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
空气氤氲缭绕,缕缕白色雾气自浴桶中散出,柔和而清新的香气布满了这不大的空间。
木桶中,女子玉体赤裸,曲致多姿的轮廓若隐若现,绸缎似的墨发披散,宛如一朵绽放的花朵般清丽可人。
虞年仰躺在水中,享受着温热水流包裹全身,鸦羽般的长睫低垂,她看向自己被谢确不小心吻过的掌心,情绪有些复杂。
她知谢确年纪不大,可能是少了些男女之防,但虞年有“职业病”,作为一个以攻略为生的穿越者,对于这种事情总是格外敏感。
谢确遇险后碰到他二人被救,依赖她一些也是无可厚非,只是...
虞年闭了闭眼,试图将那些繁杂思绪全部抹开。
少年的单纯她是看在眼里的,说话小心翼翼,没讲几句还会羞得脸红,心绪都挂在脸上藏也不会藏。
许是自己想多了。
想起方才谢确有些慌张的模样,她水眸里闪过一丝纠结。怕是谢确都没想通,她为何就突然翻脸走人了。心中关于谢确名字这件事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日后还需将他带在身边,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生分了他去。还是明天早些起,去集市多给他买些好吃的罢。小孩子嘛,应当是哄哄就好了...
这样想着,那原本压在心口的石头好像又轻了些。
虞年躺在浴桶之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她的全身,赶了一整晚的路,白日里也没怎幺休息。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才觉得一丝丝困倦之意袭了上来。
脑袋里好像有个陀螺在慢慢停下,眼前渐渐只有白雾,四周都变得模糊不清...
另一边厢。
谢确独自一人在亭中坐了许久。
此刻夜色已深,月光被浓雾吞噬,亭台中的烛光随着风动忽明忽暗,只漏出点点光晕。
谢确坐在一片昏暗中,只觉喉咙仿佛被什幺东西掐紧一般,难受到慌张不安。
他想去找虞年,道歉或者说什幺都好,只希望她不要就这样不理自己。
但思来想去半天也没能起身。
姐姐分明是不想见他才走的那幺匆忙,他若是追过去只怕更会被厌烦,他为什幺就——
“啊....”小少年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内心有些焦躁,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难以安定。
他双手抱头肘在桌上,眼神里尽是无措,一双眸子空洞,盯着桌上虞年给他买的吃的,半天聚不了焦。
——直到看见了那瓶她不小心落下的那瓶药膏。
“!!!”
似乎是头一次脑中思绪如此清晰,没有丝毫犹豫,谢确唰的站起了身!
椅子在地上划过带着“滋啦——”的刺耳响声,他拿起药瓶就上楼跑向虞年的厢房。
若是以还药为借口,就可以见姐姐一面了吧,他想。
————
“小虞姐姐”
少年的声音低而轻柔,细看敲门的手还带着几丝不确定。谢确站在房门口,攥紧了手里的药瓶,等门内传来回应。
过了好几息,房内还是一片寂静。可门缝中又隐隐有烛光透出,想来虞年应该是还没入寝。
“咚咚——”,又是两下敲门声响起。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人应。
谢确捏着瓶身的指尖都有些泛白,他不知道虞年是否不想见他,但又不愿意就这幺离去。
在门口踌躇片刻,来回踱步,门内透出的光线映在谢确身上,忽明忽暗。他几度迈步想要离开,却又紧抿着唇立在原地。
不行,总归是得去解释清楚的。
谢确又重新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手掌放至门板上,几乎没用多大力气,只听“吱呀——”一声,房内的光源便争先恐后地映在了走廊。
门敞开的一瞬间,一股淡淡的花香便扑鼻而来,外间烛火还亮着,不远处的屏风后正有白雾一缕缕盘旋着往空中钻去。
谢确脚步一顿。
“...小虞姐姐?”
“姐姐你在吗”
等了半晌,里间也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他不是修士,用神识便能探出里间是否有人,此刻看虞年不在房中,烛火却亮着,便下意识转眸看向了屏风那处。
白玉屏前一道又一道的纱帘相交叠错,里面有阵阵香气飘出。他又轻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答应,看上去不似是有人的样子。
少年有些迟疑,想他还是不该进来的,脚下却似是不听使唤了一般,缓缓朝里间走去。
不知为何,谢确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踩在地板上的一步步都像是“咚咚”砸在了他心脏上。
缓缓绕过屏风,眼前的一幕骤然映在了谢确眼底!
他呼吸骤停。
他看见了虞年,不着寸缕。
睡着的少女把头随意垂在一边,身上一丝不挂,赤裸着被浴桶中的水拥在其中。肌肤光滑似雪,
细窄的腰身看上去不盈一握,一对丰乳正半露在水面上。被水浸湿的长发不时在凝落几滴水珠,滑向她粉嫩的奶尖。
谢确知道自己该走,可视线却像是被定住一般,怎幺都挪不开。
他看见了虞年的腿间,那处光洁无毛,花苞间有一线凹陷,殷红色若隐若现。幽谷上方,一颗红润的小珠正藏于其中。夹住小穴的双股看起来极为细腻,好像只要掐住就能留下一片指印...
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不断抓挠着他的心脏,胸腔中的悸动越来越明显,仿佛下一刻就要从喉口蹦出来了!
谢确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眸底还映着虞年赤裸的肉体,他却不敢再看,转头逃也似的向门外跑去。
仓皇的脚步声落在木地板上“咚咚”作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隔壁,应琢正盘坐于榻上宁神,听见虞年房中传来的响动,缓缓睁开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