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周五,徐图之答应过要去夏眠乐队的演出。
不巧的是,又碰上戚哲前天出差回来,今天又刚好周末,她一直喊徐图之晚上出去散心。
什幺心非得晚上散,不过是想去喝酒玩乐的由头罢了。
戚哲一通微信轰炸。
戚哲:徐图之你个跟屁虫,大哥回来你就不理人了。
戚哲:别说什幺怕大哥知道这种蠢话。
戚哲:你撒撒娇,他能不答应吗?
戚哲:你再不回我消息,就绝交!
不是徐图之不回消息,是最近秦家事情有点多,过两天是秦远征的生日,每年秦家都会提前准备,更不用提临近日程,一大堆的琐碎事情要盯着。
秦家当家人的生日可不是简单的聚餐或者庆祝,更多的是人脉的流动。
因为秦家其他旁支分布散,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把大家都聚起来,也会邀请许多和秦家往来密切的各界名流来参加。
徐图之忙完关玉琴交代的一些琐碎事情,说了一声就准备去夏眠的演出。
出门时看时间,看了眼十来条的微信消息,不过她没有走路看手机的习惯,坐上车后她才翻着微信一条一条的回复。
由于是周五的缘故,又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特别堵,都是放学的学生和下班着急的人群。
眼看就快要到了,却堵的不像话。
赵海峰皱起眉,按着喇叭。
徐图之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红灯过去后,车辆开始缓慢移动。
就剩下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徐图之着外面乌泱泱交流的人群和车辆,车子二十分钟都过不去,还不如自己下去走。
“赵叔,就停这里吧,我走过去就好了。”
赵海峰靠边停车,过来替徐图之开车门:“路上车多,小心点。”
“知道了,谢谢赵叔。”
“结束后,我来接您。”
“不用了,我晚点有些事情,自己回去,赵叔回去开车小心。”
“好,谢谢图之小姐。”
车子还在路边堵着,赵海峰一直目送着徐图之安全才回到车上。
徐图之很快找到了地方,迎面走来一个男生,带着帽子口罩。
根据夏眠对徐图之的描述,向泽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精确定位到自己要接的人。
他过去,先是将人打量了一番,然后问:“你是徐图之?”
徐图之警惕的看着他:“嗯?”
看出徐图之的犹豫,且对自己很防备,向泽拿出手机,调到自己和夏眠的微信聊天那一栏无奈的解释:“眠姐让我带你进去,你可以先和眠姐确认一下,免得把我当人贩子。”
要不是其他人都在忙,也不至于他出来接人。
向泽觉得自己解释再多也是空口无凭,他索性直接甩了通电话给夏眠,然后开了免提举起来放在徐图之跟前,在确认了对方身份徐图之才跟着进去。
夏眠的乐队比较小众,所以演出地点在创意园的展演中心,来看演出的人比不上在体育馆的人来的多。
不过这里人也不少,此时的场馆内挤满了人,很多人早早的来想要占一个好位置,队伍已经排到了外面。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泽摘了帽子和口罩。
不得不说他的穿搭很潮流,但是却有种大众眼里刻板印象中不良少年的既视感,板寸,眉钉,耳钉,还有耳侧沿着脖子有道纹身。
进了后场,徐图之一眼就看到夏眠,她标志性的红发很醒目。
夏眠小跑过来,见面就给徐图之了一个熊抱:“好久不见啊,我的小美人。”
徐图之不适应她总是喊自己“小美人”,却也不会扫兴:“好久不见!”
夏眠带着徐图之把自己的乐队的成员都介绍了一遍:“刚刚接你的那个白毛,是前段时间新来的鼓手,向泽。”
然后又走到一个拿着贝斯的短发女生身边说:“蓝越,你认识的。”
蓝越擡起头,羞涩的朝她们笑了笑,又低着头开始摆弄自己的贝斯。
还有键盘,摄像……
“哦,对了,还有一个是时玉,我们乐队的最大投资人,可不能把他忘了。”
徐图之朝周围看了看,没有看到时玉的身影,觉得奇怪:“怎幺没看到他?”
“堵车了呗!”夏眠无所谓的说:“他要是赶不及过来,大不了我回去再给他唱一遍,私人演出,便宜他了。”
说完夏眠朝着徐图之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凑近徐图之耳边悄悄的问:“时玉在你们剧院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徐图之摇头:“没看到他和女生走得近,不过倒是有人追他。”
“啊?漂亮吗?有我漂亮吗?”
“那你得问时玉。”
夏眠很有底气,笑着说:“不漂亮他也甩不掉我。”
可是她明明很漂亮,像明媚的阳光张扬又热烈。
坐在边上捣鼓贝斯的蓝越被人揉了揉头,向泽一点不见外的搂住蓝越的肩膀:“又摆弄这破琴。”
蓝越头也不擡的反驳:“你的才是破鼓。”
“好好好,我的是破鼓。”向泽捏着蓝越巴掌大的小脸,擡着下巴朝徐图之的方向问:“那女的干嘛的?”
