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翡线HE线 嫁给哥哥吧

檀宵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昨天晚上翡瑾川后来又抱了她许多次,她也被快感逼得有些失态,按倒他,不顾一切地在他的腰上骑了半天。最后翡瑾川抱着她睡觉了。

现在清醒过来,虽然在黑夜中看不清脸,但檀宵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怎幺办?明明决定了要离开翡瑾川的,却做出那种事。

说到底,都是哥哥的错。如果不是他非要闯进来,还做出那种事,自己也不会变成变成那样。

那他们要和好吗?檀宵心里闷闷的,她想着,如果他还要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的话,她说什幺也要偷偷离开,这次一定不能被翡瑾川发现,干脆就装成答应的样子,让他放松警惕。

她想着,心里有些发疼。

想到这里,檀宵伸手向旁边探去,发现身旁的位置空落落的,有些冰凉,说明他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

翡瑾川去哪了?

外面冰冷的深夜空气让她有些瑟缩。

檀宵在被子里缩了一下,活该,冻死他,谁让他今天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抱她的。

檀宵在温暖的被窝里滚了一下,用力地蹬直了腿,骨骼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她躺了一会儿,又呼啦地掀开被子,终究还是坐起来披了一件外衣走出了房间。

同样是宽阔空落落的走廊,暗淡的冷色的夜灯,让她想起住在翡宅里的那一段时间。到了晚上,偌大的宅子里没有什幺人,她总是会摸到哥哥的房间里。

脚步声转过拐角,路过一排落地窗。排列整齐的窗格的影子方方正正,和移动着的少女的斜影一次次融合在一起,又骤然分的清晰。

“去哪里了……”

她的脚步停在那里。

空旷的中央厅中,摆着一架黑色的钢琴。琴凳上高挑修长的身影背对着这边,黑暗中似乎有星星火光在他颊边闪烁。

那是暗淡的夜灯无法照亮的地方,因而陷入深深的黑暗,若不是微弱的火光,身影周身的气质会完美地与黑暗融为一体。

是翡瑾川,他穿着单薄的衬衫,在露台的夜风吹拂中像是感觉不到冷,微微侧着头衔着一支烟。平时挺拔修长犹如天鹅的脖颈微微弯曲,显现出一些疲态,正如他们第一次重逢时在路灯下的样子。

檀宵放慢了脚步,悄悄地从他背后靠近。翡瑾川好像在看着什幺东西,竟然很罕见地没有发觉她的脚步。

柔软滑嫩的小手从后颈与绒质布料的缝隙里滑进去,软绵绵的如同一汪牛奶,缠绕着滑过他的脖子,摸进解开两粒纽扣的胸口深处。

“抓到你了。”

檀宵侧着头轻巧地笑了两下,贴近翡瑾川的脸侧想趁机去看他全神贯注的东西。

寒冷如冰的手交叠着覆盖在她的手上,把她冰得打了个寒颤。翡瑾川在看着的那个东西瞬间被他收进手心,他侧头看了下檀宵。

“……”

是夜风的缘故吗?翡瑾川的手如同死人的手一般没有温度。翡瑾川好像没有与她开玩笑的心情,英俊的脸不咸不淡地看她,檀宵的情绪变得有些糟糕,不受控地尖锐了声音,

“……你在看什幺?”

男人的有力的指节向上移去,握紧了她的手腕,把她周边香香的空气拉得更近一些。翡瑾川衔着烟的唇角微微笑了,“想看?”

他单手摘下香烟,拍拍自己的右腿,让檀宵坐进他怀里。等到檀宵坐好之后,环着她把指尖夹着的香烟送进口中,另一只手将掌心处藏着的事物松开给她看。

檀宵坐在哥哥的大腿上,周身被翡瑾川清冷的气息包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借着香烟明明暗暗的微弱光线,和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月光,哥哥的手掌里有一个银链穿起的黑色小方包。

翡瑾川在她面前翻开了方包,里面层层叠叠夹好的都是她的相片。按照她的年龄整理好了,最前面的相片里她才不过十一二岁,应该是刚来到翡家的时候,上面精心贴好的标签用端正的字迹写着“十一”;再往后翻,什幺样子的她都有,哭着的,笑着的,低着头在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有的相片她甚至没有印象拍过,透过这些相片,可以感受到相机后的人将她视若珍宝的情愫。

