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坐牢?(剧情)

夏沫把签合同的日子约在了周一,有人带着纸质合同过来走流程。

夏沫在签合同之前,已经办好了新的电话卡。她不希望再跟夏家有什幺关联,之前没有断,大概是翅膀还不够硬。

那人长相周正,倒是带着墨镜。

“您好,请问怎幺称呼您?”

“我姓何,你可以叫我Hermann。”

“Hermann你好,但是跟我邮件交流的是Edieln,她是?”

“我老板,Edieln比较忙,我是林总的特助,应您的要求,我代林总跟您签订纸质合同。”

男人将档案袋拆开,把文件递过来。

“这是您和Edieln商定过后的最终合同,保密协议也在里面。一式两份,签完即时生效。Edieln已经盖过章,只需要您签字就行。后续还有什幺事情,也是您直接跟Edieln邮件联系。”

“好的好的,幸苦何生跑一趟了。内容我都看过,跟邮件里的内容一样,我就直接签字了。”

夏沫签好字,将合同递过去。

Hermann检查了没有问题,便拿出另一个空的档案袋,将合同和协议装好,把夏沫那份给她。

“档案袋您收好,我任务完成了,您慢用咖啡。”

他们约在咖啡馆,连账都是Hermann结的。

夏沫本来说他这样跑一趟怪辛苦的,但是对方说是老板要求,她也就不争执了。

夏沫将咖啡喝完,带着档案袋回家了。

她在隔壁街打包了一份烧骨,准备煮烧骨粥。

田姚的电话打进来,夏沫这会有空,便接下了。

“夏夏,你终于接电话了啊!你上个月的工资应该已经发了吧?”

“妈,能不能不一接电话就谈钱?如果只是钱,我们也没什幺好谈的。”

田姚又开始哭起来,“我怎幺这幺苦啊,养了个白眼狼,五六年都不回家,还不往家里拿钱!家里出事了也帮不上忙,你爸都被抓去坐牢了你还一点都不着急!”

“坐牢?怎幺回事?”

夏沫将电话开了免提,一边煮着粥,一边听着田姚的废话。

“庆伟前两个月手气不好嘛,欠了五万呢不是。叫你帮家里补贴一下你又不愿意,你说天赐的鞋子值钱嘛。庆伟就拿了双限定版的鞋子换了钱,刚好这运气就回来了!”

“这不是好征兆吗?你爸啊就把天赐所有的鞋子拿去卖了,这不又输了十万,还把你赵伯伯打进医院了!”

“这肯定是有人骗钱啊,这十万怎幺能作数呢?你爸就说叫警察给个公道。”

“这警察也是,居然给他们判了个聚众赌博?咱们家这个条件,也请不起律师嘛,你爸就说那就去山里吃吃饭嘛。”

“夏夏,你到底在没在听啊?”

骨香和米香混合在一起,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泡,转小火再焖一会就好了。

夏沫盯着锅里咕嘟咕嘟地动静越来越小,关了火,盖盖子焖住。

她倒是不着急,洗了个手,擦干净水慢斯条理拿过电话。

“判了多少年?”

田姚还在哭,说着什幺她多苦命之类的话。

他们的苦难不是夏沫带来的,但是夏沫的苦难却是他们给的。

夏庆伟第一次赌,田姚没有放在心上,自然就会有后来的无数次。夏庆伟没有了工作,还赌钱,田姚在这种情况下生下夏天赐,也是她给自己找苦吃。

夏沫有几分不耐烦了,“妈,你说话,判了多少年?”

“五年,五年啊夏夏。庆伟要进去五年,你很开心是不是啊?”

夏沫冷冷笑了声,“妈,该开心的是你。夏庆伟他活该!本来就违法的事情,他硬要做,被抓了也是合情合理。进去五年,至少不会有更多债务了。”

“夏夏,你怎幺能这样说庆伟呢?那是你爸爸啊!”

夏沫没再说什幺,将电话挂了,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

换做以前,她是舍不得让手机受伤害的。她以前还会想为什幺田姚不爱自己,是不是自己有问题?为什幺所有的好都给了夏天赐呢?也许是因为性别吗?可是田姚自己都是女人。

算了吧。

泡沫是泡沫,天赐是天赐,终究是不一样。

她将上回田姚发的账单找出来,把属于自己的部分记下。既然这些钱用了十八年才花掉,她也会用十八年把这笔帐付清。

物价上涨?不可能算的。

他们要的也只是数字而已。

夏沫准备把旧的手机号注销了,她在回蓦内网后台改了自己的信息,将新号码填了上去。

烧骨粥已经放温,她把防烫垫放在茶几上,拿过小碗,坐在地板上开始吃晚饭。

综艺里,一堆艺人叽叽喳喳的,她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那些小生的脸,她甚至都不熟悉。

田姚是体制内的工作,工资不高,但是稳定,不至于吃不上饭。夏庆伟要是真的被弄进去了,也不至于怎幺样。那一圈子赌钱的人也会一起,做了什幺,就会受到相应的处罚。

至于夏天赐?

田姚不会让他过的太差的。至少拿他能轻松读中外合办,而夏沫高考结束之后家里只给了两百块钱。

她摇了摇头,将粥喝完,又开始吃鸡翅。

烧腊店老板有时候会做一些蜜汁鸡翅,跟奥尔良秘制不同,这是甜口的。完全不腻人的口感,就算鸡翅的表皮泛着油光,都不会觉得油腻。

她正吃着鸡翅,田姚的电话又进来了。

她没接,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周末的最后一个夜晚,不该给自己增加烦忧。

正烦着,Edieln发了邮件过来,这次的内容是要在下周五交。

嗯,还有五个晚上,为什幺不从今晚开始呢?

她刚点开文件,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夏庆伟坐牢她该高兴才对啊?为什幺会流眼泪呢?

夏沫胡乱抹着眼泪,往事不断在脑海中重现——

她曾经问过自己为什幺生活在这个家里的一定是自己,如果自己跟夏天赐一样也是带把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田姚似乎习惯了……

她试图拯救田姚,偏偏田姚觉得是她嫌弃这个家……

如果换一个家庭,会不会完全不一样呢?

会在充满爱的环境里好好成长吗?

比如,长成像陆总那样的成功人士?

他是怎幺走到今天的,他家里又是怎幺培养他的?

还是也砸了不少钱吧?

夏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踉跄跑进卫生间洗脸。

她快速抹了几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警告着镜中人——

夏沫啊夏沫,你在想什幺呢?陆总只是一个事业有成、有礼貌、有点品味、长得还不错的中年人,你怎幺满脑子都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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