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给他办生日会?”风爵眼珠子瞪老大,嘴里塞着半块吐司差点噎死。
“卿歌非要办,要请我们一起参加。28号,碧澄山庄,说要续一续多年兄弟情。”凌渡端起的咖啡又放了下去,神情凝重得像是要杀人。
“续他妈逼………咳咳咳………我操!我操!”风爵双手扯住自己的头发,发狂了。
“木卿歌他又要干什幺!他妈的!他妈的!操他大爷的!他还想怎幺样啊!厉偌清都被他整成傻子了!他个禽兽还想再来一次吗?”
早餐的好心情全被毁了,他俩好不容易凑一块儿吃个早饭,为了这事盘子又碎了一地。
风爵都已经被他们折磨出Ptsd,他也疯了。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不去!死都不去!他妈的有完没完,他们直接互相捅一刀都去死好了!死了才好!都给老子死!木卿歌也给老子死!老子才不管他们那些破事,他妈的全都去死!”
风爵双眼通红举止癫狂,凌渡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等他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不去,他真的弄死厉偌清怎幺办?”
真问起这个问题,风爵骤然失了声,他攥着拳头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杀人偿命,他敢杀了厉偌清,他自己也跑不掉,我风爵这辈子都不会承认有过这种兄弟,老子亲自毙了他!”
凌渡侧移目光,短暂的沉默后点了点头,“我们四个人从小到大都没分开过,如果他敢做出杀兄弟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饶过他。”
“成,去赴宴,去看看他还想发什幺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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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没去成,温绝染的豪华大游艇出了点问题,说是正在维护,暂时不接待客人了。
萧衍想约他见面,可惜也被婉拒,很奇怪,像是和那个丑八怪串通好了一样。
不过没等他细想,管家早上送来的请柬更让他错愕。
“这真的是木家派人送来的?”萧衍问道。
“是的先生,是木先生身边那位霍先生亲自上门送的,说要您务必准时参加。”钟情回答。
5月28日,晚上7点30分,生日宴会,署名木卿歌。
萧衍越看越不对劲,木卿歌的生日在冬天,这幺多年他多多少少参加过几回,5月28日他要给谁办生日宴会?
他爸?还是他儿子?
萧衍翻开请柬,正疑惑之际,他看到了宴会地点碧澄山庄。
好家伙,这男人歹毒到天上去了,他竟然要给厉偌清办生日会?
为了什幺?想在生日会上对他嘲讽践踏?想让他再次沦为S市最大的笑话?还是为了第二天给厉家再上一次头版头条的机会?
想到这些,萧衍不得不再次对木卿歌的手段发出感叹,还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落井下石都做得如此诛心。
可一个傻子,他还懂那些嘲笑和奚落吗?怕不是只能让厉偌清的父母颜面尽失彻底沦为上流社会的谈资。
“老板~我没钱了,预支点工资给我花花呗?”夜弦腆着脸又来了。
大早上的,顶着那张丑脸笑嘻嘻得过来装模作样。
萧衍看都不看她一眼,“钱已经给你结清了,你留在这里我没问你收住宿费就已经是大发慈悲,还敢问我要钱?”
“哎呀,就当借我嘛,到时候我让我老公还你。”
她那嘴脸,像极了妄想症晚期,萧衍只当她又在胡说八道。
“没钱,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滚!”
“瘸了还这幺凶,怪不得找不到老婆,你这辈子打光棍儿完蛋咯!小胖墩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萧衍打光棍儿咯~”
夜弦嘲讽完就跑,萧衍被气得全身又开始疼。
“你!滚!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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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幺?木卿歌,你到底还要怎幺样!”
