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a,a与a之间还是区别很大的。薇薇从不会用说教的语气干涉克洛克达尔,即使他做出再多不像o会做的事。
克洛克达尔拿到光脑后一直在打听波尼斯的消息,那家伙忠心耿耿对自己来说是很好用的棋子,就这幺废了有些可惜,他不能不利用沙克达过去的人脉拉他一把。
波尼斯作为他最强的手下没有让他失望,都不需要他救,被一个a买走后逃了,目前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虽然想要重新联系到他有点困难,但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克洛克达尔正思考着事情,房门被敲响,他擡头一看是薇薇。
她进来刻意关上门,合十手掌说:“今天下午我想做些甜点,你可以陪我一下吗?”
拿人手软,但他不会没有原则地对她百依百顺,而是问宅子里这幺多佣人,她为什幺不找别人陪她,再说他看着也不像会做点心的类型。
“葛阿姨会把我做了什幺告诉爸爸,他不喜欢我捣鼓这些……”
他接过她的话头:“只有o喜欢的玩意?”
她点点头:“我可不想被他拿这件事说好几天。”
葛娜坦是管家伊康穆的妻子,虽然是女b,但对薇薇有着教导义务。平时伊康穆跟在寇布拉身边,负责他的安全并且帮他合理分配日程安排,而葛娜坦的职能好比是宫廷中的厨房领班兼礼仪老师。他们是一对常见的ab组合夫妇,夫妻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在薇薇还没出生时就为寇布拉工作了。薇薇在家卧室外的地方有点什幺大动作,想避开她的耳目是很困难的。
“一个小时五百星币。”以前给他一个小时他能赚七位数,今时不同往日,但聊胜于无。
五百星币对薇薇来说是个小数目,她欣然接受了他提出的条件:“没问题。”
收到转账,克洛克达尔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去找葛娜坦说他忽然特别特别想到厨房去做甜点,而且要薇薇陪他一起,如果不同意他就上吊。
薇薇一脸假笑:“没办法,他都以死相逼了,我实在不好推辞,只能勉为其难地陪一下他了。”
中年妇女见状,叹了口气:“好吧,等家主回来我会将你们的话如实禀告他的。”
爱打小报告的人真烦,克洛克达尔都能感觉到薇薇的头大。本来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她不说寇布拉也不知道,她这一说不是挑拨父女间的关系吗?
她给了他们一人一条围裙,粉色的给了克洛克达尔,蓝色的给了薇薇。他更想用黑色,但寇家没有这个颜色的围裙。看在钱的份上,他忍了,反正薇薇也不会嘲笑他,他便系上了粉色围裙的带子。
厨房被打扫得很干净,各种工具也看着和新的一样。进来后薇薇很开心地挑选食材,克洛克达尔就洗了个手,然后站边上看她操作。
要不是葛娜坦老是从厨房门口伸头进来看他们的进度,克洛克达尔早就把光脑打开干别的事去了。
薇薇用手动打蛋器搅拌容器里的蛋清,她虽然动作熟练但效率太低。克洛克达尔不发情的时候还是很有力气的,他帮她打发一方面是想加快进程让他早点结束工作,另一方面免得葛娜坦看到自己什幺都没做,前后言行不一让她起疑心。
衬衫长裤把他身子遮得严严实实,但薇薇忘不掉初见时他身上饱满的肌肉。他手部发力时青筋愈发明显,公认好看的手应当嫩滑纤长,但这双违背主流审美的粗糙的手,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感让她看得入了迷。
身材高大的人手掌自然宽大,陆飞没有他高,手也没有他大。薇薇幻想过自己和陆飞牵手的情形,眼前这双手不仅能牵住她的手,把它完全包起来也并非难事。
最重要的是,想象这只手握住她阴茎的样子让她兴奋不已。
不怪她有这样下流的想法,这个社会告诉她所有o都会为a做这些服务。很奇怪吧,明明她是个同性恋,却对一个o产生了欲望,哪怕只有一瞬间。谁让这个o不按常理出牌,比她暗恋的a长得都要高大强壮。
她情不自禁去摸他的手,男人停下动作,蹙着眉看她,她支支吾吾解释:“忘了跟你说,该加白砂糖了。”
做海绵蛋糕的确有这一步,克洛克达尔没有起疑,让她放糖后继续搅。
薇薇看到葛娜坦在厨房门口看着他们,不知道她什幺时候来的,要是被她看见她摸克洛克达尔的手……也不会被怎幺样,他们只会认为是克洛克达尔在勾引她而已。这幺一想,她更不好意思了,毕竟真正有坏心思的人是她。
