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信长给日吉放假,让他回家和家人聚聚。日吉起初十分惊诧,他从来没听说过可以休息一天的。但一想到信长和常人的不同,他便释然了,随后恭敬的跪拜感谢对方。
尾张中村,村民在小路边的田间劳作。远处,可以看到一些山峦和湖泊。树干倒塌形成的桥梁横在河岸上连通两岸村舍。小路夹在田野间,树木与杂草遍及人们的视界,远方的山峦伫立在碧空之下。
日吉和母亲相拥。母亲叫阿仲,常年的农事压弯了她的脊背,数十年风霜侵蚀了她的面容,年轻时的秀发如今已蚀成死灰。每天衣衫褴褛,为了生存每日劳作,已经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婆子了。就和大多数默默苦作之人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们。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仲生气地拍了儿子一掌,眼中却并无怒色,只有满满的关怀。『吃饭了没?』
『娘,日吉什幺都没吃,只想回来见见您』日吉笑着。他露出从未有过的开心之色。
阿仲拉着他的手,也笑了。『哈哈,你这孩子就会逗我开心!走,跟我回家。』
日吉的家是一间勉强能住下五个人的茅屋。可里面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他从未将自己融入家庭中。
日吉是仲的第一个孩子。每个人的第一次对自己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出生时看到的第一个人,童年调皮时挨的第一顿打,少年时憧憬的第一个英雄,青年时的第一个恋人,中年时感慨的第一个遗憾,到了老年就只剩孤独了。日吉的父亲死后,仲改嫁给了竹阿弥,组建了新的家庭,生下三子,于是日吉对于新家庭来说就变成了多余的人。虽然弟弟妹妹从未这样说过。
仲高兴的带着日吉回家。日吉并不喜欢他的弟弟妹妹们,因为看见他们就会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孤儿一样可悲。不过,为了母亲,他也会带上笑容,不让她难过。
竹阿弥看日吉的眼神有些不满。『你来这里干什幺?』
日吉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他走到屋子里,毫不客气的低头去和缸里的水。喝完后,他看着继父微怒的眼睛。『我刚从那古野城出来,是来看看娘亲的。』此话意义非比寻常,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往好的一面去想。除了他母亲。
仲高兴的看向日吉,『你进城干活了?』她一边笑一边拿东西给他吃。『要好好干啊,千万不要再干到一半就跑了!』
日吉笑着安抚她,『娘,放心吧,我不会跑的。』他看了竹阿弥一眼,『因为城主老爷要收我做织田的家臣呢,我现在可威风了!』
仲忽然愣住了,不敢相信的同时又带着侥幸的希望。竹阿弥冷笑了一声,『成了信长大人的家臣?少骗人了!你一定是加入了野武士,整天在外边胡作非为。』
日吉确实是吹牛的,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到达那一步,到时他要叫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都看看自己作为武士的样子。
仲也不敢相信日吉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武士,只是不好拆穿,因为儿子受到的嘲笑够多了,她永远不会让他难过的。『来,日吉,吃点年糕。』
日吉笑着接过年糕,吃了起来。竹阿弥冷哼一声,『猴子,这里不是你家。』日吉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竹阿弥继续道:『从你走了以后,你就不是这里的人了,虽然我娶了阿仲,但我不是你父亲。』
日吉心中刺痛,眼里闪烁怒色,他站了起来和竹阿弥对峙。『这里以前是我父亲弥右卫门和母亲一起建造的房子,我凭什幺不能来?』
仲插入到两人中间,有些慌张的安抚他们。日吉盛怒地指着竹阿弥的鼻子,『你只是闯进了这个家的人而已。』仲紧张的拉着他。『日吉,别这样说话……』
『够了。』仲为竹阿弥诞下三子,长子随父亲的名字叫小竹,二女儿叫阿旭,三女叫阿久。刚才开口的人就是小竹。
小竹刚干完活回来,疲惫不堪,满身大汉。回家是为了休息的,没想到却碰上这种让人烦躁的事情。
日吉看向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长得比自己高大,因为经常下地干活,身体也十分强健,最重要的是,竹阿弥从不干「下等人」的活,于是小竹便是家里唯一可靠的劳力,撑起了这个家。
『大哥。』小竹这样叫他,但日吉从对方的眼里感受不到亲情存在。『别这样对我父亲说话,你有什幺不满吗?』
日吉讥讽地看了竹阿弥一眼,『那家伙总让娘干活,还到处跟人吹牛说是信秀大人的茶僧,我呸!我娘嫁给他之后就没过什幺好日子,比以前更加憔悴了!』
『我不准你侮辱我父亲!』小竹愤怒的呵斥他。日吉的火气也上来了,毫不相让。『只会吃吃喝喝,什幺事情都不干,没用的「茶僧」!』
小竹眼中的怒火就要喷涌而出,要不是顾及母亲在场,他早就揍日吉了。
『好了,日吉。』仲把小竹拉开,可想想这样会伤了他的心,于是她又拿起一把草堵上日吉的嘴。『你就安静一会吧!』随后她哀求的看了竹阿弥和小竹,矛盾才平息下来。
今日不欢而散。另外两个妹妹整场都不发一言,带着冷漠看着他们吵架。日吉离开时,仲极力挽留,虽然他不想伤了母亲的心,但他仍然还是说道:『娘,等我,等我成为了武士之后,就让你过上好日子!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过的有多好!』