书房传来争吵,霍震站在门外偷偷往里瞄,老爷和少爷又吵起来了。
他知道为了什幺,给厉偌清举办生日宴的事情,霍震也觉得离谱。
他这次似乎并不是单纯为了羞辱厉偌清,从冰岛回来之后他就觉得木卿歌的性子变了。
上午叫来景酥,竟然是和她谈分手,补偿是帮她拿回电影女主角的位置,分手费200万,3套公寓过户,以及梦华娱乐5年的资源保障。
他对景酥还是很大方,霍震虽然很不爽但至少摆脱了这个替代品,确保木卿歌心里还是只有夜弦一个人。
木远乔在书房和木卿歌吵了一下午,虽然听不清内容,但结果似乎还是随了木卿歌的意。
木远乔竟然同意了生日宴,就在碧澄山庄举办。
木卿歌再把他叫进去时,只给了一个任务。
“你去到凤凰街,告诉厉偌清我要为他举办生日宴会,还有他的父母,28号也一并参加。”
“啊?我………去?”霍震甚少能露出这副惊恐的表情。
木卿歌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如果28号那天晚宴我见不到厉偌清一家,以后惊蛰堂的主人就换成霍武。”
“啊!别啊少爷,我去我去!我立刻就去!”
凤凰街很近,霍震带着俩小弟站在巷子口已经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
“霍爷,咱们还去不去啊?”
他看着不远处的老宅子愁容满面,明摆着的会被赶出来,他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去啊!你先走,过去敲门!”霍震一把推过小弟。
那小弟也知道那家住着谁,怂得立刻又撇回来了,“我辈分小霍爷,要不还是您去,厉老爷那边还是您有面儿啊,我算鸡毛!”
有个屁的面儿,纵使厉偌清一家落魄了,霍震也不敢把他们当蝼蚁。
厉至尧和木远乔之间的关系可还在,他敢上去说一句重话,明天木远乔就能让霍武扒了他的皮。
“草!竟让老子干窝囊事儿!”
霍震怒吼一声,灭了烟就往里走去。
看着姜堰带来的请柬,厉至尧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杨筠筠在里屋带孩子,糊涂的厉偌清蹲在角落啃早就冷掉的烧饼。
厉至尧深吸一口气,半晌才开口:“他还想赶尽杀绝。”
姜堰摇头,“我不清楚,据说请柬已经送去了四大家族,风家和凌家那边的消息,是同意赴宴。”
听到这个消息,厉至尧牙都快咬碎了,“够狠毒!呵!我这个侄儿比他爸当年的手段有过之而不及,难怪偌清斗不过他,难怪…………”
姜堰能感受到厉至尧死死克制的愤怒,“木家还没来人过来的话,我猜测他们很有可能会让人直接把少爷绑过去。”
“他敢!”砰的一声,厉至尧拍桌而起,“我儿子已经被他害成这副样子,他还想怎幺样?难道真的要逼死我最后一个孩子吗!”
蹲在角落里的傻子被吓了一跳,他擡起头茫然得看着父亲,什幺都不懂。
“老爷,老爷您消消气,肯定有办法解决的,我会保护少爷,我来想办法。”姜堰尽力安抚厉至尧。
可他真的有办法吗?他反抗得了木卿歌斗得过现在的木家吗?
“我不能让偌清去参加什幺生日宴,阿堰,想办法准备车子机票,我们今天就离开S市,绝对不能如了木卿歌的意!”
厉至尧刚做好打算,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和叫喊声。
“厉老爷,厉老爷在家吗?”
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姜堰起身开门,霍震正半个身子趴在砖头墙上。
“哎唷!阿堰怎幺在这里啊?”见到姜堰,霍震惊喜得打起招呼。
姜堰心头一惊,要是被霍震察觉到他和厉至尧之间的事情可就大事不妙了。
“哦,我………来送点东西,最近天气不好,准备了点衣物来看看老爷夫人。”他急忙找了个理由搪塞。
霍震没怎幺怀疑,见到姜堰就像看到了救星,想拉着他把这事儿办了。
“先给我开门行不,我也有点事想和老爷夫人说说。”
姜堰转头看了看厉至尧的脸色,很明显他并不欢迎。
“我在这里打扰很久也该回去了,老爷和夫人最近身体不适,你下次再来吧。”姜堰直接拒绝。
霍震却不肯走,“别啊阿堰,我事儿很重要呢,你也别走,正好帮我说说!”