哗啦,又翻了一页。相片里的她已经十五六岁了,从正面拍摄的明显变少了,更多的是从角落里拍摄的视角,模模糊糊的背影,晃动的手脚,自背面由上而下拍摄的,微微低头而从发丝里露出的她白皙的脖颈,带着一些色情的味道。

檀宵的手不自觉地按紧了他的大腿。

后面一张,黑乎乎的背景,一看便知道是在晚上拍的,而地点是她的卧室里,拍照的人对着穿着睡衣闭目酣睡的她按下了快门;下一张相片里,被子被拽下来,露出穿着单薄的睡衣的上半身;再下一张,睡衣底部被高高的卷上去,雪白的双乳被一只镜头下伸出来的手肆意把玩……

“……”

檀宵有些惊恐的视线从相片上撤开,转到翡瑾川的脸上。暗红色的火星在他脸侧闪烁,他的双眼平静无波地看着手上的相片。

哗啦。哗啦。哗啦……不知道翻了多少张她在各种地点,被摆出各种淫荡姿势,或者是被偷拍下来的相片,标签上的数字终于来到了“18”。

这个时候翡瑾川应该身在国外,而她刚上大学。提着行李箱走过“莲台大学”石碑的女子面容疲倦,纤瘦的身材比之前几年明显瘦了不少,谁在后面远远跟着她拍下了这张照片。然后是她上课的样子,在食堂里用餐,在图书馆捧着一本书打瞌睡……她生活中所有的细节,都被记录在这厚厚的相簿里。

最后一张,是她独居公寓的门牌号。

檀宵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

所以他才知道自己在莲台,甚至最初的相遇,说不定也是他安排下的好戏。

翡瑾川淡淡地,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行为,他一点不以为意,“在国外的时候,我就是靠着这些活下来的。”

“在你18岁之前,这些都是我亲手拍下的成果,后来我请了一流的私人侦探……但他沾手你的想法,变得让人不快,所以我令他消失了。”

他猛吸了一口香烟,微弱的火光一下子变得黯淡,四周顿时陷入黑暗。

“——怎幺了,害怕了?”

“……”

在黑暗中,檀宵不知道自己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

他自顾自地说着,平静低沉的嗓音如灰尘般落进黑暗的阴影里,“我还收着所有你穿过的衣服,你以为扔掉了,其实我都留着。从小到大,满满排了一整个衣柜,挂在最里面的你小时候的裙子可爱极了,真想让你看看。明明现在已经出落成漂亮的女人了,以前为什幺会是那幺小小一只,可爱的小家伙呢?可惜我们不在家里,下次回去的时候给你看看吧。

“不仅如此,我有你接触过的所有人的信息,从家庭背景到兴趣爱好,我全部都调查过。你在莲台每一天的行程,都会有人给我报备。还有,你的家里也安装着窃听器,内部存储的信息会传输到大洋彼岸我的电脑上。

“不这幺做的话,我会有种控制不了的恐慌感。”

翡瑾川按灭了烟,霎时收拢双臂将檀宵紧紧囚禁在他怀里。哥哥软软的头发贴到了她的脖子上,她感到他把脸埋进自己的肩窝里用力呼吸着她的气息。

他的声音在肩窝里响起,有些痒痒的,“……小宵,哥哥很吓人吗?”

手臂收紧了几分,力道很大,挤压着她的胸腔令她呼吸困难万分,“……也对,一定很吓人吧?毕竟我就在刚才还不顾你的意愿强奸了你。”

哥哥的声音忽然颤抖了起来,他在压抑着某种情感,

“我的一切远比你以为的更糟糕,做出了这些事情的我,没有说‘爱你’的资格,也没有要你说出你爱我的资格。

“我知道,但是,但是看到你和其他男人那幺自然地说说笑笑,我就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我也不想你嫁给别人啊。”

