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只开了昏黄的壁灯,柔软的大床上被子却格外凌乱,像是被折腾了一番
明筝衣衫不整地跪坐在男人腿上,扯着他的领带和他争执
不知道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还是过分恼怒了,情绪呈现在了脸颊上,脸颊和眼尾都是微红的,在如羊脂暖玉一样白皙的皮肤上,衬得格外易碎,好像用手一捻就会碎掉,流淌出鲜红甜蜜的血液
男人依靠在床头,顺着她的力道微微低头,任他拽着自己的领带,另外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只是眼神却黑沉沉的,好像在压抑着什幺
就如暴风雨来前的海面,不动声色却格外危险,一旦爆发,结局让所有人都难以承受,他衬衫领口被扯乱,恍然间可以看到他白皙的锁骨出深深的牙印,下口的人好像格外狠心,深深的牙印渗着血,显得格外可怖,那一片的衬衫被洇染成模糊的一片
明筝心口惴惴不安,却又可能平常就是被娇惯着顺应着,忍不住一点不开心的情绪,还是恶狠狠问出了口
“哥,你为什幺要亲我,我不喜欢你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不准亲我,我们之间结束了,你不是一向很听我的话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隐秘畸形的,现在结束了对你我都好,你听话不好嘛?”
明清浓黑的眸子落在跪坐在他腿上的妹妹,她卫衣有些乱了,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那被宽大的卫衣遮住的全身他都见过,也一寸一寸舔吻过,那时候妹妹按着他的头,命令他用舌尖舔舐。
那时妹妹说,她喜欢他,所以他也要喜欢她,明清一向都很听妹妹的话,于是在外人看来苍雪一样难以接近的哥哥,就听话地如情人一样地取悦她,像是虔诚的信徒,满足着她的欲念,而自己却不敢亵渎神明,忍耐着匮乏和渴求。
在他的世界,明筝以外,皆是外人
所以当一个平常的周末,明筝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小猫一样在他的脖颈处蹭啊蹭,眼睛弯成明亮亮的月牙,淡定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哥,我喜欢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所以现在你也要喜欢我。”
明筝染成橘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轻盈又柔软,长长的头发衬的脸又白又嫩,唯一的血色就是绯色的唇,真的很漂亮,像布娃娃一样,美得让人怜爱
他也如往常一样满足着任性的妹妹,于是点了点头:“好”,内心没有丝毫挣扎,就好像是最平常不过的回应
明筝满足笑了,然后轻佻地用手指捏住他的下颌,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但她突然又不开心了,盯着他半晌,带着怨念阴阳怪气
“哼,狗明清,之前都只让亲脸呢,果然只有女朋友才能亲吻啊,原来女朋友的身份比妹妹还更亲密呢,幸好女朋友和妹妹现在都是她了。”
明清任她责怪,她撒野,他就笑着纵容
但她怎幺能如此朝三暮四,她的喜欢竟是如此的短暂,凭什幺她要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还要和一个杂种在一起
是的,杂种,向来不说任何脏话的男人,还是在内心给明筝所谓喜欢的男的贴上了需要处理的垃圾的标签
他会好好处理他的
但他想过于薄情的妹妹是需要多长一点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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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妹妹才咽下他剥好的橙瓣,就说出要和他分道扬镳相忘江湖这种话的时候,明清是被气笑了,他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幺叫做怒极反笑。
“我说和你在一起,只是想要试试在哥哥这里,女朋友的特权有哪些,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解完了,现在我想换个人谈恋爱,那个人是我前一段时间旅行时遇到的,他很好看的,是那种比较酷的类型......”
明筝的声音是真的很甜,只是说出来的话却那幺伤人,像是用冰糖凝结成的利刃,一字一句割伤他的心脏
明清闻言唇角微微扬起,眼神却是带着惊伤,他胸口闷痛到失感,耳朵处是吱吱响的电流声,整个别墅好像在天旋地转,而在一切崩塌之时,他的目光里只有明筝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还是那幺漂亮,却又是如此可恶,他下意识握住沙发扶手,好半响,才缓过来,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和她对视:“我不喜欢开玩笑。”
他觉得自己都在失魂了,头晕目眩的,还是努力控制着情绪,短短七个字就好像用尽了全部力气。
但明筝还是如此任性娇纵,好像看不到哥哥的失魂落魄:“哥,我没有开玩笑,我和他有合照,你要看照片吗?”
一瞬间,明清浑身的力气被卸掉,他感觉到无比的疲倦,就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死去
也许死去就不会那幺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