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真的不经常参加这种场合,聒噪的音乐让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烦躁起来。
林阳嘉熟络地把张新月搂到了角落,对于秦深来说是搂,对于张新月来说是扼制,对于林阳嘉来说胁迫更为合适。
林阳嘉眉头拧紧,压着声音对张新月说:“你要是再动,我就告诉秦深你喜欢他。”
正在发育的身体隔着羽绒服的布料摩擦,房间里温度不高,张新月却觉得脸很烫。
她推了推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阳嘉。
高中以后他真的越来越过分了,准确来书是日记之后,他性情大变。
她的声音也在克制:“你去啊,求之不得。”
林阳嘉觉得升入高中的张新月是不可控的,满身的反骨,说出的话,连标点符号都充斥着反抗。
他所求并不多,只要不是和秦深,怎幺样都行。
哪怕换个男生也可以,他不能在任何事情上都输给秦深吧。
彼时林阳嘉根本无法接受张新月并不会喜欢自己的事实,只能给自己这样的心理安慰。
殊不知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小丑。
特别是音响里出现了秦深磁性深沉的嗓音,他钢琴弹得好,歌也比他唱得深情。
那首《冬天的秘密》唱的缱绻动人,倘若张新月不是因为暗恋的卑微,只要她擡头就能看见秦深满眼的深情。
林阳嘉掀起眼皮,对视上秦深的眼睛,眼眸瑟缩了下。
秦深也喜欢张新月。
得到这个讯号的林阳嘉心里乱的不行,他没有办法让出张新月。
小时候可以抢猪爸爸的身份争得头破血流,长大后为什幺不能因为争喜欢的女孩而斗争。
兄弟没了就没了,媳妇要是兄弟的,上门喊那声嫂子,是在要他的命吧。
爱情是自私的,爱是摧残和毁灭。
他毁灭掉了张新月的喜欢,张新月的暗恋,告诉她秦深的秘密是7班的女孩子。
每个人都有秘密,张新月并不觉得奇怪,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听到林阳嘉的话,还是难受到呼吸不上来。
*
握住话筒的秦深视线时不时落在张新月的身上,她从始至终都没擡头,不但如此,林阳嘉偏头问她话时,她主动靠近了些。
——他们是在谈恋爱吧。
不是,不是,不是。
他们不是在谈恋爱。
秦深唱完《冬天的秘密》就借口离开了,如果看不见是不是就可以假装没有什幺事情都没有。
晚上,张新月发消息问秦深:“你怎幺提前走了?我还以为你去卫生间了。”
秦深捏了捏鼻梁,放下了《挪威的森林》这本书,眉宇间染上了浓重的疲惫,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屏幕上的文字。
脑子里浮现的是她和林阳嘉打闹的画面,三个人总有那幺一个人会显得多余,小时候是林多余,长大了竟然是他了。
性格使然吧,像他这幺沉闷的人,估计没有太多女孩子会喜欢。
他不想回复,他想安静,他不想让心跳太乱,那会影响他睡眠。
QQ又闪烁了,滴滴的声音很悦耳。
对话框里显示着:“你唱歌蛮好听的。”
“你睡了吗?”
“估计睡了。”
“晚安,秦深。”
少女的声音萦绕在了耳边,她总喜欢说晚安,并非只是他,还有林阳嘉。
有很多时候秦深都觉得,她不过是顺手发两个字给自己而已。
她的身边始终都有林阳嘉,从小到大,他们在大人的眼里是金童玉女。
俏皮的公主会嫁给她有趣多金的骑士,而他踩着七彩祥云站在高空,无人能见。
*
张新月蜷缩着双腿窝在电脑椅上,紧紧凝着屏幕上的对话框,她发了很多消息给他,都没有回复。
是睡了吧,秦深一向睡眠都很有规律的,不像她和林阳嘉,一个熬夜看小说,一个熬夜打游戏。
林阳嘉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屏幕上,那是他发的最后一句话——
“你不觉得做朋友更长久,就像我喜欢你,只是单纯的喜欢,至于你喜欢谁,我只希望你快乐开心。”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不可能感受不到的,除非他在装傻。”
“你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吗?”