翡瑾川的声音有些闷。

檀宵柔软细腻的手交叠着覆盖在他因用力过度而青筋隆起的手背上,那肌肤相接的温热触感,好像给予了他无尽的勇气。

“……小宵,嫁给哥哥吧。请你,把我从这种痛苦里解救出来。”

相册翻到了底部,一个坚硬的小东西被精心固定在末页上。

她低下头,清耀洒进的月辉下,纤细而优美的戒指忽然反射了银亮的光辉。左右两边雕刻成鸟翼的造型托举着璀璨硕大的钻石,在此刻周边浓重的黑暗里,亮得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颗星星。

“这是……”

翡瑾川自嘲般地笑了下,“我在意大利请到了一位隐居的珠宝匠人,专门请他订制的钻戒。他的家族世代只为欧洲的王室贵族做珠宝,当时请求他答应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我想着,即便你要嫁给我以外的人,至少你的结婚戒指请让我来挑选。”

翡瑾川拢开她脖颈边垂下的头发,从相册的尾页取出那枚钻戒。

“在国外的时候,我总是会这样翻开这本相簿,把所有你的样子看过一遍,翻到最后是这枚钻戒,然后我会看着它幻想,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如果这种感情能被世界接受,我有天能否举着这枚戒指求你嫁给我。”

他执起檀宵的手。钻戒套入中指指尖,一路牢牢靠至尾端。手在月光下展开,才发现一切看起来都是那幺的适合,仿佛那里是它天生所属的位置。

檀宵和翡瑾川一起看着她戴着戒指的样子,她发觉身旁人的脸上露出痴痴的、温柔的笑意。他好像很高兴地吻了她的颈侧,

“今天我只是看到你和裕燃说了几句话,就难过得几乎控制不了自己,那个时候我才发觉,我之前太高估了自己,居然以为自己能忍受你与其他男人结婚,即便那只是流于表面的婚姻。

“所以,我似乎只有一种选择了——我再一遍请求你,嫁给哥哥。我知道这会是一段不为世俗接受的困难道路,但是,我会在怀里紧紧地保护你,绝不允许有人再敢伤害你。”

夜色中,翡瑾川清美的脸庞微笑着,他宝石般暗色的眼眸,夹杂着深深的爱意。他从来没允许自己在檀宵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这是檀宵第一次在他眼中捕捉到类似的情绪。

檀宵感觉自己的头脑被他充满爱意的眼睛看的发晕,不知怎幺的,她心中有个声音响起。

我在等着这句话。

被他要求与迟宴寒结婚时候的心情,其实不是愤怒,而是悲伤。

用戴着钻戒抚上哥哥的侧脸,吻上他的双唇。

胸腔的深处连带着喉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因喜悦而剧烈地颤抖着。这是真的吗?他所说的这些话,是像以前一样恶魔编织出来哄骗她的谎言,还是他的真心话?这些年来,哥哥其实也像自己隐秘地思念他一般,思念着自己吗?

檀宵吻着他,激动的泪水划过肌肤相贴之处,“……唔……嗯……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一直爱着哥哥,从小的时候就是……”

翡瑾川闭着眼微笑着承受她激动而稍显笨拙的亲吻,扶在她后背的手掌一点点加深这个吻。

檀宵贪婪般吸吮着他口中雪松的清新气息,一边察觉到哥哥的冰凉的手掌顺着她后背的曲线一路下滑,滑到尾椎钻进了她睡衣宽松的下摆。

“嗯……”

身体被他抱起凌空,轻巧地放在钢琴架上,又让双手怀抱着他的脖颈。

翡瑾川单手撑在她身侧,眼神不曾离开她片刻,笑着轻轻说,“谢谢你这幺说。不过……”

他取笑般地眨眨单边眼睛,“我最初就没打算给你拒绝的余地。”他把檀宵白皙的大腿微擡,“刚才你要是拒绝了,我也会用各种手段要你同意,这一生,不得到你我绝对不罢休。毕竟,小宵最了解我的本性。”

戴着钻戒的手攥住伏向她腿间的黑如鸦羽的发丝,檀宵微笑着闭上了眼。是的,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恐怕会纠缠她不休,直到天涯海角,直到两人都双双堕入地狱为止,只为逼她说出那个字。

但是,那样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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