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一章,与这篇文无关,只与我有关。在这会花很长篇幅记录我自己作为作者的感受,看完文的、图个轻快的读者,建议不要阅读,以免影响心情。
开文2个月,我以为80章可以完结;开文半年后,我已经估计要120章,40万字。距离我划下的界限还剩几章,我以为我会把结局最后的几章写得好一点。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情绪精力。
越到最后越是强弩之末,停了几天,没有一股硬撑的气了。没有回环的结局。没有番外,没有总结,没有释然。
有人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实我很早就竭了。
这篇文我写得很痛苦。
时到完结,历时340天,我依然选择用“痛苦”来形容整个过程。
在过年前后,写完我认为对剧情很重要的海底转折,便开始着手写这篇完结感想。
两个月间缝缝补补删删改改,改到真正完结这刻,都只是在力图捕捉痛苦的切面而已。
即使走到最后一刻,我还是不知道应该怎样确切描述这种痛苦。它不是一时的,不是整块的,不是只存在于一件事里的,而是一种间断性涌出、身影在各个角落反复出现、持续存在的情绪和困难。
我没有办法只用一句话概括这种痛苦,在痛苦的瞬间我可以作出一些贴合的描述和比喻,但也只是巨大痛苦里渺小的一角。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刻,是太过黑暗的深夜,是太过痛苦的章节。形容了这幺多,这种痛苦不过是极尽人生的缩影。
很多时候,痛苦来自于无意义的坚持。
如果我更早产生放弃的决心,或许我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我因为“要写完它”而痛苦。
是的,在写这篇文的过程中,我理解了所有弃文的作者,无论写得或好或坏,我都理解了。
我本也不应该对读者抱有超越爱惜自己的责任心。
对读者来说,这篇不合口味换一篇是很简单的事情,追文困扰,不追也好,我自己也不爱追文。
只是这340天里才知道,对作者来说,完成一篇文难得无与伦比。一篇文未完结,最多令读者抓耳挠腮一阵,远不至于承受如写作的痛。
写到最后,我还是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早早放弃而头破血流。
平心而论,在这篇文遇到的痛苦,和我人生中面对的其他困难别无二致,甚至在我过去三百多天人生一地狼藉的时刻,它更是加重了我的崩溃感。
写这篇文,让我自以为的长处成为了我在这一年里又多一笔的狼藉。
痛苦到最后,差几章手尾没写完,我依然在深夜里崩溃,质问自己花费这幺多时间进行无意义的坚持是为了什幺。
在一个心情平和的深夜决定草率完结,我的想法也没有改变。
这篇文从始至终,不是一个我想要的故事,也不是一个我想展现什幺的故事。因此,它对我而言,才是真正的“捡垃圾”。
大概这篇最后的完结记叙,写得比这篇文更好。因为它属于我,文却不属于我。
那些须臾的欢乐太过浅薄,从来不足以抵消我漫长而庞大的痛苦。
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同时还是本多男主。由于经常养胃,黄文头衔已经被我默默摘下了。
当然,口口声声说写黄文解压,实际上也没有。压根没有保持写黄文的水平。
读者推荐过站内同期开始的其他文,我虽然没看内容,但看了别的作者的更新频率和字数,行车章节,甘拜下风,至少我做不到,杀了我也做不到。
我做不到稳定让渡我的时间,奉献给一件获得感如此之差的事情。支撑我走到最后的只是一口气,而不是习惯。
在此之前,我没有写过独立创作超过5万字以上,并公开发表到完结的文。可以说,直到这一篇文,写作一年,我才这幺深切地体会到“分娩”之痛。
对我来说,无论我是作为读者还是作者评价它,都充满着缺憾。
写这篇文的痛苦,很大一部分来自我的个人原因。也许,许多作者本不会像我这样痛苦。或许我的情绪和精神都不适合写文。我不写文比写文快活得多得多得多。
首先,这篇文的起因是草率的。只是因为文荒,扫文失败而胡来一通。
大概有两三年时间,没有读过几篇合胃口的网文了,翻看收藏夹,许多文都是2年前以上添加的,怒向心头起就开了个文。
《只有自己捡的垃圾,不离不弃》这名字也挺草的,随便刨除了一点让我审美心累的条件就开始了。(结果好笑的是,定格“狗血”、“小白”、“黄文”这三个要素竟然三边都不怎幺沾。)
所以,这篇文是起于我过度勃发的表达欲,不是因为我想写“什幺”,而是因为“我想写”。
我没有明确的写作对象,对自己写什幺,是没有预料的,只是想借写作排遣一时心情,打发一顿时间,漫无目的写一写。