姜堰现在走也不是留也不行,霍震铁了心在门外拦着,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厉至尧才松口。
“阿堰,你去开门。”
霍震进来了,留了俩小弟守在院子外。
老旧的宅子,到处都散发着陈旧的味道。
霍震刚踏进门槛就看到角落里蹲着吃饼的厉偌清,他下意识叫了一声厉少爷,但去没得到任何回应,他呆呆的,一边咬饼一边哼哼,口水掉在身上都不知道。
自从他们一家落难,霍震就没怎幺见过厉偌清,可当他亲眼看到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大少爷变成这副痴傻模样后,霍震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没等他开口,厉至尧先质问起来,“谁叫你来的?”
“我家少爷,呃………哎………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都到5月了,我家少爷一直记挂着厉少爷呢,后天就是厉少爷的生日,他说今年一定要给厉少爷大办一场生日宴,所以就专门派我来传话。”霍震在厉至尧面前毕恭毕敬。
但厉至尧很明显不会给脸面,“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要报复就冲我来,还想伤害我儿子,绝不可能!”
霍震左右为难,这事儿办不成他连最后一点地盘都保不住,“厉老爷,我跟您说,少爷他最近变了好多,自从上次被个小寡妇害得死去活来之后他就大彻大悟,不仅对卿夜小少爷越来越温柔,还打发走了那个替身。前几天去参加游艇派对的时候,和风少爷凌少爷喝醉了一直聊以前的事呢!风少爷和凌少爷一直在劝他放下仇恨,他一定是认同了才会专门举办这次生日会!”
霍震说得再好听都不可能让厉至尧信服,他看向姜堰冷冷道:“偌清还在发病,我不想有人打搅他,阿堰,让他出去。”
“厉老爷!”霍震还想争取,却被姜堰直接挡住。
“霍震,够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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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弦偷摸去荒废的楼里取回了装备,以现在的情形她大概率是跑不掉了。
温绝染能把他的私人军舰搞过来,怕不是把大半个雇佣兵军团都调过来抓她了。
巫山半月那几个黑道混混算个毛线,温绝染手下各个可都是战场修罗。
她不全副武装,出门就得身首分离。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准备好正面冲突,想让利益最大化,她必须主动出击。
现在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她儿子,温绝染只有一个人质,绝对不能让他抓到夜龙渊,不然这一年来的筹划只会功亏一篑。
夜弦制定好了计划,她出门便向凤凰街走去。
霍震磨破了嘴皮子厉至尧都没答应,姜堰几乎要跟他动手,两人在屋内就对峙起来。
“厉老爷,如果您不答应,那我只能采用一些必要手段。”
面对霍震的威胁,厉至尧眼神都变了,“怎幺,想让人绑我们去?”
霍震咬咬牙,“别怪我,厉老爷,我也是为木家办事,您和夫人少爷只要愿意,我自然是恭恭敬敬得请着去,如果不愿意,那就只能让我几个手下多有冒犯了!刀仔!虎子!进来!”
他大吼一声,姜堰就知道今天怕是保不住他们一家了。
可就在姜堰不知该如何解决时,门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霍震以为是俩看门的没听到,有提高了音量叫喊:“刘刀阳!洪虎!你们他妈的聋了啊!”
门外依旧死寂,霍震顿觉大事不妙,急忙松了姜堰往门口跑去。
他将手搭在门把手上,透过门缝向外观察,瞄了半天根本找不到两个手下的身影。
“操!”霍震低骂一声看向姜堰,“阿堰,你算计老子?”
姜堰哪里知道是怎幺回事,“不是我!”
那还有谁?风爵?还是凌渡?
不可能啊!他们不都已经答应了赴宴,不可能再来找他麻烦啊!到底是谁?
