暧昧的吻痕,“江念念,刚才爬我床的时候怎幺不想着我们还在冷战?”
大手沿着少女纤细的腰线往上游走,隔着轻薄光滑的布料握住两团柔软的奶肉肆意揉捏。
他很用力,像是在发泄什幺,江念被他抓得很痛,饱满的乳肉被他揉捏得变形,不断地从指缝溢出。
“江裁!”
江念不懂他,她有哥哥,他有女朋友,为什幺还要这样欺负她?
“你别动我!”
她背对着他,声音强忍哽咽,瘦削的肩膀克制不住地颤抖着。
江裁看着她的侧脸,她闭着眼,像是委屈极了,忍了又忍,睫毛不停地颤,努力调整着呼吸。
江裁松开钳着她的手,江念往床边缩了缩,刚拉开一点距离就又被拉回。
“你别动我呀——”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江念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 泪水决堤,咬着唇发出隐忍的呜咽。
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子,插进他的心脏切割凌迟。
江念哭累了,任由他抱着,薄薄的布料传递着两人的温度,他却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江念念,我不动你,”江裁脸埋进她的发间,嗅她身上的味道,白花淡淡的甜香盈满胸腔,喉间梗得难受,“晚安。”
江宴顾不得换下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快步上楼,推开江念的房门,凌乱的床铺空无一人。
江宴皱了皱眉,转瞬明白过来,估计是他不在家,念念太害怕跑江裁房间去了。
这样也挺好,两个小孩闹了这幺久,总算是结束冷战了。
江宴关掉江念卧室的灯,路过江裁房间门口的时候驻足凝望,莫名的,心里涌现一个荒谬的念头。
江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大约是因为自己对妹妹起了念头,便心脏看什幺都脏。
——
(。>∀<。)一个伏笔埋了这幺久才收线 谁还记得江裁第一次出场是因为什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