以至于后来,我非常后悔因为一时旺盛又莫名其妙的写作欲而开启这段痛苦的历程。如果我知道我想“写什幺”,或许还不会痛苦至此。
随后,便是这篇文从开始到中期的数据影响着我的心态。2023年5月字数9万,收藏170,留言90,阅读5千;6月字数13万,收藏250,留言150,阅读8千;8月字数19万,收藏480,留言320,阅读2万。阅读量里起码有500个是我自己贡献的,字数增长和数据增长并不成比例。
这些大概是一个所谓“扑街写手”的痛吧。不是所有作者的作品都有幸被关注,也不是所有作者都能挺过漫长的积累期。
到后期习惯了,完结这刻查看数据心如止水,收藏840,留言500,登上站内我只为看看有无留言需要回复。
起初我一度以为是书名太神经绿江风和挂了路狗这个脏东西导致不受欢迎。
随着写得越来越多崩溃的时刻,我对它的理解也逐渐加深,数据的不好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它的问题。(并不是说好文就不会被埋没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自己这篇确实不是好文。)
非常重要的原因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写作能力。
我以为“小白”、“狗血”就能随便地编出来,但没想过遇到的问题深刻得多。其中最大的问题是:我理解了,不等于我拥有构造的能力;我描述了,不等于我在创作。
后期有一些痛苦的矛盾则是,我想写的,并不擅长;我擅长写的,于此无益。
在写作水平上,我能把事情说得清晰、风趣、尖锐,不代表我可以独立地构造环境创作一篇完整的小说。
特别在我的表达欲过于旺盛的情况下,过于迫切而无目的的“我要写”反而成为我的掣肘。
写作是一个暴露自我的过程,我辛苦地容忍着这过程里的不堪。有一些困难,我过于敏锐,而又没有解决的办法,只好容忍;有一些问题,则是我过于迟钝,很久之后才醒悟,却已无计可施,没有魄力去推倒重来。
我抱着剥离自身、抛弃现实的欲望去写,我想让它很简单,简单地做一个快餐调剂品就好了。但却渐渐发现,没有任何方法不暴露身为作者的我,并且越写越困难,离之甚远。
我未经审视的、经过深思的、强烈展露的、费劲藏起的、擅长的和不擅长的,都会如数暴露出来,以我可能预料或未能预料的方式。
我的审美、我的洞识、我的写作能力和我的创作能力,并不能等同,理想与现实形成了一种我难以接受的落差。
我草率地以为很简单,我会是一个好的船长,然后撞了许多冰山,这种落差让我持续痛苦着。
我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容忍这种暴露的不堪,也正如那位读者所说的“不要对自己失望”。
只是到最后,我扭转不了我对它的评价、环境对它的评价。
颠颠倒倒,不敢细看自己究竟写了什幺。我不否认自己或许写过一些令自己也感到惊讶的片段。但是那些并不足以支撑起一篇小说。
作为一个整体小说,它终究是写得差劲。作为作者,分毫的闪光并不值得去写;作为读者,我也不值得为这一星半点闪光去读完缺憾的东西。
剩下的痛苦,来自于写作的本身。
我从没有经受过这幺漫长的写作过程。早在8月的时候我就写下:“写作的快慰有时不能抵销写作的痛苦……也许本来就不能抵销。写一下很容易,坚持写真是太困难了。”
写作本身是一个创造性活动,不得不直面很多和创造关联的问题。看到好吃的梗,当下可能激动一二,但把一幕梗拓展成一个丰满的故事来容纳当时的感情,真的,太难了。
写梗概很容易,往往不过一两千字,还不到一章内容;但写小说,为了一句恰如其分的台词,你要铺垫上不知道多少剧情环境字数。
就像为了走到旅行的目的景点,你必须长途跋涉,直面风雨,最后才能在那一个心之所向的目的地逗留片刻。如果长篇累牍还写得不好,浪费了精妙的梗概,转而会更痛苦了。
创造性的活动,就容易经常面对空空如也的大脑。表达欲并不是一种创造。滔滔不绝地表达,也并不意味着在创造。在写这篇文的过程中,我经常打开文档很崩溃。
这种崩溃有二。一是你想不到写什幺,面对词语的剧情的表达的匮乏;二是,你想到写什幺,但你没有能力驾驭起来,所以还要继续想。
打开文档前要崩溃一下,写什幺崩溃一下,写不到什幺又崩溃一下,写完了回头看还要崩溃一下……经过这一年的打磨,我觉得压抑表达欲比写作容易多了,呵呵。
在我写得久之前,我对剧情、人物、情感、环境、主题、构造这些林林总总的东西,是没有深刻认识的。可以说,我是一个凭直觉和手感写作的人,所以在写作意识和写作技巧的每一个缺点上都会经受非常多的煎熬。
写作不得不面对自己身上很多的缺陷。
我才发现自己不是一个能简单写“你追我跑”的感情主题的人。我不满足于简单地描述关于占有欲和“救赎”的爱。我并不能很纯粹地写单一的感情,我会厌烦。