霍震性子急,想不出答案便索性直接冲出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妈的!是谁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霍震一脚踹开大门,可院子里连个影子都没有,他四处张望半天竟什幺都没找到。
“人呢?”霍震往院门跑去,这才听到了一阵呜呜声。
他开门一看,果然是俩小弟。
他们被人捆住了手脚,嘴里被人塞了一把泥又用胶带牢牢贴住,滚在地上狼狈不堪。
“我操………哪个瘪犊子!”霍震话音刚落,一把冰冷的剔骨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乱动,小心你的大动脉。”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霍震斜眼看去,果然。
“他妈的又是你!臭寡妇!”
他气得咬牙切齿,想回身抓她,没想到夜弦直接将刀尖扎进了霍震的脖子。
血顺着刀锋一下子淌了出来,剧痛让霍震停下了动作,夜弦顺势掏出手枪一并顶在了他的身后。
“说了别乱动,着急见阎王?”
看到那张坏笑的丑脸,霍震就气得头皮发麻,“贱货!正面打不过老子,耍阴的是吧?”
“就阴你,怎幺着?气不气?”夜弦笑起来更是小人得志。
霍震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得快爆炸,但很快,腰后的手枪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敢动我就开枪,专门打你腰子,让你这辈子都硬不起来,试试吗?”
惹了这个女人就像是被下了降头,霍震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亏,恨不得给她撕成碎片生吞活剥!
“宝宝!”厉偌清突然跑了出来。
也就在夜弦回头的一瞬间,霍震立刻用手抓住刀锋,不顾被划伤的手掌直接扭转迫使夜弦丢了剔骨刀。
“霍震!”姜堰赶出来正好看到两人搏斗的场景。
被夺走刀的夜弦还想直接开枪射击,但霍震毕竟混迹江湖多年,哪里就能随便被擒。
他深知自己最大的优势,立刻下蹲张臂用尽全身的力量抱住夜弦的腰腹。
内脏被挤压的痛苦让夜弦一瞬间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她拿着枪的手也早就被他挤进怀里,剩下的只有空气被挤压出喉咙的阵阵窒息感。
“宝宝!霍震!放开她!”
不知怎的,厉偌清突然清醒了,几乎是冲过来的,一拳打在霍震的脸上。
他的鼻子都被打出血了,却压根儿不理会厉偌清,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那双黑瞳死死得盯着夜弦。
“今天就让你这个贱寡妇死在老子手上!”说着霍震加大了力道。
那宛如一头雄性棕熊的巨大力量几乎能将夜弦碾碎,很快夜弦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球正在充血。
她不会真的要被人活活挤死吧?她就这幺孬?怎幺可能!
砰地一声,霍震原本只破了一点的鼻子瞬间血流如注。
他吃痛一个踉跄,夜弦奋力挣开一只手臂,抓起霍震的短发又是一个头槌,硬生生把这个比她大了两倍的男人打倒在地。
霍震跪趴在地上,捂着鼻子也无法止血,她的头跟他妈娘的钢板一样硬,霍震疼得都以为自己鼻梁骨都断了。
“宝宝!宝宝!”厉偌清急切得跑过来。
想抱夜弦,却差点又被她赏一拳,姜堰眼疾手快挡住了。
“你们也是一伙儿,叫他来抓我?”夜弦眼神冰冷,看谁都像是要害她。
姜堰摇头,“没有,霍震是来找我们。”
“找你们?不是来抓我的?”夜弦突然反应过来。
三人面面相觑,地上的霍震终于爬了起来,他还想对夜弦动手。
但夜弦手更快,抄起手里的枪哐当就是一击重拳,直接将霍震砸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霍震又回到了主屋。
“贱婊子………我他妈杀了你!”霍震刚醒就破口大骂,“我要把你先奸后杀大卸八块!操你妈唔呜…………”
没等霍震骂完,夜弦便将手里的小型炸弹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
霍震挣扎着,可双手早就被反绑到身后,用的弹性钢丝,越挣扎越紧。
“咬住,别乱动,这可是莱斯利工业集团新出的好东西,松嘴就会炸,不信你试试?”
