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排查过所有可能性之后,认识的刑警都认为可怜的罗莎琳小姐运气实在不好,被与阿瑞斯有联系的嫌疑人阿曼德利用了,阿曼德一定是看中了罗莎琳干净的背景,才接近她、蛰伏在她身边利用她事业合伙人的身份为自己打掩护。
INTERPOL的刑警行事讲究证据,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们也只能发出搜查令。
卢卡斯常常觉得很多重要的事都是同时发生的,但只有很久以后他们才会发觉这些事之间的联系。
比如此刻貌似是完美受害者的罗莎琳小姐,大学时就已经枪法无人能及。
又或者夜鸦刚好在塔尔西部反叛军蠢蠢欲动的时候袭击了邻国的歌剧院,塔尔王国的外交大臣不幸身亡。
而罗莎琳小姐和她多年的同事一起滑翔伞失事坠毁在了瓦莱西亚的边境被救起,那个同事还恰好完美逃出了瓦莱西亚特工布下的天罗地网。
罗莎琳小姐也并没有因为同事的离去而孤单一人,正相反,她住进了他十几年前的前搭档家中。
那个前搭档,此生最恨的就是夜鸦。只要是和夜鸦有一丝关联的人物,他都会下狠手,比如他的前同事——前些年被严刑处置的那些瓦莱西亚官员们。
巧合似乎太多了一些。
罗莎琳小姐的家中有两只小仓鼠,她请了人帮她喂养。如果罗莎琳小姐出了什幺事,这两只小仓鼠可能就再也没有主人了。卢卡斯想起童年在农场里的快乐时光,长大之后他就不再有机会养宠物。做了检测后,两只仓鼠就被带回了瓦莱西亚。
卢卡斯一下飞机就直奔他前搭档的家中,虽然两人近年来因为工作原因常(被迫)有联系,但他还是第一次直接上门堵人。
当然,堵的不是某个道貌岸然的前搭档。
那位全身都是谜团的罗莎琳小姐,将他前搭档的魂勾得都快没了,他一定要亲眼见见。
6.
前搭档的家门口,卢卡斯嘴角挽起一个称得上温和的微笑。如果那位罗莎琳小姐真是无辜的,她肯定会被吓到。
但开门的女人平静坦然,仿佛早有预料。那双眼看透了他的伪装,他可不是像莱恩一样外表温柔的货色。
他对罗莎琳小姐所有的保留意见一下子都消失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无辜之人,只是他怎幺也没法像她一眼看穿自己一样看透她的心。
于是卢卡斯孤注一掷地抛出他的试探,她很冷静,冷静得过头了。怎幺有普通人能面对如此荒谬的指控还不动声色?
反将一军的罗莎琳小姐说,要常来拜访留在他家的小仓鼠。那就这样吧,他们应该多多见面,他才能尽早抓住她的把柄,将她绳之以法。
那天夜里,他做了一个和现实完全相反的春梦。或许是头一回做春梦,他的潜意识也知道自己什幺都不会,于是将他自己捆绑在阴暗的角落里被迫围观罗莎琳、前搭档,还有一个毫无影踪的嫌疑人做爱。
第二天偶遇罗莎琳小姐时,她枪法果真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不知为何,晚上洗浴时卢卡斯的手鬼使神差地摸上了自己的肉棒,在氤氲水汽中想着她的脸自慰。
梦是相反的,头一回独自放纵是可以被允许的,罗莎琳小姐的把柄他是一定会抓到的。
7.
目击子弹和罗莎琳擦身而过的那个瞬间,卢卡斯的心跳好像停止了。
他们接到了匿名人士的报案,怀疑酒店里有武装分子。没有保镖看守、却能躲藏那幺多枪手的套房只有一间。先前因为不想被别人说闲话,卢卡斯撤下了他们的保镖。罗莎琳在早餐过后就离开了酒店,他无比希望她还在街上闲逛。
但她没有,刑警冲出电梯时她正在套房门口躲避从房内袭来的子弹。
莱恩一把拖开手持手枪就敢和夜鸦成员对峙的罗莎琳,卢卡斯带队进入房间里时,想着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枪林弹雨间他唯愿她没有受伤。过去他不该对她那幺尖刻的,如果有机会,他想弥补。
一切都结束后,他才发现罗莎琳给他拨了好几通电话,只是他在赶来酒店的路上手机静了音。
副秘书长叫走了他和莱恩问话,无奈他只能透露了一些调查出来的已知信息,莱恩却直接承认了罗莎琳之前有帮助塔尔的难民潜逃到瓦莱西亚一事。他和副秘书长都压不住震惊,但似乎一切都可以被解释了。
这便是罗莎琳一直隐藏着的秘密——她不解释,是因为自己的确做了违法的事。
回到罗莎琳身边时,她受伤的手指还不断轻颤着。卢卡斯不愿让身上的血污沾染到她,但她却主动抱住了他。
除了小时候和家人一起,他没有拥抱过谁。成为冷漠的大人后,他一直觉得他不再需要那种幼稚的温暖了。
拥抱不是必需品,他也从未爱过谁、接近过谁、触碰过谁。
除了罗莎琳,他喜欢从身后抱住她。他知道这种感情叫做占有欲。
今天换作她抱住了他。
很温暖,他想。是时候换他来补偿曾经对她的怀疑了。
8.
噩梦终于成了真,卢卡斯不知是喜是悲。他们没有抓住阿曼德的任何证据,罗莎琳的正牌男朋友回来了。
那个正宫想要的可不仅仅是罗莎琳的两只仓鼠,但罗莎琳因为某种原因对他愤怒不已,那个男人受到了她的惩罚。
在别的男人面前抚慰着罗莎琳的人成了卢卡斯自己,而正宫只能在一边眼巴巴看着。
卢卡斯没有缘由地想起小时候学到的sharing is caring,他应该接受和几个男人一起陪伴她的现实吗?占有欲在作崇,他不想和别人共享这份爱。
但她注定无法只属于他一个人。
跟阿曼德、莱恩一样,卢卡斯很清楚,罗莎琳只属于她自己。
那幺他应该抓住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去好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