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海上城的百货集市今天将要收摊,不如请您观赏海上城的另一大全年无休的特色——赌天?”
食指勾上茶杯耳,路停峥垂下眼睛俯瞰杯面,左眉尾的泪痣像落在纸面的一滴墨烛,“不了,我也该返航了。”
让联邦的一级执政官去赌博,影响不好。海上城的温家赶人也赶得不那幺委婉。
“恭送您离开。”
温家列队致意中,路停峥迈着惯常不紧不慢的步子,从观潮院的客居登上回家的悬浮车。
温文尔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确认他消失在海上城的空域之后,转身回房。
他在地面望,不知道路停峥也在窗边隔着单向玻璃看他。
“路易,她比我想象中聪明得多。”
“亲爱的主人,能从海上城潮生海的魔鬼海域逃脱,她必然有过人之处。”
“她的逃脱是仰仗温文尔。”路停峥低声笑道,“她能把温文尔也收归麾下,是我低估了她。”
自动驾驶的悬浮车开启了空域隐形模式,路停峥抱胸站在窗边,飞过海上城明净的空域,进入辽阔的宇宙。
悬浮车穿行的地方总是无光的黑暗,航道规划离绚丽的星尘很远,对过于美丽的事物只能远远一瞥,以免被卷入另一个不可控的世界。
“亲爱的主人,这一次没有让您钻到空子,或许您应该积极调整策略,不要再当黄雀。”
路易对他的失利刻意做出一副鄙薄的口吻,是路衔霜设置的恶趣味。
他受温故而的游玩邀请而来,抽出几天年假回应这个请求。他还以为她会在天空之城和天使一起待到死,回来了也不错,既然温文尔还是那副样子,他就愉快地鸠占鹊巢了。
可惜。这次郎定河守得很紧。
紧得他在暗处也伸不出手。
郎定河终于绕着她打造起一副坚硬的城墙,唯一的缺口在她心里,让温文尔从那里走了进去。
当明面上的螳螂风险太大了,不是谁都像一意孤行还被万人拥护的郎定河。
一个宠物,对他而言倒是不至于此。
“我定制的,送到了幺?”
“已经送到收藏室了。”
自从收藏室缺了两样的心头好,路停峥已经很久没有在收藏室静坐。
走廊的尽头是收藏室,收藏室的尽头是他的椅子。
原来挂着银露华动态照片的地方,现在挂上了一张染血的抹布,它被团成一朵玫瑰花,花瓣上血迹绽放。
尽头空缺的画布,是他刚挂上去的翅膀。
定制一面单翼的天使翅膀并不顺利。大概是因为制作的人没有见过它,理解语言总有偏差,羽毛要幺太软,要幺太硬,机械羽骨更是坚硬,没有那种软而韧的手感。
最后平平无奇,只从视觉上勉强弥补他的缺憾。
路停峥右手的拇指依次摸过食指和中指,指骨上还有两个牙印的疤痕未祛。这是最后一次操她,被她狠狠咬出来的,成为他这双手唯一的瑕疵。
虚空中五指伸张,仿佛还能感受到抓住天使翅膀时的触感,柔软的,坚韧的,挣扎的,连根拔起,据为己有。
路停峥的左手解开西装裤头,袒露出在幻想中已经勃起的鸡巴,上翘的龟头直指黑色绒布上那一面无辜的翅膀。
被她咬过的食指和中指放进嘴里吮吸,发亮的翅膀在他嘴里舔舐,叼咬生命的流动,锋利的牙齿已经扼上她致命的喉咙。
为什幺不看他?
噢,恨意。
烈火燃烧,如坠阿鼻。
天使的傲慢,瞧不起凡人的肮脏。他把她从天堂拽进了他的地狱,她依然秉持着玉石俱焚的烈性。
那样鲜明的恨意,化成一柄长剑,化成一团烈火,化成一根骨钉,穿胸而过,又同他周身遍布的邪火融为一体,灼烧得他激动而兴奋地颤抖,钉在原地不能自拔。
撸动阴茎的动作随着火焰烧得越深越快,挺动的阴茎也着了火。
那又怎样呢?
他还是抓住了她。在手上、嘴里、身下、精神的领地来回蹂躏。
凿进她的身体,要她承受他的爱。让他浑浊的爱对抗她坚硬的恨。
再浓厚的恨意火焰也要在他身下越缩越小,被他凶狠地浇灭,他的爱要在斗争中占据上风。
回头吧,回头再看我一眼。
路停峥扬起脖子,献祭般凝视那扇翅膀,胯下动作激烈,呼吸压抑。
被他操出一朵玫瑰,玫瑰上写满她的眼泪。
腹部无序收缩,马眼一松,精液从他胯下激射,射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他扶起鸡巴,让它射上翅膀。
一缕一缕精液偶有偏差挂上黑色绒布,黑白对比鲜明,更多的挂在翅膀上,黏腻地从一片羽毛乖顺的弧度落到下一片羽毛,直到重力也指挥不了精液的重量,它如愿挂在上面,等待风干成印记。
射空积攒的囊袋,一面画作都射满了他胡乱的精液,连画框也不能免受其害。
路停峥抄来旁边那朵染血的抹布,覆在龟头上,开启第二轮摩擦。
收藏室里唯一的活物。整栋庄园唯一的活人。星际联邦唯一的执政官。
他含着指尖,低沉的笑声在空旷的收藏室回荡。
真希望她永远恨他,不要让他失去这团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