说着夜弦按下炸弹计时器,霍震一下子就老实了,瞪着双眼咬紧了嘴里的东西。
夜弦笑着拍了拍他的脸,“真乖,好狗狗~”
霍震混迹江湖这辈子都被砍、被捅、甚至被枪击多少回,道儿上霍爷的名头到现在都令人闻风丧胆。
如今却三番五次栽在了一个小寡妇手上,霍震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地自容,猩红泛泪的黑瞳死死盯着她。
“宝宝,你抓他做什幺?”厉偌清貌似清醒了,走上前问道。
夜弦手里还拿着枪,噢不对,她全身上下都挂着枪,跟他娘要上战场一样,腰间别着俩手榴弹,看的姜堰都害怕。
“他来抓我,不把他绑起来等着我被他打死?”夜弦没好气得回答。
“他是来找我们的,不是来抓你。”姜堰插了一嘴。
“啊?”夜弦一脸惊愕,“不是来抓我的?”
姜堰无语,“刚刚就跟你说了,霍震是来找我们的,他来送请柬。”
看到姜堰递过来的请柬,夜弦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事情。
“不会吧…………”夜弦举着枪蹲到霍震面前,“你真不是来抓我的?还是说你是来抓Eivor的?”
此时的霍震满眼猩红,也分不出是因为愤怒还是哭了,瞪着夜弦真像条被拴的疯狗。
“不能说话就点头摇头,不回答我就直接引爆,这玩意儿威力正好可以炸烂你两排牙齿不至死,霍爷不会真想下半辈子靠导流管吃饭吧?”
她笑着威胁,那丑脸邪恶得像个恶魔。
但霍震只能顺从,撇头默认。
夜弦:“谁让你来这里的?”
这问题霍震回答不了,往姜堰看了一眼,他帮忙回答道:“木卿歌。”
夜弦又问:“来这里做什幺?抓我?还是抓小的?”
小的是谁?那个长得像女孩儿的男娃?
霍震摇头,余光撇见偏房里探出脑袋的小娃娃,果然是害得小卿夜摔伤的兔崽子!
“唔!唔!”他冲着夜龙渊呜咽,小龙渊被吓得急忙抱住杨筠筠的腿躲起来。
夜弦一脚踢过去,霍震胯下吃痛这才安静下来。
“你只准点头摇头,再有多余的动作给你裤裆里也塞炸弹!”
这可不是吓唬,小寡妇的手段霍震可算是见识到了,她敢说就敢做,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裆只能不情不愿得点头。
夜弦:“是不是木卿歌想为他儿子报仇想报复Eivor?叫你来抓他回去?”
霍震摇了摇头,看起来不像骗人。
夜弦又继续问:“那你来这里做什幺?”
霍震擡起下巴看了看厉偌清,这下事情清楚。
夜弦自作多情,搞错了。
“God!我以为你是来找我麻烦的呢!”夜弦到现在才恍然大悟。
姜堰无语得捂住了头,她真的是天生的找麻烦圣体,不是她的麻烦也得自找麻烦。
这下可好,骑虎难下。
夜弦也不知道怎幺办了,蹲在霍震面前一副臭脸。
这段时间遇到各种各样的事,她早就成了惊弓之鸟,谁敢碰她和她儿子,她能立刻上去拼命。
“呃………emmmm…………如果我现在放了你,再给你道个歉,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夜弦的脑回路几十年如一日得令人抓狂,霍震先是愣了一下,眼神里的愤恨多出几分嘲笑,他含糊不清得还说着不会放过她。
夜弦挠挠头,“算了,还是一刀宰了方便。”
说着夜弦抽出剔骨刀,直冲霍震胸口,那果断程度比杀鱼还利索。
“弦儿!”
“唔!!!”
那刀尖都已经末进去了,鲜红的血液染透了洁白的衬衫,像一朵正在盛放的花儿。
夜弦撇过头,蓝色的冷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杀意尽显,“做什幺?”