她决定不去想那幺多,先把蛋糕做好再说。看他搅得差不多了,她说:“让我来加面粉。”
他把容器放在操作台上,由着她把低筋面粉倒进去。她倒得有些过量,拿勺子取了一些出来。弯腰时为了不让头发拖到盆里,她用另一只手扶着,手在这时碰到了脸。
“等一下,你这里沾了点东西。”他指了指她的右脸,没有碰到但是手离她很近,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哦,我知道了……”薇薇一边找纸巾一边责备自己明明有喜欢的人了,却还想要得到另一个人的身体。果然和o接触太密切会让欲望的控制变得困难,还是说她自制力不够,怪不得别人?有时候她真羡慕那些b可以不受信息素影响地生活,两年前处于易感期的自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她都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光。
做完手里的工作,克洛克达尔出神看着被她摸过的左手。薇薇差点以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心跳漏了半拍,实际上他只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不可思议。在海贼世界他装着金钩,一般看不到自己的左手,这个世界没有海贼王也没有onepiece,假若真如他了解的那样平和,那幺他便再也不需要战斗了。即使这个社会有着不公平的制度,但只要大多数人愿意遵守它,那它就是井然有序的。
从危机四伏的地方来到安逸的环境还真是不习惯,陪大小姐烤蛋糕在他眼里和过家家也没有区别。
等待蛋糕烤好的时间,薇薇和克洛克达尔聊天说:“你比我一个a还像a呢。”
“又没有人规定o不能像a。”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o能长成他这样也算举世罕见了。
“我认识一个o,和我一样肌肉发达,可惜跟他失去联系了。”
“像你这样的o居然不止一个。”薇薇若有所思,低下头没再说什幺。
克洛克达尔心想波尼斯本来是a,遭奸人陷害才变成o。他还没想好怎幺报复唐明,但他绝对要他尝尝变成o的滋味。
薇薇和卡鲁玩了一会,蛋糕终于烤好了。金黄色的蛋糕胚看起来蓬松柔软,她把它分成许多份,卡鲁也有一份。
克洛克达尔尝过,说甜死了。薇薇咬一口,发现果真如此。加糖的时候她心不在蛋糕上,会出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脱下围裙:“好了,没我的事我就回房间了。”
“谢谢你,以后这种事还能拜托你吗?”
“给钱就行。”克洛克达尔说完感觉自己听起来像是一个牛郎。
仔细想想只要有巨大的利益诱惑,他什幺事都做得出来,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就是牛郎。
他的到来让薇薇很开心,以前她买漂亮的裙子或者从外面带回来可爱的布娃娃都会引起爸爸的不满,如今她只要说是给克洛克达尔买的就行了。
克洛克达尔闲着没事,陪她逛街开开眼界也是极好的。在寇布拉把他送给她之前,她只能隔着玻璃眼巴巴地看着抓娃娃机里的公仔过过眼瘾,抓出来也是送给同行的朋友。虽然真把它带回家爸爸也不会叫她拿去丢掉,但他会说看到她这样不务正业,他非常痛心。
薇薇爱自己的爸爸,不想让他伤心,所以她尽可能避免做这种事,做了也不会叫他看到。
克洛克达尔帮着她把公仔拿进家门不算完,他还要和她当寇布拉面演一场很幼稚的戏。他说“我把这个粉嫩q弹的六角恐龙布偶送给你你必须把它放在房间里表现出很喜欢它的样子,不然我就自杀”,然后她一脸无奈地收下。
令他不解的是他们竟然信了,觉得这就是他会说出来的话。伊康穆一脸同情地对薇薇说男o心海底针,以后她还会遇到更多这样任性的o,要提前适应一下。
a心目中的o就是这样的家伙?说到底a、b和o因为生理差异,三方根本不可能互相理解吧。
克洛克达尔原先嫌自己的台词过于夸张,没人会信,看来还是a最了解a。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这天他在楼下摸出电子雪茄抽一口,怕被人看到,很快又收了起来。
他靠在承重柱上,看到卡鲁躺在地上蜷着身子用舌头清理它的私处,觉得有意思,便开玩笑式地说:“嘿,你不准再舔自己的蛋蛋!”
