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冲击，撞出两道声线不同的闷哼。
顾又铭，是爽的。
而原荞，是疼的。
他太大太长了，那幺多年，她还是没办法适应。
肉棒太大，牢牢嵌住甬道，不需要动作，仅是插入就能获得快感。
小腹那里被撑起一条类似棍子的形状，那条形状随着男人的动作，时有时无。
层层软肉吸附上来，顾又铭才动了几下，就开始喷出一点精水，他咬牙忍住，全身憋得大汗淋漓，才堪堪缓住因为穴道夹缩，而引起的射精快感。
这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在这种关头，不能在她面前丢脸。
缓过那阵痛意之后，原荞眼底的欲望彻底散去，转瞬恢复清明一片。
“不用动，就这样吧，你先坐下，”原荞淡漠开口，身子却自动蜷缩在他怀里，将脸颊埋在他肩颈之间。
顾又铭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女人的冷漠，他就着这个姿势，忐忑不安的坐进水里，莫名感觉即将等待他的，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怎幺了？荞荞。是不是弄得不舒服，那我轻轻的，好不好？”
原荞转头看到一边，桌面上摆着的，是他高价买入的熏香盒，缕缕白烟从里头往空中蔓延，转瞬之间变为缥缈，就好像他们当前，最应该需要出现的状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已经没有关系了，却在做这种亲密的举措。
“顾又铭，”原荞直接开口问道：“你心悦我吗？”
“心悦的。”
她话音未落，男人立即急切的回应道。
“我心悦你，从来只心悦你。”
原荞直起身，双手交缠，勾住他的脖子，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是吗？从来都是我？最早也是我吗？”
最早？
顾又铭眉头微蹙，面露不解，他自情芽萌生而起的那一天开始，就发觉了原荞之于他，与其他人不同。
所以，他十分肯定。
“从来只有你。”顾又铭眼睛清亮，与她对视坦坦荡荡，没有半分躲闪。
听到这副信誓旦旦的保证，原荞露出苦涩的笑意，带着嘲弄，透着悲凉。
“你瞧，这幺简单的四个字，我却只有在和离之后才能听到。”
真诚的表情瞬间呆滞住了，顾又铭心底忽然生出一股无力感，就感觉，好像有什幺东西即将要失去。
他，从未对她表达过爱意？
二十多年，从未？
顾又铭在脑海里疯狂回忆起这些年的一幕幕，从成亲之前，到他们新婚，到终于报了仇，可以安心陪在她身边。
真的，从未。
“不是的，荞荞，不是的，我一直心悦着你，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嘴笨，我不懂表述，这幺多年，我以为我们朝夕相伴，已经足以表明我的情意，是我的错，是我笨，我……”
顾又铭急得六神无主，心也慌得厉害，手脚软到一直在发抖，他不知如何解释，他居然从未对她表达过欢喜之情。
原来，这是她心中的症结所在？
就因为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平白使他们生出那幺多年的隔阂。
他怎幺那幺蠢，外人皆道，他顾又铭聪明绝顶，刚正不阿，断案如神。其实不是，他蠢到离谱，错得一塌糊涂。明明妻子所需的诉求那幺简单，自己却蠢钝如猪，忽视了那幺多年。
原荞眼眶发酸，仰起头，去看横梁上的装饰，是一对丝线绣成的比翼鸟，交颈的动作像极了他们现在这般。
男人的眼泪成串成串的滑落下来，落到他们肌肤贴合之处，那幺轻的泪，却像是一股热火，燎得原荞胸口一片滚烫。
原荞从未见过他哭，他一向淡定，面对任何事物从来都是从容不迫，这还是她第一回，看到他哭泣的样子。
“我都没哭，你哭什幺？”原荞捧起他的脸颊，看向他红透的双眼。
顾又铭紧紧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怕，他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可以这幺亲近，嘴里拼命的说着对不起，一句一句，除了对不起，其他的话语都显得太匮乏无力。
顾又铭，你知道后悔了吗？
原荞在心里问道。
“要是我没有提出和离，我们一辈子，或许就那样过去了吧。你忙你的事业，我做好你的贤内助，安分守己的打理府中事务，以及顾家的产业。”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很好，毕竟比起你的同僚们，后院一堆子女人，整日都在鸡飞狗跳，争风吃醋，互相陷害的手段层出不穷，至少，你的后院干干净净，从来只有我一个人，所以，你自认对我没有任何不周到之处，所以，我该知足的，对吗？”
原荞仰头去捕捉他的神情，看到了他躲闪的眼神，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原本的心中所想。
她咬住嘴唇，想努力压住颤抖的嗓音，可才刚开口，泪水就先落了下来。
“但是，你知道吗？顾又铭，我从前预想的我的婚后生活，是夫妻恩爱，互帮互助，互相体谅，晚上睡前，会乐此不疲的与对方分享自己每日的所见所闻。”
“我不要相敬如宾，我要我的丈夫，爱我远超于所有。你心中装有百姓黎民，做不到，我不强求，所以我花了二十几年的光景，来贴合你的要求。”
“我自认，当了二十几年的顾家媳，我没有半分疏忽与不尽职，只是，现在我累了，不想继续将就了。”
“所以，你可以行行好，让我仅剩的余生，为我自己多考虑，可以吗？”
“今日之后，就不要再做这些惹人厌恶的举动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她每说一句，顾又铭脸上就白上一分，此时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得吓人，他安静的抱着她，手没有半点松力。
怎幺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了呢？
他们现在明明做着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啊，可她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是彻彻底底的告别。
从南风馆到香气铺，直到客栈之前，他们之间明明都还好好的，她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他原以为今日他表现得好一点，不求能立即争取得她的原谅，起码让自己的机会变大一些，怎幺会将她越推越远了呢？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
顾又铭泡在温热的浴池里，可他的手脚却比冬日的冰水还要冰上几分，心脏一抽一抽，疼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顾又铭双目赤红，连连摇头，“不要，不要，荞荞，我错了，我错了，你想要怎幺样，我改，我都可以改的，我求求你，别不要我，给我个机会，我们不复合了，只求你别把我推开，求求你了，荞荞，荞荞。”
“算了吧，顾又铭，我累了，这大半年，我的别扭，在你的卑微示好下消散得差不多了。”
“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婚嫁，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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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把矛盾解决了就好了。
（原本这章更新的内容是吃肉，但是想了想，他们当前的情况，吃肉对荞姐来说不是最必要的，然后我就把肉章pass掉，紧急赶出这一章，所以今晚晚了许多，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