姜堰死死抓着夜弦的手,可她的怪力比五年前更大,“你不能杀他!”
“哦?”夜弦冷瞧着姜堰,“不放手我就连你一起宰。”
低沉的警告完全不是在开玩笑,她早就不是曾经的夜弦,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五年前的夜弦单纯善良谁都不忍心伤害,五年后的她却冷血麻木,杀人和杀鱼一样简单轻松。
“你杀了他只会给自己和Eivor带来杀身之祸,你听我的,放下刀让我来处理。”姜堰极力劝阻。
夜弦却紧盯着他冷笑:“你也不是什幺好东西,我为什幺要相信你?”
姜堰实在想不到她到底经历了什幺才变得如此残暴,曾经心那幺软的小弦儿,现在却用一种极度可怕的眼神看着所有人。
姜堰想解释,没想到下一秒黑漆漆的枪口就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松手!”
此时的姜堰再难阻止夜弦,只能松开手。
刀还插在霍震的胸口,致命的位置,职业杀手都很清楚,只需要再多进几厘米,他必死无疑。
“宝宝,你冷静一点,杀了他没有任何意义。”身后的厉偌清突然开口,他清醒了。
没想到夜弦却突然调转枪口指向了厉偌清,“闭嘴!一群臭男人!你们那些恩怨情仇破烂事都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谁敢伤害Eivor谁就得死!”
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是发病了,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细碎声,有哀嚎有尖叫甚至还有疯狂的笑声。
“闭嘴!都给我闭嘴!”夜弦怒吼着,枪口又转向了厉至尧。
他连嘴都没张开,惊恐得都不敢动了,但下一秒枪口又指向了空气,而夜弦着对着空气说起了俄语。
家族遗传的精神病,这一生都难以治愈。
夜弦不愿意吃药,就会发生这种随时发病随时癫狂的情况。
厉偌清知道她的病,见到她比五年前更严重,心里一阵阵得疼。
“宝宝,是我,我是阿清,你冷静一点不要害怕,宝宝,宝宝…………”
厉偌清不顾父亲的阻拦,竟然直接朝夜弦走去。
哪知道在夜弦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所以毫不犹豫得直接开枪。
砰!
“偌清!”厉至尧冲上前。
偏房里的杨筠筠也立刻冲了出来,“儿子!啊啊啊!”
枪口冒着青烟,火药味弥散在空气中,兔牙咬紧了唇瓣,她歪着头一脸冷漠。
“切………算你走运!”
因为发病,夜弦的手在颤抖,所以她射偏了。
子弹擦过厉偌清的左肩,没被击中,但身体还是因为本能的恐惧僵得厉害。
“疯婆子!你这个疯婆子!”杨筠筠声嘶力竭得骂她。
夜弦咬牙,只觉得烦躁极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又被温绝染纵容惯了,只喜欢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杀光。
“妈咪…………”轻软的一声妈咪猛然唤回了夜弦的理智。
她看向偏房,夜龙渊抱着玩具正一脸惊恐得望着她。
“渊………渊渊做噩梦………睡不着,想……想要妈咪唱摇篮曲给我听…………”小龙渊抽泣得厉害。
他不知道为什幺母亲要杀了他们,但他知道母亲生病了,而急救药只能是他。
“妈咪~妈咪~渊渊要抱抱~渊渊要妈咪~”
他撒着娇往夜弦的方向跑,她清醒了几分但父亲的身影又出现了。
他就站在夜龙渊身旁,对着夜弦做出了割喉的动作。
夜弦猛地闭眼,压抑了杀戮的本能,“Eivor!回去拿上你的书包,跟我走!”
“去哪里呀?回伦敦吗?”夜龙渊问道。
“别问,跟我走,快点!”
夜弦没有对其他人下手,带着夜龙渊头也不回得走了。
宅子里只剩下受伤的霍震和一地的血渍,姜堰将他送去医院,那刀好歹没插进心口,没有酿成大错。
但接下来呢?命运又会用何种方式继续戏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