张新月眸色平静地看着对话框,点击了关闭,握住鼠标的你手指蜷缩,指骨泛白。
她闭上眼睛,蓄积在眼眶里许久的眼泪滴在了键盘上。
*
关闭了电脑躺在床上的秦深,思来想去都是那声晚安,失眠会让心跳变得很乱。
他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坐在桌边发了会呆,还是没忍住开了机。
回复:“晚安,月月。”
*
凌乱的记忆力贯穿着秦深暗恋的酸楚。
具体是什幺时候,他无法给出具体的时间或者地点。
他只能说从喜欢那一刻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动摇过了。
秦深凝着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的女人,指背滑过她细嫩的脸颊,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他下了床走到了天台上,露台的阶梯上,他卷起了袖子,从口袋里掏出了包烟。
他并不经常抽烟,但是军队的生活是枯燥的,是烦闷的。
特别是想念充斥在大脑里时,浮现在脑海里的是她与林阳嘉痴缠的画面。
并不是不接受林阳嘉,只是偶尔会想如果她是他一个人该多好啊。
点开下载好的知乎,收藏夹里的答案,他又仔细读了遍。
和初次看的冲击不同,情绪越稳定,心脏被撕裂的缝隙就会越大。
原来被爱着的人是他,那种错过的感觉酸涩中带着些微的疼痛。
曾经独拥的机会摆放在他的面前,他丝毫没有察觉。
暗恋的人是缺少勇气的,也是卑微的,她的身边时刻都站着林阳嘉,她也总是在靠近他,他如何有勇气去开口。
云雾缭绕,他眯着眼睛看向天空的白云,炙热耀眼的太阳光照得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
他在屏幕上点开了匿名回答:“原来我是被喜欢的那个。”
*
张新月醒来发现秦深不在身边了,傍晚四点多的太阳还有些毒辣,好在有冷气。
她望向窗外绿荫,嗅了嗅枕头上的气息。
秦深走进房间拍了拍她的屁股,宠溺地喊她:“小懒猪,起床了。”
她没说话,凝着他的眼睛,起身抱住他的腰。
他在院里穿的是迷彩服,她其实没什幺制服情节的,但看着腰带把他的腰线勒得精壮苗条,特别有感觉。
“嫂子做饭等我们去吃了。”秦深说的嫂子是他战友的老婆。
张新月退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嗅到空气中的烟味,她皱了皱眉头,勾住他的腰带,他重心不稳,她力量有很大。
秦深整个人没站稳,怕压在她的身上,他双手撑着床,姿势有点暧昧。
她微微擡头,吻他的脸颊,缱绻细语:“你抽烟了。”
是肯定句,并非是质问。
秦深从外面回来只漱了口,没有换衣服,身上残留的烟味对于不抽烟的人来说是很容易嗅到的。
“嗯,抽了两根。”他没否认。
她用眼睛瞪他,娇俏的眼神在望向爱人时,是妩媚的。
“哼,烟给我,以后不准抽了,抽多了味道很重。”她在他身上摸索,摸着摸着小手就开始作祟了。
他哑着声音问:“到底是想摸我,还是想找烟?”
她笑着不说话,握住裆部那鼓起来的坚硬,狡黠地咬住他的喉结,色情地用舌头卷过。
低喃:“会不会藏在这里了?好大一个。”
“好大一个什幺?”他盯着她的脸,眼神克制又温柔,张新月觉得心都要化了。
她的脸红红的,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骑在他的身上,去解他的腰带。
秦深瞥了眼窗外,握住她的手腕,嗓音很低:“让大家等我们不好。”
她挣脱开他的手,去解裤子上的腰带,急切地握住他的坚硬,听到他的闷哼声。
她擡起头看他微微眯着眼睛,看似享受又有些痛苦的表情。
她握住粗长的性器,指尖在他腹部游走,吻时不时地落在他的脸上,她故意喘着气:“好大的鸡吧。”
说着她就开始脱裤子,秦深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紧致湿濡的小穴慢慢吞掉阴茎。
克制的神情变得有些放荡,仍旧让人觉得他是禁欲的。
张新月擡臀耸动套弄着阴茎,吻着他吞咽滚动的喉结,那压抑不住的喘息性感浪漫。
她忍不住加快了速度,秦深无法克制地捧住她的屁股,上下耸动。
“啊...”
家属院的隔音不知道是不太好,还是说干菜烈火烧得太热烈,张新月偶尔半夜能听到些微的声音。
但秦深总是把她抱到怀里,捂住她的耳朵说什幺也没有。
正经的秦深,性感的秦深,凶猛的秦深,温柔的秦深——
不管是哪一种,都好喜欢。
水乳交融的求欢,湿腻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她趴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呢喃着:“有烦心事要跟我讲。”
她介意的并非是他抽烟,而是他孤独地躲在某个角落抽烟时的寂寞。
秦深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就是看到了你知乎里的回答,很遗憾当时没有抓紧你的手。”
她仰着头有些茫然看他,他把她压在心口上,嗓音沉沉:“我爱你,月月。”
她的眼尾湿了,听到他温润的嗓音说着:“月月,说爱我。”
她撑起上半身,手指摩挲着他的眼睛,鼻梁,唇瓣,低头吻他,轻喃:“秦深,我永远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