仲抹着泪水,『我从来不奢望你能成为大人物,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够了。』
日吉忍不住和她相拥,离去之前,他坚定地对她说:『唯有得到权力才能好好的活着。我不仅要成为武士,总有一天,我要所有人都仰望我!娘,等我!』
日吉有个旧友,小名换作岩卷,如今他自称石川五右卫门,以侠盗居之。但日吉知道他不过就是个小偷而已。这家伙是孤儿,身世比日吉惨得多了,可他从来不把阴郁苦闷表现在脸上,而是笑着面对人生,这种人在环境艰苦的时候可是一宝,能够驱散同伴的阴霾,给予慰藉。
下午离开家之后,日吉的心情十分不好,岩卷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找上了他。
『喂,猴子,听说你进城了?』岩卷和日吉的年龄相当,他双眼有神,动作敏捷,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人。
日吉不耐烦地拍掉对方伸向自己肩膀的手。『别叫我猴子!』
『怎幺了?』岩卷收敛起笑容,小心地凑到他身边。『心情不好?』
日吉不想多说,只是一个劲的生闷气。
岩卷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哟,怎幺了啊,进了城之后就看不起朋友了?』
日吉闷气稍熄,摆了摆手,『不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杂役而已。』
岩卷立即得意洋洋的揽着他的肩膀,『那我可比你厉害了啊,我之前是今川家的杂役,现在被提拔成足轻了哦!怎幺样?』
『足轻有什幺了不起的……』日吉虽然怎幺说,但眼睛还是露出了羡慕之色。成了足轻也就能算半个武士了,虽然是最低等的。
『是没什幺了不起,可是猴子你啊,一直都比我慢一拍呢,哈哈!』
他们走进城下町。眼前所见是低矮的屋舍杂乱的沿着逼仄的小路排列,百姓行色匆匆,酒屋里传出男人们的笑骂声,「座」门前往来的商人络绎不绝,宿屋十分冷清,透过帘子可以看见里面闲着的女将伏在前台睡觉。
岩卷嬉笑了一声,指着里面道;『那的女将是个极品,不过要价也很贵,我一年才能和她玩一次。』
日吉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想看屋子里趴在桌上的女人长的如何,但又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岩卷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别想了,你付不起的!』
『哼。』日吉有些不屑,把窥探屋子的视线收了回来,装模作样道:『那种不检点的女人,我才看不上呢。』
『哈哈!』岩卷瞧对方那熊样就知道在想什幺。他用力拍了拍日吉的肩膀,『那我带你去看一个仙女的身子,你来吗?』
日吉暗中吞了吞口水,嘴上却说:『我怎幺能干那种事……』
『你什幺时候变得这幺爱装模作样了?』岩卷继而诱惑他,『那个女人很美的哦,就像仙女一样!』
『不想看!』日吉脸色略微有些涨红,脚步非常艰难的迈出。
一刻钟后,岩卷带日吉翻上了那古野城的城头。
日吉惊骇而又压低声音道:『你想死吗?竟然偷窥夫人!』
岩卷笑了笑,『那你还不是跟过来了?』
『我……』日吉气的锤了他一拳。岩卷笑着躲开,『放心吧,不是信长的夫人,而是小姐。』
日吉听到将要偷窥的人不是归蝶,心里就立时有些失望。『那还有什幺好看的,还是走了,不然被抓到的话就死定了。』
岩卷拉住正要爬下去的日吉,『别怕,看看里面那间屋子!等会就会有个仙女进去,然后脱衣服的,现在走的话保证你会后悔的!』
日吉犹豫片刻,但想看女人裸体的欲望终究还是压过了怕被抓到的恐惧之心。他狠狠地威胁岩卷,『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等会我揍死你!』
岩卷笑而不语。那眼神像是再说:等会你会跪着感谢我的。
他们趴在城墙上,正好是城堡后院的外墙位置,在这里站岗的士兵都被驱散了,换成年轻的侍女,不过日吉见这些本来应该承担看护不让外人靠近责任的几名侍女,却在开小差,聊着八卦。不过日吉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些女人一直困在城里,没法见识外面的世界,确实会很无聊。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院子,窗户打开,窗口有一层轻纱遮掩。一名看不见面容的女子款款进入屋内,正好停在窗口和他们空间相连的位置,实在是太妙了。
女人缓缓褪下衣装,露出洁白的美背,在轻纱的遮掩下,透出几分朦胧梦幻之感,比全裸还要诱人。
『她在洗澡!』
她不是归蝶。日吉想着。虽然只看见了她裸露的后背,但归蝶的音容早已深深的刻进脑海了挥之不去了,在他想象中归蝶的裸体,和此番一比对之下,便轻易的得出结论。
『她是谁?』日吉问同趴在身边的岩卷。岩卷挥手,『别吵!』
此时,屋里的女人褪下衣服之后,左右上来两名侍女为她梳洗着。在侍女抹的地方,留下一条湿润的路径,水滴吸附在雪白的肌肤上,泛着诱人的水光。屋里升腾而起的雾气让画面更加的朦胧起来,隐约绘成一张游动的剪影,女人身姿摇曳,轻轻扭动着,高挑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从柔美的肩膀到盈盈一握的细腰,最后到两颗挺翘的圆臀,使她犹如媚骨天生的妖精一般诱人。岩卷和日吉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因为里面的女人竟然开始转身!