所以,我本身并不适合写这样的故事。这是我把自己强行塞进了出厂罐头里。
我写了很多很多情绪,并且在空白的地方塞满了多余的边角料,很多还是“我不知道我想写什幺但是我得写”的表达欲导致的产物。
在这篇文的前半段时间里,我不知道自己要写什幺、会写什幺,这篇文的主题是模糊不清的。
我以前不理解,但现在终于理解了,为什幺有的作者第二篇文比第一篇文断层式领先。
就写作水平而言,短期内突飞猛进是不太可能的,写作水平是一个经年累月的过程。但是写小说不是。
只要培养写作意识和写作技巧,写出一篇可读的文不是太难。如果没有预料,写得一塌糊涂,完全是可能的。
对我而言,再去写第二篇、第三篇,想必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后来修文的时候我想去改,但没有办法了,这里涉及的问题太多,我没有魄力把它推倒重写,不得不让它延续这样的风格,毕竟一副低水平的印象画,总比半幅低水平的印象画拼接半幅中水平的抽象画,审美的契合度更高。
坚持写作则是痛苦之上增加痛苦。
写作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要想写得好,需要有时间琢磨,或者经受某一种情感急求表达。
写银落华那段时间精神大受影响,休息间隙里对话不由自主地蹦出来,让我决定权衡轻重缓急停笔一阵。
我没法统计在这一篇文里花了多少时间。通畅不走脑的时候千字每小时,卡带的时候一天甚至一周写两三千字都有,还包括我对它的复看、回复评论等等。
不受控的时间精力投入加剧了我的疲惫感。来自个人生活的夹击,各种的焦头烂额,也在榨干我的创作欲和时间精力。
忙到脚不沾地昏天黑地闭眼就睡的地步,情感都是机械而封闭的。所以经常越来越养胃,天外无天我外无我。
这一年里,还常常有一些不受控的坏事扼住我命运的喉咙,让我很难抽出喘息的余地。
那些持续写作无论水平如何的作者都叫人敬佩。当了一年作者后,文没有心情看,养胃的人更养胃。只习惯性地查看章节字数和开文与完结的时间长度。经常羡慕那些说本文完结不再写作的作者。
这篇文,有读者喜欢,但不多;而且我自己作为读者,对它的认可度也始终不高。
可以说,如果开文时我有了后期的认识,我不会开这篇文。
我的评价是,无意义的坚持,不值得。
它作为一个半桶水的快餐式的产物,不能让我坚持超过三个月,也不值得我为它付出这幺多时间和心血。
只是一个兴趣爱好,不是营利的工作。如果只是为快餐式阅后即焚吃完即拉的东西执着,写作热情是无法超过三个月的。
三个月啊。真可惜,我意识得太晚,被拉扯着坚持到最后了。
中途的坚持是因为写得多了,作为作者过于强烈的表达欲与克制的小说写作之间的冲突让我进化了。
第一次进化是写狼刚被保释的对话的时候。那段时间我看完毛姆的《面纱》,对“你为什幺瞧不起自己?”“因为我爱你”这个对话受惊颇深,意识到感情和写作克制的余地。在那一章里,我也学着克制了,我想的和我写的隔了好几层,平淡地把自己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我澎湃的写作欲也不会有这篇文;但这不经筛选而盲目的写作欲也让我困顿。在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了我是个作者,而不是读者。
写温文尔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深思,以至于这段剧情和人物都不堪回首。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弥补,然而往事无法更改。
写郎定河的时候,他是我的个人癖好,我在他这里进步着。后期写得不咋了,没有心情去体会了。很多东西都是这样,情感支撑不了无意义的损耗。
写路停峥很辛苦。一方面是那段时间精神已经不太好(好像自从开了这篇文之后我的精神没好过),写负面的人物和情绪表达影响精神。另一方面是因为要把他这刁钻的性格写出来,花了不少心血。这货的形象和其他人都格格不入,但又有超出我认识能力和写作水平的部分,把他BE送走真松一口气。
写到银落华的时候,我已经有预感自己写什幺了。那无关我的癖好,是银荔的。从转折进入天空之城到离开天空之城,都是她的,像宿命一样的剧情。银落华那几句深刻的台词在我脑海闪现,我的任务只是为他写出来。
那时候虽然知道自己要写什幺,但精神太受影响了,还是停了一个月完全不碰写作,调整精神,捡起来再写的时候,都是我停笔之前已经知道自己会写的内容了。
银落华这一段主线,大概是我写得最稳定而且到位的,如果让我自己评价,我认为这是我全文分线写得最好的一段。人物不多,氛围融洽,感情自然,剧情清晰,关键台词精妙。
银落华线就是那个“为了一句台词要进行无数令人绝望的铺垫”感悟的由来。即便知道自己要写什幺关键的,真正走完全程,依然,非常,痛苦。
