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在车载屏幕上了几下：“没有音乐吗？”
许知砚眉眼浮动，沉默了会，坦然：“你连蓝牙试试。”
沈时宜动作微微顿了下，不知道为什幺，她觉得此刻的许知砚心情不错。
“晚上你聚完餐还回去吗?”说完她和许知砚都楞了下。
许知砚握住方向盘的手蜷缩住，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你想去吗？”
他补充了句：“聚餐。”
沈时宜眉眼弯弯：“我能去吗？不太好吧，你们内部聚会。”
她的话没说完，许知砚唇畔的笑意浅浅：“你都认识，之前在你哥哥病房都见过的。”
沈时宜脑子里过滤了下最近的事情，总归是和许知砚之间有点过分亲密了。
本应该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成了：“那我就去咯。”
沈时宜的心情很好，歪着头捯饬了半天蓝牙，连接好后，她放了首伍佰的《再度重相逢》。
——简单爱你心所爱，世界也变得大了起来。
沈时宜静静地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风景，人有点彷徨。
安静的小女孩像是有心事，许知砚想要解释未婚的事情，怕她觉得莫名其妙，这很唐突。
手机再度响起，沈时宜望着储物格里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小姨。
沈时宜问：“不接吗？”
许知砚拿起了手机，小姑娘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他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属于自己独有的缩影。
他从那双纯净的眸子里看到了很纯粹的世界，纯粹到仿佛只有他一个人。
她睫毛闪了下，又问：“万一有急事呢。”
许知砚呼吸绵长起来，暧昧的空气让他感觉心口泛着燥热，在手机震动时，他没有犹豫就接听了。
干净清爽的声音，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跳跃不停的心脏，他正经地回复对方：“周六没时间，见不了面了。”
沈时宜闪烁着眼睛，把声音放低的音乐关闭了。
她听到电话那端有些生气的声音：“许知砚，这是第几次了？你不能每次都这样啊，你要是能找到对象，我至于天天操心你的事情吗？”
沈时宜紧紧盯着许知砚的侧脸，好半晌，她听到电话那边输出停止，他抿紧了唇线，垂睫轻笑：“别气了，我周六回家。”
绿灯到了，许知砚对着电话里的人说：“我在开车，周六回家了再说。”
沈时宜听到了那句“介绍对象”的话，重新点了播放音乐，她才问：“你没结婚？”
之前她听到的电话都是他小姨的，是她受到父母破败婚姻的影响，先入为主地认为他应该是已婚了。
她真是“宜眼看人婚”，魔怔了。
许知砚点点头。
在病房时沈时晏给他听了沈时宜的语音，他不清楚她在哪里获得的已婚讯息，但那声该死很符合他对她的认知。
沈时宜擡起了眼皮，又问：“你家里在催你结婚吗？”
许知砚脸上泛起无奈，轻声说：“每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被催婚吧。”
沈时宜黑眸里渗透着不理解，她盯着许知砚。
许知砚觉得这些话不该输出给17岁的小女孩，她这个年纪应该是最渴望爱情的。
爱情之于他，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他内心没有渴望，自然也不会期盼有姻缘。
他的喉结轻轻动了下，沉默了很久，才问：“我还该死吗？”
沈时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都听到了，包括那句“不珍惜婚姻的人都该死”。
她忽然觉得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很多明文规则，比如——
到了某个年纪之后必须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