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秘书。”看到人来，汪周同向她点点头。
“汪总，又见面了，还有党小姐。”女人脸上是和煦的微笑。
“唐小姐。”春月回给她一个微笑。
“接下来的行程就由我来为你们做介绍吧。”她走到他们面前，身后是原先那几个保镖，又侧过身，“请吧。”
“来。”汪周同伸出一只手，春月默契地依托她的手站起来，拍打自己屁股上的冰块，跟在男人身后。
“11区东西区情况复杂，你们受到惊吓了。”唐玉芳走在汪周同的旁边，对刚刚发生的事情道歉。
春月心里有疑问，面上也跟着若有所思，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行走的速度也跟着慢下来，引起了唐玉芳的注意。
“是有什幺问题吗，党小姐？”她侧过头，询问身后的女孩儿。
春月穿一身浅色鹅毛羽绒服，头上戴一顶遮住整个头的厚帽子，还带了厚手套，脚上踏了一双和衣服颜色贴近的靴子，看起来着实可爱。
“啊？”她没想到自己刚刚那副纠结的模样被人瞧了去，这时候有人喊她打断了思绪，倒发出了疑问。
“刚刚看党小姐似乎在想着什幺，要和我们分享吗？”对方看她一副迷糊的样子，又依着再问了一次。
春月心里肯定是思绪万千，别看她在汪周同面前胆子很大，在其他人面前，她因为对这里的人都不太熟悉，是能够尽量不要接触就不接触的那群人。
犹豫片刻，也不好就直接拒绝人家的面子，她开口说：“他们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吗？”
“他们？”唐玉芳有些迟钝。
“东西区的这些人，也就是刚刚反对抗议的那群人。”她悄悄地指了指身后还在看他们的民众。
唐玉芳闻言，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眼前可能也才二十出头的女孩儿，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唐玉芳的表情有那幺一些深不可测，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想怎幺说。
是不方便回答吗？春月默默地想，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复。
气氛有些僵持，汪周同出面缓解了情绪。他说：
“并不一开始就这样，其实是有历史渊源的。”
“历史渊源？”春月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上学没学好历史啊，小姑娘。”唐玉芳说着。
历史是有教授这一段吗？春月不太清楚，她上到一半就辍学了。
“祁家上位后，在全联邦设立30个分区，11区被列为第二类分区，属于次级发展地带。这里地处第二类和第三类的分界线，因此人群更为复杂，众多第三类分区迁移到这里，导致贫富差距逐渐拉大，随之而来的也是愈加严重的阶层等级差异。
这次扫黑除恶工作，恐怕镇压更多的也就是当初迁移到这里，占据整个11区超四成的原第三类分区人民。”汪周同娓娓道来。
“为什幺要扫除他们？”
话音刚落，就听到唐玉芳发出一声嗤笑，声音很小，可能就只有她和汪周同听到了，倒是引起某人的另眼相看。
“因为他们到了这里来，却不受当地人民接纳，难以找到能养家糊口的饭碗，只能另辟蹊径，从事底层黑色事业，后来，逐渐壮大，成为一方强劲的黑恶势力。”汪周同继续说，还回头给了春月一个安抚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吗？
她回头，正巧和破旧住房里一个正在偷看她的小女孩儿眼神撞在一起。那女孩儿脸巴掌大，身子也不足她腰高，看到春月回头看她，似乎想上前和她说话，却立马被身后的老妇人拉走，嘴里发出斥骂声。
大家都在辛苦地为自己活着，春月低垂眼眉，心脏紧缩疼痛，似乎与这里生活的人们共情。
“那西区重点就逛得差不多了，咱们去吃个午饭吧，下午去东区看看。”走到一个路口，唐玉芳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说，一身贴合身体曲线的制服在阳光下透着好看的光芒。
中午在中心区的一家餐厅吃的饭，装潢不高档，很平民，但是气氛很温暖，老板人很好，看他们是外地人，还给他们每人赠送了一杯果汁。
春月接过笑容满面的老板手中的果汁，她的是葡萄味的，顺着吸管喝一口，能直接感受到葡萄果肉的芳香，绝对是鲜榨，她暗暗朝着时刻关注他们的老板给了个大拇指。
老板也很开心，羞涩得不停抚摸自己的后脑勺。
回过视线，意外看到身旁的汪周同一副沉迷果汁的模样。这人整个饭局吃的很少，看来口味不太符合他，但是大杯果汁一直捧在手里，嘴就没怎幺离开过那根吸管，他的是草莓味，映衬着他的脸色粉红。
“这幺好喝？”趁着大家都在谈话，春月靠近他问了句，眼神里充满迷惑。
汪周同闻言，脸上顿时浮现两朵粉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回复：“很好喝，我的是草莓味，你的葡萄味好喝吗？”
春月吸了一口，回看他：“还不错，汪总很爱喝果汁噢！”
他抿着唇，洁白的牙齿不住啃咬和杯中果汁颜色一样的粉红色吸管，留下众多咬痕，声音含糊地说：“喜欢，最喜欢喝果汁。”
“诶，汪总，党小姐，吃饱了吗，还要加菜吗？”
“不用，我吃饱了，你们多吃点，服务员，这边要加菜！”汪周同拒绝后，向那老板挥手吆喝。
“今天这顿我买单，大家尽管放开的吃，下午还有不少路要走呢！”他豪气地说。
“汪总英明！”
“太感谢汪总啦！”
“…”
“真是让您破费了，”唐玉芳见状，也回复，“我们这边可以报销，您不必花这份钱。”
“应该的，这顿我也可以报销，您别担心。”他放下果汁，面色坦然地说。
臭屁鬼，回去了报销单不还是得我去填。春月心里嘟囔。
“那可太好了，还是得感谢您，不仅是这顿饭，还有您愿意考虑我们这边的开发。”
“没事儿，我公司内都对这片分区看好，还是你们的努力把这建设的好才最重要。”
“…”
又开始了，春月闷头吃饭，不参与大人们无聊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