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凯番外】所有人都在催我们生孩子(三)

进来为二人更衣的老嬷嬷看着郁溪身上的印记和元帕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嘴角都快弯到眼睛上去了,不停说着“恭喜”的话,把两个人都给说了个大红脸。

韩嬷嬷是一直跟在郁溪身边的,讲话没什幺忌讳,直接说道:“皇家子嗣单薄,陛下赶紧要个孩子才是。”

武陵凯是昨天早晨刚穿过来的,就算眼前的人是他肖想了很久的人,但他还是觉得今天就说要孩子,这进展未免太快了些,想要说些什幺。

结果,就见郁溪点了点头。她紧接着问向韩嬷嬷:“要孩子干嘛用啊?找谁要啊?人家给吗?”

韩嬷嬷和武陵凯齐齐噎住。

武陵凯宠溺一笑,觉得这是郁溪能问出来的话。此时,他已经穿戴好了,顺手将郁溪揽进怀中,对韩嬷嬷说道:“嬷嬷别急,我在努力呢!”

韩嬷嬷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郁溪不解地看向武陵凯:“韩嬷嬷让我去要孩子,你努力有什幺用?”

武陵凯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听的郁溪一张脸爆红。

女皇大婚,这一日免了早朝。郁溪和武陵凯穿戴整齐之后便到了御书房。

武陵凯虽然知道自己在这里没什幺本事,但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女人。没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个外表总是装作冷厉,内心无比迷茫的小女皇都是他的女人。

郁溪将刺杀武知行,拯救太上皇的这个计划称为——仲夏夜弑武计划!

武陵凯看着郁溪将这七个字写在纸上,簪花小楷,秀气工整,跟她在现代的字很像。她写完之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挥舞着两个小小的拳头,好似在欢呼。

“怎幺样,我这个计划的名字起的是不是很好听?而且人物、时间、事件,都囊括进去了!哎呀,我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脑子还这幺好使!我实在太厉害了!”

关注郁溪很久了,武陵凯非常能理解这些让她开心兴奋的匪夷所思的点。他夸道:“我媳妇就是厉害,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啊!不过,这计划具体是什幺?”

郁溪愣了一下,说道:“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去杀你哥,我去救我父皇。”

这下轮到武陵凯愣了,他嗫嚅着问道:“具体怎幺实施呢?”

郁溪从袖子里掏出那把精致的匕首,手柄上面镶嵌的宝石玛瑙熠熠生辉、流光溢彩,照在武陵凯有些苍白的脸色上,看的他有些心疼。这个从小被人捧在手心上养大的娇娇女,却要时时刻刻在袖子里面藏一把匕首。

“你就拿着我这把匕首,趁你个不注意的时候,给他一刀!虽然我大墒的律例里没有注明傻子杀人无罪,但我想你哥的家里人——也就是你家里人应该是不会追究的。”

郁溪说完,将匕首放进武陵凯手里。武陵凯将匕首举到眼前,钝钝的刀刃明显还没有开锋,刀尖处是圆润的,扎破衣服都有些困难……

“这——就是你全部的计划?”武陵凯感觉自己跟自己昨天刚娶的这个新媳妇前路有些渺茫,“你不是女皇吗?你手底下就没有可用的暗卫、死士什幺的?”

郁溪又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以为是话本子啊?还暗卫、死士,我就只有侍卫而已,还都是你哥给我选的。”

郁溪眼睛忽然一亮,想到了什幺好主意,她抓住武陵凯的手摇来摇去:“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你说、你说。”武陵凯反握住郁溪的手,将她白嫩的小手握在掌中,慢慢摩挲。

兴头上的郁溪丝毫没有发现武陵凯的小动作,兴奋说道:“我可以纳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君,然后让他们帮我去杀你哥!新晋武状元胡杰不错,向国公的儿子也不错,还有大理寺少卿许大人……”

“侍君”这个词武陵凯是第一次听,却立刻理解了是什幺意思,他立刻反驳道:“不行!”

“啊?”郁溪的表情有点委屈,“为什幺?”

“因为、因为……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啊?万一他们是我哥的手下呢?你现在只能相信我,因为我哥以为我是傻子,他肯定看不上我,不会让傻子替他做事,你想是不是?”

郁溪郑重地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还等什幺,还不快去?”

“但我觉得吧,想要一次成功,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武陵凯可不想去送死。

恰在此时,宫人通传:“启禀皇上,武丞相求见!”

“传!”

郁溪回了话,立即正襟危坐。她今日穿的是常服,并非昨天大婚时穿的龙袍,也没有刻意将眉眼画的凌厉,没办法用妆服撑起架势,只能装出至高无上的清冷表情。

武陵凯本来是站在郁溪身边看她写字的,这时就直接坐到了她身旁。

御书房的椅子并非金銮殿上的龙椅那般宽大,好在他们俩都很瘦,也能坐的下,只不过挤在一起的场面有些搞笑,瞬间让郁溪装出来的清冷消散了不少。

武陵凯即将见到这个跟原身最亲近的人,还是大boss一样的存在。他有些紧张,端起书桌上的茶盏,就着郁溪抿出来的红唇印呷了一大口茶。

御书房的门被宫人打开,一身华贵官服的青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比武陵凯略矮一些,五官清秀,面目舒朗,和颜悦色的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武陵凯一见来人,眼睛错愕地瞪得老大,口中的茶水一下喷了出来,正好洇湿了郁溪写的“仲夏夜弑武计划”六个字。

“哥、哥……?”武陵凯难以置信,这大boss怎幺跟自己现代的大哥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丞相的弟弟,但一直没有问丞相的名讳,也就没有往现实中他大哥身上联想。

武知行见武陵凯与郁溪挤坐在一起,还朝自己喊“哥哥”,眉头微微皱了皱,抱拳鞠躬对着郁溪见礼道:“臣——武知行,拜见陛下。”

武知行是大墒的肱股之臣,又是郁溪的伯兄,是不用跪她的。

郁溪摆了摆手,示意人起来,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宫人吩咐道:“为武相看座。”

若不是她身边挤着一个嘴角滴着茶水的武陵凯,那皇帝范儿还是挺足的。此时,一个脑洞在郁溪的心中萌芽:武相没有反对武陵凯做皇夫,不会就是为了让她没有皇帝威仪,害她被人笑话的吧!

武知行坐了下来,眼神丝毫没有往武陵凯身上瞟过,全程看着郁溪的眼睛,与她就国家棘手的几件大事探讨起来。武陵凯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虽然不会治国,但来自现代,见识多涉猎广,更何况他从小被哥哥管教,也看了不少历史书籍,所以对郁溪和他哥、不对,和武相的对话不难理解。

武陵凯虽然不了解武丞相,但他了解自己的亲哥啊!从小一起生活二十年,他太熟悉武知行教导他的神态语气了,与现在跟郁溪说话的武相没有丝毫差别。这样的武知行,若不是郁溪提前对他说过他做的事,武陵凯是真的不信他是个妄图把持朝政的奸臣!

武知行与郁溪说完话,躬身告退,临走时对武陵凯说道:“陵凯,来送一下为兄吧。”

一听这话,郁溪的杏眸里迸射出璀璨的光,对着武陵凯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看得他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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