“那个?”蓝越一眼望去,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喏,就是刚刚来的,眠姐找她帮什幺忙?”
“跳舞。”
“闹呢?她那样子看着和咱乐队根本不搭边。”
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徐图之这样子的人和她们这种玩乐队的有什幺联系,不过正是因为这南辕北辙的差距,才会更刺激。
蓝越懒得解释,拿出手机,找了一个视频给他看,是之前在昶州演出时的录像。
不到六分钟的视频,向泽看完后沉默了,舞台上略暗的灯光,薄纱般的幕布后映出徐图之跳舞时的身姿,只是简单的长裙和盘发,没有一眼浮夸的装造,看似柔美的动作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力量感。
等向泽看完,蓝越拿过自己的手机揣进兜里,然后站起来说:“你看到她的现场演出,就会收回现在所有的质疑。”
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小时,夏眠早早去准备。
徐图之不认识其他人,唯一认识的时玉,从过来就跟在夏眠身后,她只好无聊的坐在边上拿着手机,灭屏又亮屏。
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是戚哲的。
她接通电话:“我忙完就过去。”
戚哲说话有点着急:“不用过来,我来找你了,你赶紧先想办法让我进去,我没票。”
“你在哪?”
“就在创意园外面,还有……”
“你等我,马上。”
徐图之穿过后台,找到夏眠后,言简意赅的说明原委,夏眠一通电话就搞定。
在外面找到戚哲的时候,徐图之人都傻了,怎幺是两个人,关键另一个人是秦复礼。
徐图之走在前面带路,他们进去时演出已经开场。
舞台整体呈暗红色调,有种远古祭司的仪式感,夏眠一身白色系的新中式禅意风穿搭,手里拿着演出的乐器道具,她的声音有种空灵的穿透感。
每次的开场时她都会说一句:“这世界没有顽石,时间会让顽石成为璞玉。”
而看似腼腆内向的蓝越在舞台上确实另一种样子,鼓手向泽,则是借着舞台更加肆意……
这种的演出没有座位,大家都站着依旧热情高涨,伴随着乐器粉丝们肆意的尖叫,将现场的气氛推向一个又一个高潮。
不留神的工夫,戚哲已经溜进了人群里。
秦复礼对这类演出无感,唯一能说服自己过来的理由可能也就是徐图之在这里,他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站着。
也许是看出秦复礼不感兴趣,徐图之垫脚凑近他的耳边问:“这里太吵了。”
徐图之凑近,秦复礼自然而然的低头去听,还是没有听清说的什幺,他垂眸看着徐图之玉齿娇唇,不合时宜的起了些荒唐想法。
走过昏暗又狭长的走廊,这里确实安静了很多,现在是秦复礼握着她的手不松开。
那就不松开,徐图之心里想着,被他握紧的感觉,是她惦念了很久的,现在不觉得迟,以后也不想松开。
他问:“你刚刚要说什幺?”
“没什幺,就是那块有点吵。”
这里根本就不像秦复礼平日里会出入的地方,他看起来和这里格格不入。
“图之。”
“嗯?”
“我没有你想象中那幺忙,忙到抽不出时间去看一场你的演出。”
徐图之解释:“我只是过来帮朋友一个小忙,不算我的演出。”
“以前也没讲过。”
“你出国了。”
“别提这个。”秦复礼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一米九的身高对于徐图之来说很有压迫感,就像现在,他低着头像审视犯人的神明一样:“在国内的时候,你也没有和我讲过。”
都是他自己知道后,抽时间过去看的。
“你要吻我吗?我想吻你。”徐图之却听不进去,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只要自己踮脚就能吻到秦复礼了。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下,徐图之如愿后又乖巧的站在秦复礼面前,她虽然主动,也只是敢轻轻的碰一下嘴唇而已。
秦复礼平静的站在,发红的耳尖和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他。
徐图之想起刚才没有回答的话:“元旦节我有演出,现在就邀请你,我等你。”
“好。”秦复礼声音不自然。
徐图之从来没有和他讲过,让他去看自己的演出,以前很多次都是秦复礼事后才知道,从手机上看到的。
今天也是一样,如果不是碰巧遇到戚哲,秦复礼也不会知道徐图之在这里。
或许是刻板印象,徐图之一直觉得秦复礼很忙,哪怕是他之前还上学的时候,时间也很少,除了学校的课程,他还要学很多东西。
家族长子并不好当,没有绝对为所欲为的权利,一言一行的规束早就成了他的习惯。
醉生梦死,穷奢极欲,风花雪月说白了就是玩钱,他全都玩得起,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秦家长子的身份赋予他与生俱来的尊贵荣宠,但是也绝对不会让他成为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
徐图之回忆:“上次看我演出还是六年前,很久了。”
他平静的陈述:“都看过。”
只是没去现场,不过她的演出基本上都有视频,他的电脑里有一个的文件夹,是徐图之跳舞的视频,可是这些徐图之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