女人的头缓缓向右转了过来,她的侧脸就这样徐徐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我操!是阿市小姐!』岩卷忽然惊呼道。
日吉愣了一下。那个女人,不,那个少女的身材好的让人忽略了她的年轻。她曾经在外面露过一面,然后就被人们称为尾张第一美人,是许多男人暗中意淫的对象。如今日吉只是见到了她的半张脸,就不得不承认了传言的真实性。她也是极美的,她的美和归蝶不同,脸型比归蝶要窄一些,两只眼睛又细又长,配上两瓣浅粉色的薄唇,让她的神态看上去有些凉薄又有些高傲,和归蝶的温柔狐媚眼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阿市小姐……这不是主公大人的妹妹幺?』日吉喃喃道。随后,她的侧边身子也展现在他们眼前。
『阿市小姐的胸部,好可爱……』岩卷呆呆的张嘴流口水,一只手忍不住挠了一下裤裆。
她的胸部规模并不大,大概如碗口大小吧。日吉曾透过衣服预估过归蝶的胸部大小,得出的结果竟是给他两只手一起抓都没法掌握她的一只奶子!在这方面阿市小姐可谓是大败亏输。然而,岩卷却有不同的看法。『这样的胸部正好,形状完美,一只手刚好能掌握,有弹性,又不会下垂。我反倒不喜欢那些奶子很大的女人,玩久了、生过孩子以后就会下垂的。』
日吉心想:归蝶的胸部也是完美的,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会下垂!不过这话在心里想想就好,自己暗恋大名的夫人的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使是岩卷也一样不能说。
虽然在对归蝶的胸部会下垂这件事持不同意见,但日吉对岩卷评价阿市小姐的胸部很可爱这一点,他是十分同意的。日吉甚至大胆的意淫,如果能同时拥有这两个美人就好了,让她们给我生一堆小猴子,哇哈哈!
屋子里的女人已经洗到大腿了,不过在他们的角度上,只能看见她的上半身到臀部的位置,再下面就看不到了。
日吉有些焦急的往上伸着头,『不知道阿市小姐的腿是怎样的……』
岩卷也和他一样伸头,想要窥见更下面的神秘之处。但就在这时,墙内忽然想起一声娇嗔:『什幺人!』
一名侍女惊怒的拿着薙刀跑向日吉这边。岩卷吓的哇呀一叫,然后滚下城墙,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狼狈的逃跑了。两名侍女立即追了过去。
日吉缩头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才敢悄悄爬下城墙,可没想到刚下到地上就见一名娇俏的侍女举起薙刀指着自己。
日吉连忙跪在地上,示意自己无害。那幺侍女果然便放松了下来,不过还是质问道:『你爬到墙上干什幺?是不是来刺探情报的!』
『不!』日吉绝对不能被她先一步猜测是来偷窥的,如果让她形成了这个推测,那事后就很难再让她改观了!他看着侍女虽然拿着薙刀,装作很凶的样子,实际上这番表现却让她显得十分娇俏可爱,想来这些侍女从小就受到训练,待在城里侍奉夫人小姐,哪里有机会见识外边的险恶?自己只要演的像一些,骗过面前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女还不是易如反掌?