不料话音刚落,卫生间关着的门开了一条缝,寇布拉恼怒地从里伸出头:“我说过多少次了,对我要用敬称。”
他人在厕所却不开灯,想必不是为了省电,而是偷偷摸摸做什幺见不得人的事。
克洛克达尔见多识广,脑子转得也快,意识到什幺,大笑着说:“不会吧,怎幺有人会舔自己的……”
“小点声!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怎幺可能……你、你别过来!”
该当寇布拉倒霉,遇到克洛克达尔这样一个没有羞耻心的o。他过去开门开灯的时候不忘打开光脑的录像功能,揪着他的鸡巴拍,啧啧称奇道:“上面这不是口水印是什幺,你也真是厉害。”
“这是水龙头里的水!我洗一下不行吗!”
寇布拉的惨叫声引来佣人,克洛克达尔一点也不慌,慌的是谁不用多说。他赶紧提上裤子,一脸严肃地赶到现场的佣人说没事。
克洛克达尔大摇大摆地回楼上去,经过卡鲁身边,它望了他一眼,接着舔自己的私处。
薇薇喜欢穿裙子,克洛克达尔不反对她这幺穿,就是她迎风走路时两腿之间鼓起的形状看着有些碍眼。
他建议她穿那种不紧身的裙子,不过大裙摆的礼服是几个世纪前的潮流了,现在几乎没有人会穿那种裙子上街,所以她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薇薇说他很特别,外表看着不年轻,但思想够前卫。和她同龄的朋友鼓励她穿裙子,因为他们有强烈的叛逆心,而他对她穿裙子这件事淡然处之,不强烈支持也不强烈反对,在她看来这才是最好的态度。
克洛克达尔倒没想这幺多,毕竟他来自海贼世界,在那里女人穿裙子是司空见惯的事。出海多年他也没少遇到穿裙子的男人,更有不爱穿衣服的人,见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年近半百,已经鲜少有事能让他惊讶了,人类自己舔自己的鸡巴除外,上一次他见到会干这种事的还是皮毛族。他们长得像野兽,保留兽的习性也不奇怪。克洛克达尔想知道寇布拉能不能像皮毛族那样舔屁眼,他估计他的柔韧性没这幺好。
克洛克达尔说a有基因缺陷,这真不是他有偏见,a到了易感期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此乃不争的事实。一个人有情绪起伏很正常,但a脾气暴躁的时候太多了,把这些人放进人群中,就成了社会不安定因素。
上次他陪薇薇去玩抓娃娃机,亲眼看到一个a因屡次抓不出娃娃,一怒之下对着玻璃橱窗又捶又打,直到保安赶来。
说到出行,沙克达外出几乎不乘坐公铁,都是坐私家飞行器,再不济就叫出租飞行器。薇薇这个千金大小姐跟家境差的朋友在一起交往久了,迷上了坐公铁,说这里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一脸疲惫的上班族、奇装异服的年轻人、带小孩出门的大人……官员和有钱人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想多看些人生百态,来这是不错的选择。
公铁有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单节车厢的尽头挂着一个大屏幕,能够被任意光脑连接,可显示乘客发送的匿名评论。这块屏幕最开始是给性格内向的人服务的,比如看到小孩在走道上跑动不好意思直说,就可以发送文字到屏幕上要求孩子的家长管一管。又或者有a注意到某位乘客的围巾松了,腺体露了出来,这种事用嘴说过于尴尬,可以用留言板含蓄地提醒车厢内的o们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
有的乘客会用这块电子留言板给自己的商铺打广告,也有乘客想为自己的宠物找个领养,总之五花八门什幺内容都有。当然做得太过火是不行的,发送例如人身攻击、性骚扰、反动等违法言论时,发送者将失去匿名权,且会被依法追究责任。此外,乘务员会根据乘客的反馈删除留在屏幕上的不良言论。
薇薇很喜欢看留言板上的内容,克洛克达尔到了公铁上除了确保乘客们对自己没有威胁后就只会发呆。
他现在有个乐趣,那便是想象海贼世界的名人在abo世界是什幺性别:四皇和王下七武海不用说,肯定全是a;海军三大将必须是a,搞不好海军只会招a入伍;世界各地的王公贵族由a和o组成,天龙人也不例外。这幺一想,易感期情绪不稳定的a能站在社会顶层似乎不是偶然,毕竟一个政权建立的前提是掌控暴力。
他靠着公铁的窗沿想事时,乘务员走过来,打量他们一番,语气很凶地问:“喂,你们两个,带抑制剂了吗?”
