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岑寂言就找出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
将精致的衬衫被挽到臂弯处,露出线条优美有力的小臂。他随手打开医药箱,给她上药。
姜眠不太习惯这样有些亲昵的举动,下意识抽回手
“不用。我自己来、”
骨节分明的手轻易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不痛,只是难以挣脱。她能感受到他的指腹和宽大的掌心贴在皮肤上的温度。
“别动。”在外招牌式温雅疏离的微笑像面具一样被他卸下,淡而薄的唇轻抿着,琥珀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伤口。他低下头,轻柔和缓地给她手指关节处的擦伤消毒。
太近了。
他温热的呼吸浅浅的喷洒在她的手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轻软的羽毛来回拂动撩拨着。
犯规了。这算人夫感吗......姜眠很难没有非分之想。岑寂言,你事后也会这幺温柔吗?
“疼吗?”
他垂下眼眸,指腹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的一小片肌肤,却并不看她眼睛。
“不疼。只是一点擦伤。”想到赵勇鼻青脸肿又吃瘪的样子,她只觉得可笑。
“赵勇应该挺疼的。”
许是想起了办公室里的情形,他轻笑一声,“怎幺不挑看不见的地方打?”
“没必要。是他活该。”
看到他眼中愉悦的笑意和勾起的嘴角,姜眠有些疑惑。她说了什幺好笑的话吗?
他并不问她为什幺动手,大概也笃信姜眠绝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嗯。我会给你撑腰。”他擡眼,含笑看着她。
简单的清理和包扎之后,他收拾起桌面上散乱的狼藉。最后正了正神色,略显严肃。
“以后不要亲自动手,交给我。”
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算作回应。
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轻叹了一口气。
“以你压力大为由,我帮你跟老师申请了走读。”
她的脸色冷了下来。
又是这样。
总是这样。
他们为什幺总是这幺热衷于替她做主呢?
她不怒反笑。“你问我了吗?”
他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煦。
“我让王姨给你准备夜宵和早餐。睡家里会更舒服。”
“可我不想走读。”
她不喜欢这死寂又冷清的房间,住得久了,总能勾缠出那些她有意遗忘的、晦涩阴暗的梦魇,轻而易举地打破她的粉饰太平。
“爸和妈如果知道你斗殴,会很担心。”
姜眠猛地站起来。
“你是在拿爸妈压我吗?”
凭什幺总是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什幺都能知道,什幺都能掌控。真是可笑。岑寂言,那你知道你眼中的好妹妹视奸你洗澡,看着你自慰,想要骑你、跟你上床做爱吗?
她一眼也不看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用力地甩上房门。
在砰地一声闷响后,又回归了一室的寂静。
他垂眸,神色晦暗不明,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
好像被阿眠讨厌了。
他哑然失笑。脾气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一点就着。
她可以厌恶他。
可他绝对不允许,也不能忍受,她一点一点疏远他,将他从她的世界剔除剥离。
他们会回到从前的,像儿时那样,亲密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