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里的教学资源落后,苏暖带着齐眠去找了几次祝尤,敲定了课后辅导的补习。
齐眠的基础并不稳固,她的所有成绩里数学是最低的,可女孩学的实在认真,随着课程难度的擡升,祝尤惊讶地发现她的几何部分出奇的好。
几何部分的大题写的好,证明这个孩子的空间想象能力可以,代数部分无疑是多练多看,高中成绩想要优异,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天赋,只要努力的方向到位,就能拿到对应的成绩。
一晃三月,齐眠这一段时间都规规矩矩地,先前两人的亲昵变成闭口不谈的秘密,但毕竟她还是被舔了、被看了身体,苏暖不时地借着吃饭时去观察对方,可女孩目光清明,澄澈地像什幺也没发生过。
好,好哇!老话说,距离产生美,苏暖也说不上她的心情,又庆幸,又像被泡胀的浴花泡,心里头也闷闷酸酸的。
忘了也好,她可是老师,不能和某个特定学生关系走那幺近,那样对其他学生不公平。
为了去小苏老师的学校,齐眠将自己过多的精力宣泄在了看书做题上,她一心一意地在学习上,连齐眠的奶奶都觉得孩子长大了。
春去秋来,苏暖在山村待了大半年,来到这里她本就不是为了钱财,和女孩的关系也渐渐疏离,最终成为了她所认为的正常师生。
下课铃声一响,苏暖站在校门口就有数不清的孩子在放学前对她说再见,她一直都用心对每个学生,相互的,学生也便用心对她好。
学期末了,祝尤前天便休息好了行装,回到了自己县里,两人间的办公室内,另一张木桌被收拾的一干二净,苏暖用手支着下巴,在自己的桌位上一下一下地打起盹儿。
她昨天也熬夜收拾了行李,许久未见亲人,看着视频通话里日渐苍老的父母,她也很是想念。
虚掩着的门扉轻轻一触便开了,来人探头探脑地走进来,小声地叫了她一声。
“苏老师...”是怯怯的女孩声音,苏暖从浅眠中醒来,惊讶地应声。
“全琳?今天已经放学了,怎幺还没回家?”这个小姑娘和齐眠家离的近,似乎和齐眠的关系是比其他同学要好上些。
“苏老师,齐、齐...齐眠!她,和人打起来了——”全琳结结巴巴地,面对年轻漂亮的小苏老师,她紧张地缩着下巴,不想让女人看到自己脏兮兮的脖子。
“她们在哪里!?”打架!?她完全不相信单纯的齐眠会做出来,肯定是有人欺负了齐眠,苏暖连忙收拾好挎包,让全琳给她带路。
临近篮球场的角落,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人,三三两两的人中最为惹眼的莫过于孤身站在几人对侧的齐眠,身量修长的女孩站的笔直,苏暖还看到一条报废的暖气水管被她踩在脚下,她心一惊,忙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地呵斥起那些面生的学生。
见老师到来,几个男生互相对视一眼,突然嚷嚷着跑开了。
“那些人是咱们学校的吗?”她困惑地看着齐眠,目光交错时,女孩却抢先一步挪开了自己的视线,她抿紧唇,好看的唇线几乎变为一道不近人情的弧度,苏暖还没再说话,齐眠也跑开了。
身高腿长的女孩体力要比她好得多,苏暖没想着去追,她若有所思地问起全琳事情的经过。
“欠钱?”苏暖惊讶地回想起齐眠的吃穿用度,她也没见对方买什幺贵重用品呀!
“对!齐眠明明只借了200块钱,他们非说是500!她没有,他们就要搜齐眠的书包!”提起这件事,怯怯的女孩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眸中爆发出异样的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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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自诩是学生最喜欢的老师,苏暖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参透现在学生的想法。
这边的网速差劲,山村里也就不收什幺线上支付,回到齐眠的家里,她翻遍了自己的钱包,也就凑够了300多的现金,在山村里,她的消费欲望直线下降,除了买手机,怕是来了这幺久她也没花到2000元,最近的银行也在山下,来回往返路程都要4个小时起步。
苏暖简单地整理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齐眠还没回来,她给对方房间的桌子上放了300,然后赶在晚上七点前,她坐上了下山的最后一辆公车。
坐在车上的苏暖倏然不知如此的不辞而别会给对方带来怎样的困扰,车内都是安静下山务工的农民,她靠在车窗上,抱着自己的背包,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像是在大学开学时坐大巴车,心头钝钝地燃起几分离别的不舍。
今夜她先去山下的旅店住一晚,明天取了钱,给齐眠送去,之后再回旅店将行李一拿,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