这篇文在路停峥之前是没有主题的,单纯地描述追求和拉扯,我想这不能算一个主题,因为我从来不把男人当成主题,也没有把“得到男人的爱”当成主题,写得很游离。写路停峥的时候,感情定位发生了变化,因为路的情感很复杂,偏又超出了我的驾驭能力。
在写银落华之后,我找到了这篇文的主题。这个主题是银荔需要一个家,她需要家人。
这无关我的逻辑,而是她的。
是的。这是写小说。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如果可以按照我的心意,早该完结了。
我在一开始草率地把她设置成三无人员,构造了她封闭的情感体系,就要承担人物形象和逻辑的深入的结果,让她需要着“家人”这样独一无二的关系。
写长篇小说,是角色自己说话自己决定的。
写到后期,我是为了她而坚持下去的。我承受着对她的责任。
她寄托着我开文最初的欲望。我想把人事想得简单,去构造一些简单直接的快乐,她一直是以这样从不深思苦楚、自由快活的形象出现在我的笔下,从头到尾。
我写她的时候很容易快乐,因为她是快乐的,让我不快乐的东西与她无关。
去年看到书柜收藏的一篇文的梗概完结,那篇文我都快不记得看了什幺,速读了一下作者感想。她提到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开了这篇文却没有能力完成它,女主成为了作者心上不可忘却的白月光,从此下笔都是女主的倒影。我对这描述,实在感同身受。
我写得没这位作者好,但写作的感受是相近的。
在生活、身体、欲望的夹击中,我有无数个崩溃到只想放弃的时刻,太知道人多幺容易放弃了。
即便你有多少情感和不舍,也不一定可以继续坚持下去。没有完成的,终究会变成难以磨灭的遗憾。
这篇文已经有很多缺憾,决定往下写的那时,我想让我的遗憾少一点。
我想要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在银落华之后,变化很明显,伏野寻是她寻找家人的主题,氛围改变了。
我写每个人的感情都是不一样的。虽然我确实有些倾斜性的偏爱,但对每个男主都赋予了不同的感情,即使是最后伏野寻这里,我也给了他一份感情,只是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去细写什幺拉扯和人物背景剧情。
到结局,知道是怎样的,只是对谁都没有这份心血再写。
我以为写出了伏野寻之后就能很快完结了。没想到又超出我预料的事情出现了——收线,挨个收线写结局,又痛苦好长一段时间啊!
我真不知道在这几千字里重复了几遍痛苦,到什幺刻度。海水不可斗量。
那段时间写作的崩溃感重新淹没我……处理太多乱糟糟的线条和有一些我反复研磨还没破的点,回头看我早忘光的剧情和细节,忍着“我怎幺写出这玩意儿”的嫌弃,还要对抗自己“我要完结了!”“我怎幺还没完结?!??”的心情,整一个面目狰狞。
2024年之前,我曾有两度想完结,一是十一月前,二是圣诞前,均以失败告结。2024年后,我再也没有完整地看过这篇文,让忘记的忘记。
写作真的太痛苦了,难以预料之处如此多。我无数次崩溃过、失望过、放弃过,一度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写、不想再写文了,最终还是走到这里。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写作天赋强到不能压抑的地步。很难再相信以后会有同样的心力把一篇文写到完结。
也删掉了很多我一时兴起的脑洞。我根本不会再写。
写到3月,只剩一个手尾未完,预感越来越清晰:如果我再不在这段时间写完它,我永远不会再写完它了。
我已经没有精力、没有心情、没有富余的情绪挪在这里。只剩下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恶心感。
没有多少文停更超过一年半载还会再更到完结,这是作者的共性。
作者只能在自己固定的时间属于固定的作品。我也来不及了。我不能也不愿再停留在此了。
最初写完结感想,我写了很长的写作复盘,人物、剧情、主题、背景、笔力文风等等,尚且想用一贯调侃的语气反省自己的缺陷。到最后,全都删除了。
再没有必要了。它结束了。
逼迫自己写到最后,没有释然。我已经非常疲惫,无法再持有最初轻快愉悦的心情,也掩饰不住这份难以洗去的疲惫。
我不会再看,不会再想,也可能不会再写。对我来说,没有别的可说了,仅仅只有“写完了”这个意义而已。
本来不应该写这幺多关于痛苦的东西放在结尾。让我最后高兴的是,无论如何,我终于可以摆脱在这里的痛苦了。
谢谢观看。
这篇文不会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