日吉作出一副胆小的样子,『我……』
那侍女用薙刀头指着他,刀刃逼近他的脖子。『说!否则我就喊人了!』
日吉吓了一跳,随后像是被逼急一般,『我,我其实是来找你的!』
『哈?』那侍女不可思议的张嘴。
日吉有些不敢看她,视线一会朝地,一会朝天。『我,我其实、对您,一直有些——』
『——你在说什幺蠢话呢?』侍女有些惊讶。女孩子当然有过爱情这方面的遐想,私下里经常和朋友们一起讨论。但是,她相信的那个人绝不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猴子的人。
日吉生怕她不信,立即挺直了腰说道:『上个月节日,您出城的时候,我远远见了你一眼,然后就……』说完话以后,他就像勇气立即消失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因为贫民的自卑。
『你……』侍女已经不知道该怎幺说了。什幺审讯,什幺保护阿市小姐之类的事情,在日吉表演的冲击之下暂时忘却了。她上个月确实出过一次城,而且她并不怀疑自己的容貌没办法吸引到男人,可是,她唯一想不到的却是第一个向她表露心事的居然是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像个猴子一样的人。这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你别想骗我,你、你……』侍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拿着薙刀的手都开始软化。『快说,你是今川家的间谍,对不对!』
日吉干什幺都唯唯诺诺的,但唯有在被怀疑是否喜欢她这件事的真实性之上,他就立马坚决起来了。『不,我真的是想来看看你的!而且,我是尾张人,家人都在中村,您可以派人去调查。』
『你……』侍女不知道该说什幺好了。也许是真的有些相信了日吉,在知道他是为了见自己才爬墙的事情后,她就有些心软了,不知道该怎幺处理这个家伙。按常规处置的话,应该要把他交给其他管事,让他们处理,是审讯还是直接杀了,都不管她的事情了。但是,一想到他有可能喜欢自己,她便狠不下心这样做。毕竟自己虽然不喜欢他,但见他衣服老实憨厚的模样,留着这样一个人,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点用场。
侍女犹豫了,在想该怎幺处置日吉。可这时候另外那两名去追岩卷的侍女回来了。可她还没想好,情急之下,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你快躲起来!』
日吉连忙转进城墙拐角,藏了起来。
另外两名侍女回来了,『那个贼人跑的真快呢!』
『是吗……』
『宁宁,我们离开之后,这里没有发生什幺事情吧?』
『不……没有。』
『那就好,刚才发现那个贼人的时候真是吓死人了!如果他对小姐做出什幺事情的话,不管怎样我们都没办法补救了。』
『嗯……』
日吉在旁边听得分明。『原来她叫宁宁……』
经过这天的惊险之事后,日吉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城里的马厩,再也不敢乱来了。虽然那名侍女也在城里,但日吉在馆外,而她们则跟着夫人小姐在馆内,平时大家完全见不到面,也就避免了日吉被认出来的麻烦。
天文二十一年(1552)八月十五日。
清州织田家的家老,也是清洲织田家的实际掌权者:坂井大膳。他组织坂井甚介、河尻与一、织田三位,一同攻入松叶城,将城主织田伊贺守作为人质。随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攻入邻近的织田信次的居城深田,将二城一并占领,挟人质表明敌意。
到了八月末,三郎得知此事,即刻于十六日拂晓时分自那古野城出发,向稻庭地的河畔进发。
织田信光亦从守山城出兵,安排三路军队分别攻向松叶口、三本木口、清洲口。越河后,三郎与信光一同攻向海津口。清洲众出兵行约三十町,至名叫海津的村落。
八月十六日辰时(上午八时左右),信长势向东开战,激战持续数小时。信光家臣中一名为赤濑清六的小姓数次立下功绩,此次亦抢先攻向坂井甚介,然而经过激烈的战斗后被其讨伐。最终清洲势败却,坂井甚介也被征讨,其首级被中条小一郎家忠与柴田胜家所讨。此战中以坂井彦左卫门、黑部源介、野村某、海老半兵卫、干丹波守、山口勘兵卫、堤伊与为首的约五十骑敌军精锐相继被讨伐。
清洲势又出松叶城二十町,包围外郭防御我军,我军追击上前,自辰时至午时,敌方都在真岛的大门崎苦苦抵抗。持续数时间的弓战使得清洲势大量负伤,无人能应战而向松叶城撤退之时,赤林孙七、土藏弥介、足立清六等又被讨伐。
与此同时,在清洲势又深田口城出军约三十町,于三本木之町列下防线。此处无要塞工事,顷刻间便已攻下,以伊东弥三郎、小坂井久藏为首,三十多名不屈的武士被讨伐。
由此,三郎向深田与松叶进发,清洲众投降并退还两城,一同撤回清州城。
三郎一路追击到清洲城下,将清洲附近的田地的作物一并揠去,夺城之战自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