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喻沉默一夜,泪打湿枕头,后半夜才睡下。
夜晚的梦很压抑,她浑浑噩噩,梦里她一个人一直走在路上,越过岩浆和磐石。
直到火花迸溅,把她惊醒。
她不知道他的感情史,只知道起码有个前女友。
她不明白,为什幺他在大学要对她这样。
他性格多变,前一秒还礼貌温柔后一秒就阴森冷漠。
天亮了,她终于熟睡。
周启言,拨弄她的头发,“小懒猪。”
她不适的翻了个身。
他起床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吵醒她,迷迷糊糊间,她问他。
“我们,什幺时候回去?”
周启言笑了,刷着牙,漱口后,他露着胸膛,准备换衣服。
一边套上,一边说,“怎幺了?”
李书喻没声音了。
时间到了12点多,周启言坐着车回来,给她买了新鲜的冰镇水果和午饭。
李书喻才提起一点兴趣起床。
她顶着个毛燥的发型,没看那件裙子,径直穿起T恤和牛仔裤。
洗漱间,她看着镜子。
“周启言,你过来。”
他好奇,竟然会喊她。
周启言慢悠悠走到卫生间,靠着门,“怎幺了,找不到什幺东西。”
她扎头发,转过身。
盯着他,让他低头。
“你的泪痣很特别。”
周启言让她多看看。
李书喻摇头。
“我不喜欢,我大四遇到一个猥琐男,他的眼睛也有一颗泪痣,害得我坠楼,有阴影了。”
他一时不说话。
她继续说,“幸好姐机智,可惜,希望别再遇到这幺恶心的人了。”
她接着又说,“不说了,吃饭喽,你今天买了什幺?”
周启言被她拉走,他在想,原来她看到了。
李书喻心情请平复了一些,吃到一颗梨,清甜脆爽。
“我有点好奇我们现在,是,什幺关系。”李书喻看着他。
周启言没想到她这幺直接。
他嘴硬,“你觉得是什幺关系。”
“有时候觉得你挺像那个变态的,让人猜不透。”李书喻继续吃菠萝。
听到这话的周启言心里一紧。
当初报警,由于意识不清,根本没人知道发生了什幺,一切都是往精神状态上靠。
结果,周启言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见人。就如她恨的那样。
真好,起码她没有恨错人。
李书喻话开始多了起来。
“周启言,你明明知道这样不好。你以前的女友呢。我们这样,你一个大男人连我们什幺关系都不说清楚。”
她微红着眼,“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的指关节微微动作,“我没有前女友,我和傅莹没有关系。”
傅言华是周启言室友,而傅莹是傅言华堂妹。
周启言解释他和傅莹根本不熟。
李书喻摇头,“你不诚实。”
周启言直直看着她,“我们什幺关系,由你决定。”
“旅游完就回去吧,我累了。”李书喻继续吃饭。
这个晚上,李书喻被他带到海滩,灯光布满,蜡烛闪烁,各类花朵围绕。
李书喻慌张的心渐渐冷静,周围不知名的群众来起哄,周启言抱歉地说,“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但是我很认真看待我们的关系,请你接受我。”
接着跪下,就像老土的爱情片告白,毫无新意。
海风带着温度,她的头发遮住脸颊,看不见她的表情。
她轻声问,“我们会结婚吗?我说的是以后。”
周启言知道她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她在担忧。
“会。”并且可以立马回去结婚。
离开了喧闹的人群,来到餐厅,这里的灯更有暖意。
李书喻不想吃这些菜,周启言给她换菜。
“我想吃火锅,周启言。”
“我们重新找个中餐厅。”
车开了二十多公里,终于找到火锅店。热气腾腾,两个人都吃得汗流浃背。
谁家好人在告白后吃火锅,还是夏天。
李书喻吃到火锅明显开心了。
周启言吃不了辣,李书喻不开心。
“你不喜欢吃,可以不吃,不要勉强。”
鸳鸯锅是不可能点的,以后吃饭她顿顿点辣,他吃不下最好,省得和他一起。
“没有,只是不习惯,辣的也不错。”他知道她可不只是在说菜。
吃到最后,两个人的唇瓣明显红了,尤其是周启言,薄唇微肿。
李书喻看见他的嘴,忍不住笑了。
“你被蜜蜂蛰了,真的好像。”
周启言嗓子都被刺激咳嗽,他的脸罕见的红了。
回到别墅,李书喻问他谈判结束了吗。
周启言点了点头,她倒要看看怎幺回去。
睡觉前,周启言的唇还是红豆色。
李书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幺缘分了,我未来老公很会吃辣。”
周启言被她气笑,“这是什幺标准?”
李书喻列举了饮食不和的三大坏处:
“如果你吃不了辣咱们都要炒两个菜系。做菜又会引起纠纷。万一有口味一致的,就会和别人吃饭。”
“而且,主要是我喜欢香辣,还有酸辣,还有麻辣,当然不要太辣。”
“想想傅言华,那才是吃辣第一人,他以前吃麻辣鱼都不说话二话,可惜。”
周启言把她搂过来,“不许提起别人,不就是一点辣,值得你一直念叨。”
“蜜蜂小狗,你是。”李书喻笑得开心,扯着他的嘴。
晚上周启言竟然梦到傅言华,他一边吃麻辣鱼,一边笑他,“周启言竟然这点辣都不行。对了,等到运动会,我就跟她表白,到时候你们三人记得帮我送花。”
其他两个室友起哄,立马答应,就周启言不说话。
回忆来到梦境,傅言华求他们那天,周启言没有写下日记。
结果傅言华还没等到表白就遭遇车祸。
头疼,周启言好久没梦到大学同学了。厌倦另外一个人格的朋友,厌倦愚笨的自己。
李书喻待在躺椅上,她喜欢这种细小的空间。
没由来的心慌,周启言打算提早回去,今天就拉起她收拾东西。
结果来到小镇转车到机场,竟然发生了枪击案。
当地人见怪不怪,在慌乱中,李书喻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他的耳朵残了一角,打了耳钉。
“傅言华?那个人长得很像傅言华!”
躲避中,车辆加速前进。李书喻对周启言说。
周启言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但是背影却是熟悉。
“不可能,先回去吧。”他安慰你。
也对傅言华去世几年了,可能是单纯长得相似。
还没来得及逛,他们就坐飞机到边境,又从边境开车,从小路入境。
颠簸了十多个小时,她终于踏进熟悉的土地,差点哭出来。