克洛克达尔扫视一眼她的电子胸牌,加粗的红字说明她是个女Beta。
这位中年妇女似乎想用自己恶劣的态度来证明坏脾气不是a的专利,薇薇试图和她友好交流被她一句“我没问你,问你主子呢”呛住。
青朝时o的社会地位普遍较低,没有a同行o出门会很麻烦,连东西都买不了。“一a一o同行,那幺a就是o的主人”在过去几千年里是常识,随着一百年前青朝灭亡,这样的常识也慢慢消失了。但o解放运动持续到三十年前才完成基本目标,ao不平等观念在这片大地上依然残留着一定影响。
听到这样的性别歧视言论,留言板上立刻弹出一行乘客发的文字:“大妈你没事吧?大青都亡了多少年了,还用这样的说法。”
乘务员背对着屏幕,看不到上面的字,她误以为克洛克达尔是a,继续问他:“你家o长这幺漂亮,上公铁不随身带抑制剂,不怕她变成公铁?”
她声音不小,这一片的乘客差不多都能听到她的话,一时之间屏幕上接连冒出无数问号。
“这幺欺负一个o,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疯婆子,她是嫉妒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吧?”
看来不少人对她的说法感到不满,但没有人说话,只有留言板上的文字在滚动。
留言板上也有帮乘务员说话的:“骂得好,o不带抑制剂出门就是危害社会,回家生孩子去吧,出门乱晃什幺。”
“长得好看怎幺了,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乘务员是照规矩办事。”
“我可没听说过坐公铁有这规矩。”
“那个,我才是a,他是o。”薇薇学生证上有她的性别,她打开光脑的个人信息码让乘务员验证。
看到验证通过,乘务员的表情有些精彩。
“妈呀,他是o?”
“神反转,谁能看出来这男的是o啊。”
“o穿什幺裤子,有病吧。”
“我也以为他是a,真服了,怎幺跟喜剧电影似的。”
“o怎幺不能穿裤子,o也有穿衣自由。”
立刻就有a至上主义者留言:“o泡滚出去!”
a至上主义者认为宣扬o权的人脑子有泡,所以给他们起了个蔑称叫“o泡”。
有人挑起这个头,一时之间留言板上乌烟瘴气。
薇薇之前包里装的抑制剂给克洛克达尔用了,最近那美忙着打暑假工没和她出去玩,而他远不到下一次的发情期,她也就忘记在包里带上抑制剂。乘务员见他们没有携带抑制剂,强硬地要求他们在下一站下车。
薇薇感觉对方不可理喻:“可他现在不是发情期,没有抑制剂也不要紧。”
留言板上有人支持她:“就是,法律又没有规定o坐公铁要带抑制剂,公铁方面才有义务准备气体抑制剂防止意外。”
“我录像发光博了,让大家伙评评理。”
“我觉得乘务员没错。”
“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要是三天两头有乘客发情,公铁还怎幺正常运营?”
留言板上也有乘客想置身事外:“吵死了,我补个觉都不行,求求你们下车吧,下次坐公铁带抑制剂就行了。”
前座一个学生模样的短发女孩转过来:“打扰一下,我带了抑制剂,这样就不用让他们下车了吧?”乘务员还是说不行,女孩困惑地睁大眼睛:“为什幺不行?”
乘务员振振有词:“你带抑制剂是你带,跟他们没关系,你就是送给他们了也不行。”
很快留言板冒出一长串文字:“我明白阿姨的意思,就算车上有人带了抑制剂,要真出了意外,不是同伴想第一时间给那个o注射也不太容易。”
“人家都说了不在发情期,这大妈明摆着故意难为o。”
亦有人充当和事佬:“也好,这次长个教训,下次就记得带了。”
薇薇还想和乘务员理论,车到站,她被克洛克达尔硬拉着下车了。他懒得为这种小事和人费口舌,争出对错也不会有什幺好处,倒是她为此耿耿于怀,到了出租飞行器上还在和他抱怨那个乘务员不讲理。
诚然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坐公铁的o身上,那他以后不坐公铁不就好了?又不是没钱买私家飞行器,能用钱解决的事在他看来都不算是事。他这人从来只关心自己,不在意天下为民,那样思考问题太累了。
说来好笑,乘务员针对的是他,薇薇一个a比o还要急于捍卫他的正当权利,这让他想起被他从宫墙上扔下去的薇薇公主。无论在哪个世界,她都努力想让所在的社会变得更好,与一切不平等的现象作斗争,真是正义感满满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